“謝謝大師!”
從心理諮詢室離開,安然便主動來拜會武僧前輩了。
武僧們居住在教師宿舍區。
外表看這裡的構建就是老式的筒子樓。
曾被批爲生存環境差,不適合居住的代表性建築。
但實際上,那只是居家生活的角度,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每家都有一大幫人聚集在一起,不吵纔怪呢。
可如果只是臨時住,還都是單身男女,這棟樓不要太舒服。
武僧所在的一層,除了武僧還有其他各門各派的師傅們,這平日裡互相走動,搭手切磋,隨處可見。
其中,被光顧最多的,就是少林寺武僧居住的區域。
天下武功出少林,這種名頭下,只要有機會,沒有人不想來拜會下。
“小友性情純善與我佛有緣。”
他純善?
想到在自己面前自殺的那幾人,安然自己都覺得臉紅。
雖然說人家自殺不關他的事,可他到底沾了些因果的。
可以說,和善這個字,少了那麼一點的緣分。
“大師纔是真正純善之人,不僅不與小輩計較,還以德報怨,真乃大慈大悲之人,令人欽佩。”
“那小友可願皈依佛門?”
這就不必了吧!
“啊這……小輩情劫未歷,恐無法靜心參佛,故大師好意,還是收回吧。”
“小友歷經苦難,慧根清明,知人世情愛不過鏡花水月,何故執着表象,自污己身,去趟那渾水?”
他知道人世情愛不過鏡花水月嗎?
他不知道啊!別瞎說,纔不是,絕沒有。
別以爲給我戴頂高帽,我就會着了你的道。
“大師,他日因果他日了,今日煩憂今日閉,咱就不說以後成佛做祖的事了,您真想點撥我這個頑劣小童的話,此時正有一事,小輩缺一武術陪練,不知大師願不願意指點一二?”
陪練拳擊手已經被他KO了。
想要更進一步,他就需要更加強大的對手。
佛國裡跑出來的武僧,應該沒有比這更牛逼的陪練了吧?
“善。”
這是……答應了?
這對陳天賜的勝率不得拔高了幾分啊。
之前九成勝率多少存在點水分,有打腫臉充胖子的嫌疑,現在嘛,感覺九成都是低了,最少九成八。
另一邊。
拳館。
嘴角帶血的教練點頭哈腰的打着電話。
“天賜同學,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故意輸給安然了,對,放水了,他的實力啊?用專業的角度分析,只能算勉強達到輕量級拳手的標準,甚至在輕量級拳手裡都是墊底的存在,是是是……
和你比啊,那就是純粹是找抽,你和他打就和爸爸打兒子差不多,對對對,沒誇張,他的拳頭確實不行,這是基本功的問題,根本不是一股腦的熱血就能彌補的,就憑他,想當拳手,那得再練個三四年。”
拳擊教練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恭順,試探性問道:“天賜同學,你說的第二筆錢……我不是催,就……已經打了啊?那實在是太感謝了,您放心,每天的情況我都會向你彙報的,什麼?不用了?那後面的錢……
啊!也給了啊,您真是太大方了,那有沒有其他指示,將他打殘什麼的?保證做的隱秘,不打殘也可以給他留點暗傷,我不是說您打不過他,就是您的身子多嬌貴,所以……
您放心,
保證絕對隱秘,您就等好消息吧,後面不用向你彙報了以後也不用了?我懂我懂,我們從未通過電話,事情保證辦的漂漂亮亮,以後再有這種活也可以找我,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掛了電話,查看餘額。
前後加起來五十萬的進賬!
想到安然還給他一萬塊的陪練錢,這臉上的笑意就忍不住要氾濫。
“這兩個小傻子,有錢人的錢真好賺啊。”
武僧住處。
安然和武僧前輩已經走了十幾招。
武僧前輩讓他不用有顧忌,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出於對對方出身的信任,安然也沒藏私,用從試練塔中練就的殺伐術直取武僧的照門。
人體弱點、人體死穴都聚集在一條中線上。
安然沒有顧忌招招致命,指如長槍,點戳間連取多個死穴。
武僧從容閃避,拂袖間看破安然的意圖,一退一託瞬間破了安然的重心,一招封殺。
安然打的如狂風暴雨,將力量爆發推到極致。
武僧卻輕鬆寫意,一眼看破,一招制敵。
“大師不愧是大師。”
“小友可以繼續,以小友的慧根很快就會領悟。”
安然起身再戰。
這一次,攻殺不再凌厲。
對待能洞察自己意圖的敵人,高爆發的捨身擊就顯得蠢笨呆板了起來。
力用七留三,安然以日字衝拳,直取武僧的面門。
不料武僧如火中取栗,精準抓住安然的手掌,前帶後拉再破重心,又是一招制敵。
安然是服了。
再戰!再敗!
連戰!連敗!
安然感覺自己面對的是早已看透一切,甚至看透未來的真佛。
那不是武學招式上的懸殊,也不是功底的差距,而是玄之又玄的被看透、被預測的感覺。
與其對戰,會有一種,自己配合對方的荒謬感。
安然試着用出其不意的巴西戰舞給武僧出其不意的一擊,武僧擡手便順着他的力道將他舉起,像控蛇耍棍一樣,把他又丟了回去。
這是……境界上的差距。
念!
“前輩,您不會是動用精神力了吧?”
“爲何不用?”
我沒有啊!
似乎看破安然的想法,武僧笑道:“你也可以用。”
他倒是想用,可他精神力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你可以。”
武僧無比的篤定。
安然定在原處。
讀心?
這不是重點,能將真佛搬到他面前的人讀心又算得了什麼。
佛門的讀心叫他心通吧。
重點是,這位大師說他可以。
出家人不打誑語,也就是出家人不說謊。
難道,他真的可以?
安然試着讓自己注意力變得專注。
“小友,使之如臂何故凝神廢力?”
嘛意思?
安然呆愣的片刻,老和尚的手掌迅疾的直奔面門。
頃刻間,安然眼中的手掌忽然變慢,側身躲避。
掌風呼嘯,窗簾被打的向外呼扇了一下,“嘩啦啦”玻璃被震碎的聲音從窗簾後面響起,碎了一地。
“大師!你要殺我?”
話說這是什麼招數?肉體凡胎能隔空打物?
哦對了,還有念力。
4級精神力的念力!
武僧將手掌收回,雙手合十,“小友,你做到了。”
安然如夢方醒。
剛纔的經歷在腦中不斷回想,那種感覺蹦極的時候發現繩子斷了的剎那他也感受過。
時間感被拉長,視野中周圍的運動軌跡都變慢。
“吱嘎。”
身後的防盜門被推開。
宿管大媽疑惑的打量着安然:“你是哪個班級的,在這作什麼妖?”
“我是來……”
安然指向武僧就要解釋自己是來拜訪大師的。
結果一轉頭,屋裡哪還有什麼大師。
整個房間都是空的,沒人居住的痕跡。
“你是怎麼進來的,這門應該鎖上了。”
大師呢?
武僧呢?
“這……這……”
安然懵逼了,怎麼回事?
他都經歷了什麼?
“這屋子之前沒人嗎?”
“不管你在這作什麼妖,好在沒傷到人,打破窗戶罰款五百,好在這房間沒人住,要不人家追究你這最少也是入室偷盜,同學!同學!”
宿管大媽揮舞着手在安然的面前擺動。
安然愣愣的看向大媽。
宿管大媽只以爲這孩子嚇傻了,“也不用怕,我也不想追究你什麼,把罰款交了就可以走了,也不會通知你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