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姐姐,你爲何和無妄在一起?”
“不知道。”
“玉骨姐姐,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不知道。”
“玉骨姐姐,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NM啊……
如果這個世界要給逃避因果的傢伙排個隊,那這根白骨精絕對能排上號。
您直接叫不知道得了。
可安然還是不想放棄,認真斟酌着詞句。
“玉骨姐姐,剛纔那法相我要是看了記住了,是不是就能獲得你的傳承?”
“你要看嗎?”
安然連忙擺手:“不必不必,小的想先請姐姐解惑。”
這次,白骨精終於不說不知道了。
她沉思了起來。
“法相確實代表我的傳承,可之後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清楚,畢竟其他傳承都只是法相,本體只存在於過去,而我存在於現在……要不小傢伙你來試試?姐姐我也挺好奇的。”
“不必不必,我已經有傳承了,兩個月後就能到手。”
相比白骨精的傳承,安然覺得天吳的更靠譜些。
畢竟天吳只剩下一張畫了,這白骨精還能蹦躂呢。
“小傢伙兒,希望伱對待祂們的時候也同樣謹慎,沒事不要請祂們上身,所見非真亦非虛,所成非假亦非真,那些傢伙的身上有大因果大業障大劫難。”
“小的受教,我以爲玉骨姐姐要吃了我,誤會都是誤會。”
“吃了你?我只是想給你些獎勵罷了,看你孤孤單單一個人怪可憐的,誰知你不領情,姐姐我呀要是對你有什麼不好的念頭,你身上那件先天靈寶就做出反應了。”
給我些獎勵……
安然扶額。
他突然想到賈寶玉夢遊太虛幻境的時候,警幻仙姑也獎勵了他一次,和嫂子秦可卿巫山雲雨了一番。
神仙都是這麼獎勵小輩的?
這獎勵可太刺激了。
還想再聊一會兒,安然身子忽然一輕,感覺頭暈目眩。
“回去吧,你太弱了。”
巨大的白骨王座上,手指略微的擡起,扇動了一下。
安然的意識瞬間回到寢室。
“老六!老六!”
老五一臉擔心的搖晃着他。
安然撫了撫頭,他的頭並不痛,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相反他覺得現在耳聰目明,感覺就和剛打過第三針基因藥劑似的,很舒服!很通透!
“老六!”一巴掌向臉上扇來,安然隨手抓住那小胳膊。
“幹嘛?”
“你還問我?剛纔你魔怔了知道不?你對着空氣又是念咒又是作法,感覺好像被鬼物上身了一般,老六……你……都不記得了?你該不會……”
也是精神病幾個字就差直接說出來了。
安然轉頭看向老四,卻發現老四也是一臉驚異的看着他。
這不應該啊,老四是能看到白骨精的。
“怎麼連你也這麼看着我?”
習慣錄像的老四連忙把手機遞給安然,上面正是安然發瘋的畫面。
安然直接就給刪了。
“剛纔,你眼中的玉骨姐姐在做什麼?”
“玉骨姐姐?誰啊?”
“白骨夫人。”
“啊!”老四恍然大悟,他怎麼就沒想到如此拍馬屁的稱呼呢?
“玉骨姐姐她一直坐在你的肩上啊,樣子有些開心……”
這不對勁啊,安然連忙追問:“再呢?”
“再什麼都沒有了,然後你就發瘋了,剛開始好像是要發情一般,後來又開始唸誦心經,再之後就舞舞扎扎比比懸懸在那作法,還和空氣聊天,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看到人對空氣聊天這麼可怕,以前我在你們眼中也是這樣的嗎?安然……要不明天我帶你去沈老師那看看?”
安然嘴角一抽。
“我不是精神病。”
“對對對,你不是,你絕對不是精神病,你就是壓力太大了,對了,我這有水果味的糖豆,你要不要來一粒?”
你當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精神病藥嗎!
安然真想一巴掌把這傢伙拍牀板裡。
“你們想找揍嗎?”
安然的問話非常的嚴肅認真。
趴在牀邊的兩人立馬開始鋪牀,上牀、睡覺。
但無妄已經在心裡下定決心,明天見到沈老師要偷偷把安然的症狀也說一下,好在他錄的視頻在網盤裡都有備份。
安然的病症可比他厲害多了,該不會是他傳染的吧?
無妄瞬間睏意全無,有些擔心的看向小白骨夫人。
小白骨夫人,嬌瓏玉俏,靈目生輝,身無半點鬼氣,反而透露着靈動脫俗的神聖。
他怎麼懷疑她呢?
無妄自責。
“關燈。”
安然作爲依然住在上鋪的人,對住在下鋪的兩個人理所應當的發號着施令。
燈,關了。
窗外的月光帶着漫天的星光照進房間。
此刻無妄眼中小白骨夫人的身體在發着光,一呼一吸都有月華融入,如對月吐珠的老蚌,又如盤於虯樹下的靈狐。
小白骨夫人沒有打坐,也沒有冥想,她就靠在安然的身邊,一雙閃爍神輝的眼睛望着窗外,似有心事。
無妄的內心不知爲何有些空落,在他心裡,這小白骨夫人應該和他更親一些纔對。
登錄。
眼前不見寢室,再醒已是一棟破敗的房間。
這是被遺棄之地。
半指厚的灰塵佈滿整個房間,無妄驅動着身體,打量四周,小白骨夫人就飄在不遠的半空,稍有不滿的瞪着他。
另一邊,試練塔。
對戰列表。
星期一,忙碌。
星期二,忙碌。
接入星期一與星期二的視野,此時兩人正在趕路。
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安然曾坐懸浮車觀賞過賽博洪荒的景色。
但那只是底層人的居住區罷了,底層人的居住區去掉亮眼的霓虹彩燈留下的就只有空蕩蕩的大街還有如墓碑般筆直的建築。
周圍各處,漆黑的“墓碑”聳立在各處,如能吸滅靈魂的黑色叢林。
而富人區,就大不同了。
湛藍如星空璀璨的靈龜浮島緩慢的扇動着龜掌,那不是什麼虛幻的投影,是遊街的花島,花島上歌舞昇平有仙姬妖妃隨侍左右。
靈龜巨大的身軀緩慢的穿過一座漆木構建碧瓦飛檐撐頂的拱橋長廊。
長廊上,兩側飛檐下懸掛着整齊的大紅燈籠,燈籠內火光飄忽,盈盈閃閃。
俄頃,當長廊站滿了人。
硃紅漆畫榫卯結構的古典建築忽的騰空而起,如龍遊天,載着一長廊的富家公子、千金破雲而上,向天宮之城飛去。
那裡,在雲層之上,有圓月朗照,有漫天星辰點綴。
永恆的慶典與永恆的繁盛常伴。
女魃追着那條登天橋龍穿過雲層,雷鳴爆閃,幾道閃電直接就劈在隱身圖層上,霎時間,圖層破碎將女魃顯露了出來。
密集的閃電接連劈下。
女魃連降低飛行高度,才堪堪保住小命。
而那硃紅色的長橋廊龍卻什麼事也沒有,向神聖的天宮之城不斷的接近。
“那是什麼地方?”
女魃問出安然心中所想。
是天庭遺址嗎?
內部通訊。
“大姐頭,你怎麼被雷劈了?”
“飛太高了。”
“你快下來吧,我發現目標了。”
“嗯。”
女魃擦了擦被劈的焦黑的小臉,一頭扎進一片碧湖中,洗了全身的晦氣,把電卷的頭髮捋直才和旅行鼠匯合。
女魃還不知道她那狼狽的樣子,都落在安然的眼中。
並且還被截取出來做成了表情包:黑人牙膏就是這麼白,呲牙。
星期二的視野,是正在執行護送任務的六人小隊。
六人小隊全員都是八腿蜘蛛精軀幹的腦機戰士。
女魃與旅行鼠的任務:從裡面劫走一個。
這些護衛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被看上的不是她們護送的小主人,而是她們自己。
“等下!大姐頭,目標好像都是女的。”
“女的就女的。”
“不……我,我是男的啊!”
“影響作戰嗎?”
“那倒是不影響……可是。”
“沒什麼可是,有什麼用什麼。”
旅行鼠一臉的問號。
他堂堂摳腳大漢,竟被逼着使用女款軀幹,這……這……簡直欺人太甚!
“那我能選那個最漂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