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互訴衷腸(下)

莫小星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美的星空,不由得微微驚歎。

夜色如水,溫柔的星光共同織成了一條閃爍的星光大道,蜿蜒着向她鋪來。有一瞬間,她甚至想伸出手,牽上那條閃爍着星光的路。

不過那也只是一瞬,她馬上回過神來,開始靜靜地觀賞起璀璨的星空來,沒有任何的言語。此刻,她只想靜靜地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難得的美好。她閉上眼,聽着耳邊傳來的風聲和蟲鳴,頓覺心神俱寧。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她覺得有點冷了,便起身回到客廳,順便把連接客廳和陽臺的門關好,把窗簾拉上。

“應該好了吧,我去看看。”她一邊喃喃自語着,一邊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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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個身着銀白色連衣裙的少女佇立在高高的樓層屋頂,她的一頭長髮被風輕輕吹起,在半空中飛舞着,在星光的籠罩下,看起來十分朦朧,如夢似幻,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掉。

女孩站在高樓頂上俯瞰着芸芸衆生,俯瞰着這個大千世界,內心不禁一陣迷茫。

她是誰?她還是那個曾經活潑開朗的自己嗎?爲什麼變得這麼自私,這麼殘忍,爲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又爲什麼要這麼做?這樣的她,活着有什麼意義呢?有,當然有。她還有她的使命,她的責任。

她馬上就回過神來,收起眼中的迷茫,又回到了平常那副冰冷的樣子,雙眸被夜色漸漸浸染,猶如層層綻開的紫羅蘭,一不小心就會令人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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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星來到廚房,看了一下時間,想到,應該已經可以了吧。於是,莫小星按下按鈕,打開微波爐,把飯菜一一端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拔了一雙筷子,準備開吃。

可是筷子剛剛碰到碗的邊緣,只聽“嘭”的一聲,嚇得她手一抖,差點沒拿穩碗,略帶責怪地向前看去,不滿地嚷嚷道:“誰啊?”

“小星,你在幹什麼?”我打開房門,看見莫小星穿着睡衣,外面才套了一件外衣就在外面,手裡還捧着個碗,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幾盤菜,還冒着熱氣,我不禁有些疑惑和奇怪,不禁脫口而出。

氣氛頓時一陣尷尬。

莫小星支吾了好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說道:“那個,我的肚子有點餓,就把今天的晚飯熱了一下,剛準備吃。”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又看了一眼莫小星瘦弱的身板,不禁想到,小星她怎麼會感覺餓呢?我想起了今天晚飯時的情景,由於我突然情緒低落,小星擔心我,也沒吃多少,自然會感到餓。雖說晚飯要少吃,但小星才吃了半小碗,更何況今天上學這麼累,體能消耗得這麼大……我感到有些愧疚。小星是爲了我纔會捱餓的,我應該向她道歉纔對。

“對不起,小星,都怪我……”我的嘴脣動了動,還沒等我說完,卻沒小星打斷了:“你想說的是今天晚飯的事吧?沒事的,我平時都只吃這麼一點兒,誰叫這個肚子不爭氣,偏偏這個時候餓了……”她半開玩笑地說道,周圍的氣氛也緩和了一點。我的嘴角也不由得一勾。

“只是我有點好奇,瑾萱你吃晚飯的時候怎麼了?爲什麼突然一言不發了,嚇死我了!”莫小星收斂了笑意,放下碗筷,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突然感到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想要躲避這個問題,轉過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說道:“沒事,只是一些小事罷了,你不用擔心我。”說完,我就轉過身,想要關門。

“唉等等!瑾萱!”莫小星敏銳地察覺到了我想要關門的念頭,連忙出聲阻止道。

“還有什麼事嗎?”我的身形頓了一下,卻並未轉過身,只是在原地問道,聲音有些沉悶。

瑾萱她一定是想起了往事,纔會突然變成這樣……一般提到她的從前,她都會這麼反應。我該怎麼跟她說呢?莫小星一陣抓耳撓腮,同時眼角的餘光也在偷偷地瞥着我。

“那個……瑾萱你的作業做完沒?”實在想不出先說什麼,又怕我沒這個耐心,她只好先急急地開口道,隨便寒暄一下。

“還沒做完呢,我得先去做了。”我一秒鐘的時間也不想浪費,說完就不等莫小星接下來的反應,反手一推輕輕地關上了門。

看着緊閉的房門,莫小星懊惱地錘了一下腦袋,暗罵自己的愚蠢,又說錯了話,沒把我挽留住。

接下來的話只能先填飽肚子,再想一下等會兒怎麼跟我說,等我作業做好了再說。

莫小星重新拿起碗筷,把一肚子的心事都化作吃飯的動力,幾下便風捲殘雲般地把飯菜收拾了個乾淨。

吃好飯,莫小星把該洗的洗了後,用毛巾把手擦乾,暫時回房間想去了。

我的房間內,我還在寫作業,卻早已沒了寫作業的興致。寫着寫着,我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和莫小星剛剛的對話。

對不起,小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你已經爲我分擔太多了,我的事情還是要我自己承擔。而且,我也不想讓別人過多幹涉我的事情,特別是我小時候的事情,即使是你,也不行。

我望着作業本上黑色的字跡出了神,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看了下鍾,快21:00了,我再不寫的話就別想睡覺了。

房間裡再度響起了寫字的細微“沙沙”聲,我在拼命趕作業,莫小星在房間裡獨自沉思,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幾分鐘之前的狀態,一片安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包括剛纔的那番簡短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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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影子飛快地閃過,轉眼間原地便只剩下一片空氣,空無一人。

少女迅捷地在一棟棟高樓之間穿梭,速度快到無人看清,只感覺一陣清風拂過,便沒了影。下次可不能再這樣發呆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絕不能像這次一樣。

少女一邊高速地奔跑,一邊在心中重重地叮囑自己。

她以後絕不能再出現那樣的心思,她告誡自己,所有感情只不過是人生路上的一塊絆腳石,她早就死心,怎麼還會猶豫。這也不能怪她,誰叫這個世界如此,就別怪她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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