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雙雙跑了,雷瑟一聲狼狽,給宋景喬去了消息,“人跑了,還帶了一瓶嗎啡。”
正在處理覃氏要務的宋景喬,面色一僵,“你再說一遍。”
“傅雙雙跑了,我現在身受重傷。”傅雙雙拿着醫用電鑽傷了他腹部,好在是醫用電鑽,不是工地裡的電鑽,不然他這會兒得沒了命。
宋景喬神思擰成一團,順手將電話掛掉。
將手上的文件放下,全然沒有理會會議室裡面其他高層員工,摔門走了出去。
撥出電話,立即讓人去找,但一想到奉顏歌也一直在找傅雙雙,他神色一緊,又補充道一句:“私下查找,切莫驚動了奉顏歌。”
……
奉顏歌那邊,調動了所有的監控視屏,卻是在這周遭所有路段的攝像頭都壞掉了。
線路維修、攝像機遭竊,不管是人爲的還是非人爲因素,總之最後的結果,便是一籌莫展。
“已經有大半個月的光景。”他實在不能理解將傅雙雙抓走的人居心何在,眉間緊擰,“宮頃,是否有任何進展?”
宮頃已經連着好多天都沒有睡過一場安穩的覺,他們將尋人啓事的新聞掛了出去,只要有提供線索的人都會獲得豐厚的酬金。
也正是因爲這樣,很多貪圖小利的人,提供了假情報,爲此耽誤了不少時間和人手。
但如果不這樣做,他們又擔心,錯過了任何的機會。
宮頃搖了搖頭。
奉顏歌鼻翼之間長吁了一口氣,一手扶額,嗓音有些沙啞,明顯是沒有休息好的表現。
驟然電話鈴聲響起,奉顏歌又是一驚。
宮頃自然的去接聽了電話,幾聲應承之後,宮頃轉身對奉顏歌說道:“有人提供線索,說在海岸碼頭見到了少夫人。”
奉顏歌二話不說,站立起身來,“走。”
宮頃卻是阻攔道,“少主,可能又是假消息,不然你還是在家休息下。”
“讓你們爲我在外奔波,我休息得好纔怪。”奉顏歌不是不知道這幫兄弟爲他做了多少。
“少主……”宮頃的話被打斷。
“行了,要再是假消息,我就一槍給那個線人崩了。”奉顏歌抓起了桌面上的黑色手槍,向門口走去。
因爲線索來源於b市,幾個小時之後,他們一行人是乘坐了直升飛機來到了海岸碼頭。
已然到了晚上十二點。
通過電話聯繫到提供線索的人,是一個常年混跡海岸跑船的男人。
宮頃見到人,就問,“說吧,人往哪裡走的。”
那個男人則是嘿嘿一笑,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兩個指頭親密接觸,又磨搓了兩下。
宮頃橫了他一眼,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打錢,“現在可以說了吧。”
男人看到錢,眉開眼笑,連連道:“噢,是個女孩子對吧,穿着休閒裝,鉛筆褲,長髮大概163的身高,下午那會兒,她就乘坐了過海的輪渡,去了海岸對面。”
“具體是什麼時間?”宮頃最近幾天遇到了很多這樣的人,就連說辭也差不多,直覺告訴他,這條線索估計又是白跑。
“下午三點多鐘的樣子。”
宮頃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身後的奉顏歌則是厲聲問道:“你看到有多少人一起?”
“噢,除了那個女孩兒外,還有三個男人。”男人應對如流。
奉顏歌:“三個男人分別是什麼打扮?”
“都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鏡,很像黑社會的,所以我就多看了兩眼。”
奉顏歌聽到這裡,毫不客氣的舉出了手上的槍,對上那線人的腦門上。
那個男人嚇得雙腿一哆嗦,直直的跪了下去,“大爺,饒命啊,我都是說的實情。”
奉顏歌橫眉怒目,手指已經扳動了扣機,“老子要是相信你說的,還能成你大爺?”
繼而又道:“失蹤了半個多月的人,一身衣服難道還和半個月之前一樣?且不說他們會不會坐這種輪渡,即便是上了輪渡,三個跟着她的人要是都打扮得黑社會的人一般,難道就沒有別的人注意到,偏偏你眼神好注意到了?”
奉顏歌一連串的問話,讓跑船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聲求饒道:“大爺,我就是聽人說這有錢拿,是我不好,貪圖小利,以後再也不敢了,大爺饒命啊……”
奉顏歌氣的一腳將那一直在磕頭的男人踢開,槍支舉向空中,連連開了幾槍,所有的激憤都在空中宣泄了出來。
他整天罵傅雙雙蠢,現在真有些後悔,不應該罵她的,她就是被他罵得更蠢了。
不曾想,她的消失,他會如此的牽腸掛肚。
“砰砰砰……”
幾聲槍響傳進了傅雙雙的耳朵裡面。
不禁疑惑起來,怎麼不是約定好的時間?
…………回憶分割線…………
她從那個實驗室逃跑出來之後,找不到方向的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並且成功逃了票。
在一個繁華地帶下了車。
只是對於她這樣的路癡來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想着給奉顏歌打個電話來着,好不容易從一個小孩子手上搶了一塊錢,躲在電話亭裡面的時候,她才驚覺……
臥槽……沒電話號碼?
唯一記得的樂久久電話,也是停機的狀態!
所以只好打了110,好不容易電話通了,她不知爲何全身痙攣起來……神思抽離着,就像在密閉室內的症狀一般。
難受……
手上的話筒話落下,她用力去迴應派出所的電話……
只不過三秒,那方就掛斷了電話。
反覆的又重播了兩回,派出所那邊十分的不耐煩,剛剛撥通那邊就掛掉了。
她……
身體難受!
可爲什麼?
傅雙雙回憶着在那個實驗室裡所發生的一切一切。
蝕骨鑽心的痛楚,全身麻痹不能自已的無力感。
頭脹欲裂,她到底怎麼了……
懷中的小瓶子掉了出來,她看着那堪比“大力水手菠菜”般的粉末。
白色的粉末,好像是對她有一種牽引的魔力,好像可是吃。
她嚥了咽口水,伸進指頭黏了一點粉末,帶進嘴裡,卻是真的有一種莫名的愉悅感。
整個身體似是都飄飄然起來,她好像可以飛了……
被趕出電話亭之後,她不管走到哪裡都被人趕。
她有那麼可怕嗎?
傅雙雙不知道的是,她現在一身狼狽,穿着寬大的藍白條紋相間得病服,雙眼深陷,掛着熊貓眼,頭髮也亂糟糟的,走到大馬路上,自然是人人見了厭惡。
就算是躲在人家店面之下,也是招了人家厭煩的,自然就會趕她離開了。
這些她一點也沒有留意到,只曉得吃了那白色粉末之後,不怕疼,不怕冷,就像是超人一般,無敵了!
只是遇天公不作美,老天爺在她孤苦伶仃的時候,下起了滂沱大雨。
她無奈躲到了天橋之下。
不想天橋下面,也聚集了好多人。
那些人各個面目鐵青,只是在黑暗之下,傅雙雙看得並不清明。
她只知道有些人全身發抖,精神萎靡的躺在地上,還有些能行動的,也是病病怏怏的坐在火堆旁邊。
她嘆了一口氣,湊着火堆,和他們圍成了一小團。
其中還有人和她穿着很相似,都是寬大的病服籠罩在身上。
小林見她穿着和自己的穿着很像,就向她問道:“你也是從那裡跑出來的嗎?”
傅雙雙一怔,還以爲這個突然湊過來的女生說的是那個實驗室,迴應道“難道你也是嗎?”
小林點了點頭,“在裡面太折磨了,簡直不是人待的。”
“是啊,我差點被折磨死了。”傅雙雙十分贊同的說道,心中還有很多疑問,譬如這問出來的,“他們爲什麼要抓我們啊?”
小林則是回答說:“那羣人就是腦子有病。”
天橋之下,除了傅雙雙,那些穿着寬大病袍的人,都是從醫院附屬的戒毒所逃出來的。
明顯和傅雙雙有區別。
只是傅雙雙並沒有這個意識,還義憤填膺道,“等我回去找我奉顏歌,讓他給這個組織剷除了,給我們報仇。”
小林驚詫道,“看來你來頭很大……”
傅雙雙嘿嘿一笑,“那到沒有,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比較厲害啦。”
小林眼光一閃,“那……那東西,你是不是身上也有?”
“那個東西?”傅雙雙愣了愣,雙眉之下掛着的熊貓眼目光呆滯。
“就是那個東西呀。”小林還在問。
傅雙雙只想起了自己手上還有的小瓶子,冷不丁的她就將瓶子拿了出來。
不止是小林兩眼放光,那一羣人看到了這個小瓶子也是雙眼放光,伸手就向她搶去。
不管是男女老少,精神萎靡的還是神采奕奕的,見到了這個東西,立即紛紛開搶起來。
傅雙雙被推到在地,還不知所以,“難道大家都知道我這個是‘大力水手的菠菜’?”
小瓶子裡面的粉末被瓜分完,她惱怒的看向那一羣人。
那一羣人絲毫沒有悔意,吃掉了她的“菠菜”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有小林湊到她身邊,告訴她說:“晚上,海岸碼頭有一批這個東西,有沒有興趣我們一起……”
傅雙雙橫了她一眼,很不客氣道:“等我回去了,這種東西,我想要多少有多少。”
想要多少有多少,這一句話讓小林面色一僵,直直的問道:“難道你是那個人的女人?”
那個人?
說的是奉顏歌嗎?
奉顏歌這麼吊,天橋下面的小乞丐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