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娟突然來了,看到她我嚇了一跳,竟然一下就老了,現在看着是八十多歲的年紀了,冷不丁的我愣是沒認出來,她說話,我才知道是她。
“你這是……”
“破咒沒成,弄成這造型了。”
愛新覺羅·娟坐。
“我看入不入巫族的,也沒大用,最多我在巫墓給你弄個位置。”
“那是逆行,我得死得慘慘的,這事我一定要做,老愛肯定是知道怎麼破這個咒的。”
“他?他要是知道就好了,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老愛知道不知道,反正老愛是不同意。
“他肯定知道,我想讓你給帶話。”
“你怎麼總是找我,不找他呢?”
“我看着他就鬧得發慌,而且他沒一句真話。”
我只好帶話,老愛一聽,竟然樂了。
“我說不行吧?她不聽。”
“你先別高興,她就認定你會破巫咒,讓我帶話給你,你想破咒的方法告訴她,三天後,她來。”
“我不知道。”
老愛一聽這事就掛了電話,這最讓我生氣,什麼事不弄明白,就掛電話。
我坐在那兒發呆,伊玲去買衣服去了。
高爾重進來了。
“哥們,喝一杯去。”
“沒看我看着店嗎?”
高爾重又拿出錢來,我收起來說。
“不去。”
“你個犢子玩意。”
高爾重走了,他其實不應該理我,現在他都跟上面的人混了,跟有錢混,跟縣長那些混,是有頭有露的人物了。
但是,高爾重並沒有忘記這塊情義,到是難得了。
伊玲回來後,我就去老愛哪兒。
老愛喝啤酒。
“怎麼不去找巫墓了?”
“你沒看愛新覺羅·娟找麻煩來了嗎?”
“我看這事我們撐不過她,不如就入巫族。”
“入了就有大事情發生,我害怕,情況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大事情。”
老愛總說愛新覺羅·娟入巫族後,會有大事情發生,可是究竟是什麼大事情呢?
老愛也不知道,我看到他的不安了。
愛新覺羅·娟第三天來了,我在老有這兒,她就進來了,坐下,看着我們不說話。
愛新覺羅·娟一下就成了八十多歲的模樣,看着有點不舒服。
“我真不知道怎麼破咒,這點你應該清楚的。”
“你知道,怕泄露了後,會受巫罪。”
“就算是我知道,但是這巫罪我也承受不起,你也知道,巫罪只有一條,那就是囫圇人,我不想那樣的活着。”
我一哆嗦,這些我不知道,囫圇人?
“這是什麼罪?怎麼懲罰?”
我問,老愛瞪了我一眼。
“巫墓裡有一個巫桶,犯了巫罪就進去呆着,三天後,人就像一個球子,人的面目也看不清楚,只有眼睛,想死都做不到。”
我一哆嗦,這太殘忍了吧?
愛新覺羅·娟看着老愛說。
“你別把我惹毛了,惹毛了你沒什麼好處。”
愛新覺羅·娟走了,老愛也是真軸,沒招兒,我也不想勸。
如果真的像老愛所說的,那真是不能告訴愛新覺羅·娟。但是,我覺得沒有那麼邪惡,你不進去,誰還硬把你弄進去呀?你現在是老大了,我當兒子的也不可能把你弄進去。
我回家,伊玲炒菜,哼着歌,那歌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歌,怪怪的。
“你唱的什麼歌?”
“我七八歲的時候,一個老太太教我的,我竟然一下就記住了,到現在也沒有忘記,沒有詞,調也怪怪的,哼着心情就舒暢,而且最奇怪的,我哼着,第二天皮膚就特別的好。”
我一下就大笑起來,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了。
伊玲臉一下就通紅。
“真的。”
“你哼完整了,我聽聽。”
伊玲哼着發,那調兒是真的怪怪的,聽着有點讓你凌亂的感覺。
第二天,我去老愛那兒,坐在那兒陪老愛喝啤酒,我竟然不自覺的就哼着昨天伊玲哼的調子,老愛一個高兒就幹起來了,瞪着眼睛看着我,吃驚的樣子,我毛愣了,這貨要幹什麼?要幹我一啤酒瓶子嗎?我也沒招惹他。
我站起來,往後退着。
“你幹什麼?有毛病吧?”
“你哼的是什麼調子,你給老子再哼一次?”
我聽這話的意思,我再哼就能幹死我一樣。
我搖頭。
“我讓你哼。”
我哼了幾句,停下,老巫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發呆。
“你怎麼了?發癔症?”
“你在什麼地方學的?”
我就知道這裡面要壞事了,這調子是怪怪的。
“怎麼了?”
“我問你從什麼地方學的?”
老愛高八度,嚇了我一跳。
“你喊什麼呀?我跟伊玲學的。”
老愛又是一個高兒跳起來了。
“你還有完沒完了?”
老愛不說話了,臉色凝重。
我知道,看來這個調子是有問題了。
老愛半晌才說。
“這是巫曲,有曲沒詞,原來是有詞的,這詞掉了,就沒有找到。”
“掉了?這也不是東西?”
“巫術裡的一些就是像東西一樣,掉了就不好找了。”
我聽明白了,但是理解不了,不過,老愛說完,我也吃驚,伊玲竟然會巫曲,那個老太太是誰?
“這就是命,這巫曲不是巫族裡的人是不會的,是最邪惡的曲子,沒有想到伊玲竟然會。”
我就說了伊玲七八歲的時候一個老太太教的。
老愛說。
“那隻能是肇老婆子,這老婆子教伊玲巫曲是有目的的,難怪肇老婆子救伊玲,我也對伊玲當女兒了,真是怪了。”
“這巫曲能怎麼樣?”
“可撕心,可裂肺,可殺戮,可舉人……”
我一聽,這就是無所不能了唄。
“你是沒懂呀,巫曲如果詞不掉,唱出來,對着你的仇人,你的仇人就真的心會被撕碎的,人不出十分鐘就死掉了,那心是碎的。”
我一愣,這麼邪惡?
我把伊玲叫來了,她說了七八歲那個老太太的樣子,老愛聽了說。
“正是肇老婆子。”
老愛搖頭。
“會怎麼樣?”
“不知道。”
老愛是知道不說,還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再問了,我和伊玲回去,她就緊張了。
“怎麼了?”
“沒事,你哼你的,跟你沒有關係。”
伊玲說。
“過一段不哼我就感覺不舒服。”
“那就哼。”
老愛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到外面接。
“你這一輩子不能跟伊玲結上仇,不能讓她恨你,不管是怎麼樣的恨,知道不?”
“爲什麼?”
“她如果仇你,哼這曲子,你就要倒黴了,死你是死定了,最邪惡的曲子。”
我聽得直冒汗,誰知道我和伊玲能不能過一輩子呢?像檢聽雪,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反過來到是恨上我了,如果是這樣,我那不是死定了。
我的汗往下流,我感覺到了可怕,我入什麼巫呢?這純是扯起來了,斷了一個腳趾不說,還經歷了坐雪之寒,這簡直就是要命了。
我回屋睡不着,坐在那兒發呆,一直到天亮了,纔在沙發上睡着了。
伊玲沒叫我,給你蓋上被,然後去書店,我醒來九點多了,吃口飯去書店。
伊玲哼着歌,不是巫曲,是兒歌。
“挺好聽的。”
“嘻嘻,我就喜歡唱兒歌。”
伊玲像一個孩子一樣。
檢聽雪進來了,冷笑着,我一哆嗦。
“你還有完沒完了?”
“我來看看我前夫不可以嗎?”
“檢聽雪,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了,我現在也有了家庭,你不要再這樣了。”
“我怎麼樣了?”
“我跟你說不着。”
檢聽雪竟然坐下了,拿起一本書看着。伊玲躲在我身後邊,怕檢聽雪抽她。
檢聽雪看了一會兒突然說。
“我想做生意,給我拿點錢。”
“沒有錢。”
“我們在一起生活,那些金首飾就值個七八十萬。”
我看了一眼伊玲。
“我們是有合同的,誰犯錯誤了,是淨身出戶的,這個清楚。”
“可是我後悔了。”
“檢聽雪,你要點臉不?”
就是這句話,讓她怒了。
她跳起來,發瘋,我一下抱住,給抱到外面,扔到地上,她愣愣的看着我,然後哭了,然後走了。
我太生氣了,這叫什麼事,都弄成這樣了,你還來就是自找其辱,這她一點也不明白嗎?還是當老師的,我真的就是理解不了了。
伊玲害怕。
“沒事,她不敢碰你。”
伊玲一天都不安,我真是太生氣了。
老愛打電話說去巫墓。
“我不知道,愛誰去就誰去。”
老愛掛了電話,拿着棒子來的,我一個高兒就跑了,伊玲捂着嘴樂。
她總是說,你們爺倆兩個,兩天不打一架,就難受。
確實是,我跟老愛就是仇人,沒事就幹,上輩子大概真的是仇人。
人說父親跟兒子就是仇人,我覺得是,看着兩個人眼睛就紅。
老愛坐在書店等我,我回去,他說。
“晚上去。”
然後拎着棒子走了。
伊玲說。
“你就去。”
我晚上和老愛上了帽山,我拉着線往對面的山上走,老愛比劃着。
那黑線都是下了巫術的,也叫找線。
找線很長,也很結實,也不知道老愛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我一直走着,老愛比劃着,我到了對面的山上,老愛比劃着,讓我別動,就是那個位置。
我不動,老愛連滾再爬的過來了。
上來就給了我一腳。
“告訴你別動,你就是動。”
“我沒動。”
我喊起來,我確實是沒動。
老愛鎖了一下眉頭,看了我半天說。
“你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你看看你身邊。”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我確實是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我身邊應該是一棵樹松樹,可是現在卻沒有了。
“這個肇老婆子,玩得挺陰的。”
老愛和我回到對面的山上。
“我過去,你拉線比劃着,就是那 個位置。”
“我知道。”
老愛過去後,到了那個位置,他弄着什麼,然後把線繫到了那棵老松樹上了,比劃着讓我過去。
我過去,順着線,真的就到了老松樹下。
“跟我玩?我不治死你的。”
老愛從揹包裡拿出小鍬來。
“挖那塊草最高的地方。”
那個地方蒿草比其它的地方都高出一半來。
我把蒿草拔掉,就開始挖。
這個死老愛,也不知道是巫術不行,還是想害我,我剛挖了不到半米深,“呼”的一下,竟然從地下冒出火來,差點沒燒死我。
老愛一頓的幫我弄,我露出來的皮膚還是起泡了。
“巫火,這老死婆子。”
我受傷了,老愛是心疼的,不挖了,我們回去,去醫院,大半夜的,值班的醫生看了一眼說。
“這麼嚴重?”
我沒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