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聽到了最後來巫歌。那是伊玲站在窗戶那兒唱的,我知道,這是我們最後的巫歌了。
我竟然慢慢的就把愛新覺羅·英淡忘了,她說我會忘記她的,此刻我才明白,那是她在用巫術讓我慢慢的忘記。
我慢慢的走回來,伊玲失去了巫歌之後,就真的慢慢的在變老了。
我每天陪着伊玲,去花店,我知道,我也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合巫後,就是閔的死期了,可是我能下去手嗎?至少現在我沒有這樣的決心。
但是,我準備着,到時候怎麼選擇,現在誰也決定不了,就是決定了,也可能在瞬間就千變萬化的了。
老愛的死對我打擊是深重的。
我精神狀態一直就是不是太好,高爾重陪我聊天,喝酒,入冬了,我心裡發慌,合巫之後我要怎麼做呢?我不知道。
第一場雪就非常大,下了三個多小時,整個世界就成白色的了,只是三個多小時的時候,似乎整個世界都改變了。
我並不知道,就是這個冬季裡,我也沒有安生下來,我以爲能平靜下來,可是沒有。
第二場雪後,我和高爾重山了山,我們去抓野兔子,其它的不讓抓。
大山裡的野兔是非常的狡猾,很難抓。
我和高爾重摺騰得歡實,似乎把一切都忘記了。
我們折騰到下午,才抓緊了一隻兔子,夠大的了。
我想,回去又是一頓大吃了。
可是我們往回走的時候,就遇到了麻煩。我們看到一個大雪包,誰也沒注意,路過的時候,就踢了一腳,高爾重叫了一聲,顯然是不雪包。
我回頭看,就可住了,那竟然是坐着的一個人,盤巫着,沒有反應,是來山上迷路了,凍死的嗎?
我們兩個都非常的緊張,高爾重說。
“像是被凍死了,夠慘的了。”
我們把這個人身上的雪掃掉,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邊還放着一隻野雞。
“有可能是來抓野雞死掉的。”
我看着這四十多歲的男人,陌生,沒看到過。
“看看身上帶什麼電話,身份證什麼的,聯繫家屬。”
高爾重搜身,那個突然一個噴嚏,這個噴嚏把高爾重給幹了一個跟頭,我嚇得“嗷”的一嗓子,你八大爺的,剛纔摸着沒有氣兒了,這會兒你來這麼一下子,誰受得了?
那個人站起來了,看着我們。他竟然沒有害怕。
“睡着了。”
我盯着這個人的眼睛,那不是普通人的眼睛,我裝着什麼都不知道。
“你鬧什麼呢?”
“沒事沒事。”
我們三個人一起出的山,這個人說是陰村的,陰村是一個山村,往山裡走就得兩個多小時,陰村原來有上百戶的人家,現在已經剩下得不多了,五六戶,我鎖着眉頭。
“今天我要在這兒住上一夜。”
我回家,本不想讓這個住在這兒,這個人看十六進的房子,就說住在這兒,到了自來熟的那種,他說他姓劉,叫劉大山。
我們把野雞和兔子燉了,劉大山挺好說的,但是都是一些閒話。
我就知道,這個人有事了,我有些擔心,高爾重看不出來,不是巫道的人,看不出來這個小子有問題。
高爾重喝完酒回家了,我讓伊玲帶着安波回樓房住去了。
晚上我們一個人一個房間睡,我睡不實,那個人我就是覺得有問題。
半夜我聽到腳步聲,我就起來了,往院子裡看,劉大山竟然在院子裡坐下抽菸,似乎想着什麼事情,這就怪了,這小子來幹什麼?在山上那不是巧遇,似乎有他有意接近我們的。
第二天早晨,起來,劉大山說走了,回去,早飯都沒有吃,難道是我多心了嗎?
我沒有想到,我收拾完,還沒走,劉大山就回來了,站在院子裡半天才說。
“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一愣。
“老來你是不是認識?”
我哆嗦,老愛老來,他指的是老愛老來的老來,還就是原來的老來。
“你什麼時候認識老來的?”
“三十年前了。”
我想那應該是老來。
“他早就死了。”
“沒有,去年死的,我見過他,他欠我一樣東西,他說死後給我,我來找他兒子,你就是他的兒子吧?”
“他沒有兒子,你不知道嗎?他只有一個女兒。”
“他騙了我,說只有一個女兒,可是他有兒子。”
“我姓愛,不姓來。”
“你們都在騙我,那件東西你最好還給我。”
“什麼東西?”
“你知道。”
劉大山走了,這個非常軸的人,我看出來,這東西不拿出來,他還會找上門來的。
果然,沒過幾天,劉大山又來了,看到我就張嘴要那東西。看來我有必要把這事些情說清楚了。
我跟學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還是沒說,可是他不相信,就是一句話,要那東西,如果沒有也可以,用東西換。
他就不說那東西是什麼,我不知道他要用什麼東西換,我想把他打發走就完事了。
他竟然說出來了《巫術》,我當時就一愣,那是不可能的。
“你在學這個東西,或者說你就是巫師,你那天在山裡是在雪巫,積寒傷人。”
他一愣。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就說實話,我確實是巫師,這點沒錯,老來騙了我也是實情,那東西必須給我拿出來,《巫術》你是不會給我的,所以說,你把那東西給我。”
“你不說是什麼東西,我拿什麼給你。”
“這個是不能說的,反正你得給我,不給我就不行。”
我勒個去,這不是要命了嗎?
“三個後你再來。”
他走了。
我找到老來的老婆。
“劉大山你認識吧?”
老來的老婆一愣,顯然她認識,或者說她還知道那東西。
“認識。”
“那來找那個東西來了,你給他。”
“那東西是老來的,並不是他的,他怎麼好意思來要呢?”
“什麼東西?”
“這個不能說。”
又是一個不能說。
“那我讓他來找你要,這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行。”
“跟你沒關係。”
劉大山再來,我就讓他去找老來的老婆,他就去了,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她跑了。”
“跑了跟我沒關係,你找她去,我不是老來的兒子,我是老愛的兒子,知道不?我跟這件事沒關係。”
“人跑了,我就找你要,我知道你一直和老來生活在一起,你叫他爹媽,他叫你兒子,這是事實,說不那老來把那個東西給你了。”
我想一下尿死這貨,認死理,這樣的人你就沒招兒可使。
劉大山竟然賴在我這兒不走了,我去找老來的老婆以,家裡沒有,村裡的老房子也沒有人,孩子也找不到,看來是真的跑了,她跑了,說明理虧,說不定那東西就是劉大山,那東西是什麼東西呢?我就想不明白了,誰都不說。
這事讓我挺上火的,劉大山不走,這樣也不行,我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這不是要命了嗎?
我夜裡占卜,我得找到老來的老婆呀!
他們竟然在市裡,我去了,劉大山跟着,進了小區,找到那個門,敲開,是老來的老婆,她竟然在這裡有樓房。她要關門,我推開了。
“你這房子是……”
“他買說,說處理你的事,他就來這兒和我享福。”
她說的他就是老愛,看來老愛把後面的事都安排好了。我坐下說。
“有什麼事就擺開了說,你說他天天跟着我,算什麼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老來的老婆低頭不說話,你說什麼她都不說話,我勒個去,遇到這兩個貨,真是麻煩了。
“劉大山,人我給你找到了,你就跟她在那東西。”
我走了,太可氣了,我回到小城,帶着伊玲和安波兒去滿漢樓吃飯,我是到了劉大山的事,他一愣。
“這小子是有意的,沒有想到,看着傻乎乎的,還挺精明的,他到底要什麼東西?”
“不知道,誰都不說,我也沒招兒可使,但願他不要再來找我。”
我就怕這事,沒過兩天,劉大山又出現在街上,我撒腿就跑,奶奶的,這小子跟得太緊了,我愣是沒有跑掉,簡直讓我發瘋了。
“我不是的告訴你,別來找我,你找老來的老婆,那東西在她那兒,我什麼都知道。”
“她說,老來把東西給你了。”
這個缺心眼的玩意,老來老婆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陷害我,我想別去找了,那貨肯定又是跑了。
我怎麼說,這貨就是不相信,也不說那東西是什麼東西,我想你跟着就跟着,我沒招了。
這貨跟着我,不時的就來一句,把東西還給我,我想立刻瘋了,然後把他掐死。
我想那就占卜一下,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占卜不是到,我想肯定是跟巫術有關係的東西,只有巫術用的東西是占卜不到的。
“我跟你去陰村看看,聽說那兒原來有兩位巫師。”
“對,我爺,我爸,都死了,現在就剩下我這麼一個巫師了。”
“我去陰村,也許能在你找回那東西。”
我感覺劉大山有點傻,但是得在看什麼事上,你說他傻有的時候比你精明,我簡直就是在死的節奏了。
我和劉大山去了陰村,還有幾戶人家了,都分散着住着。
劉大山竟然是一個人過日子,家裡亂得沒地方放腳了。
我轉了一圈就出來了。
“這屋子沒法呆了,你給我找其它的屋子,弄點野味來。”
“屋子有很多,你自己去了挑,我上山一會兒就回來。”
我在陰村裡轉着,對於陰村的瞭解很少,我在一家看着是大戶的人家停下來,推門進去,是空房子,進屋,相當的乾淨了,除了有點黴味之外,沒有其它的。
劉大山速度到是快,二十多分鐘就回來了。
“這麼快就弄這麼我東西?”
“我早就下好套子了,我燒火,燉菜。”
屋子裡有了熱呼氣了,我就躺下了,竟然睡着了,這大山裡的路走得我很累。
如果老愛活着,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也許他會對陰村有一個瞭解。
我感覺到有什麼沒到臉上的時候,我一個高兒就跳起來,我擦了一下臉,竟然是血,絕對是血,從棚上縫隙滴出來的,我從屋子裡出來,地是殺的兔子,野雞,血弄了一地,劉大山竟然不在,我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