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輕又驚呆了,馬上回過神來,這是去父留子嗎?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你,取小舍大呀。”
夏珂顏咧齒一笑,“客氣了。”
臨近七點的時候,侍者過來敲門,領他們去大廳。
大廳裡面,男男女女都穿着華麗奢華的衣服,舉着酒杯,相互敬酒,觥籌交錯。
夏珂顏和餘輕一進入大廳,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只有一束燈光照在主臺上,一個年輕女人穿着一件純色禮服,裙尾是前短後長的不規則設計,有一節拖尾增強了她的氣場。
她的臉上戴着與禮服同色的面具,脣色是一抹暗紅。
“各位來賓,大家好,我是易家家主的女兒易筱,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這場宴會,我們家族與各位幫扶由來已久,彼此之間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爲此,我們易家家族將再次對接,與歐洲的合作將開展新的篇章!”
“下面讓我們共同舉杯,爲我等深入合作,和更加美好的明天慶賀!”
臺下掌聲如雷,來賓們給足了易筱面子。
繽紛的燈光也在大廳內綻放開來,光芒打在夏珂顏的臉上,那張絕美的面龐略顯柔和。
她微微眯起眼睛,大概想到了,易家家主想要求他做的究竟是什麼事。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嗤笑聲。
“真不知道是哪來的臉,還沒有定型的事,就大肆宣揚。”一個身着深藍色西裝的人,一臉嘲諷。
說完,他還扭過頭來跟夏珂顏對視一下,“你說對吧?”
夏珂顏沒有理會的,對待不認識的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能不理會就不理會,省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誰知道對方見她不說話,還很沒有眼色地湊上前來,“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這位小姐共舞一曲?”
夏珂顏回過頭四處張望,這才發現宴會已經進入了跳舞階段,周圍的男男女女隨着音樂輕舞。
酣歌妙舞,香風瀰漫。
男人對她伸出了手,夏珂顏只是擡眸凝視着他,手遲遲沒有搭上去。
最後化爲一個像略帶歉意的微笑轉身離開了。
旁邊一個男人搭上他的肩膀,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沒想到你也會有被別人拒絕的一天啊。”
深藍色西裝男人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不過是個不識擡舉的丫頭片子罷了。”
夏珂顏來到陽臺,一身矜貴,斜靠在欄杆上,遠眺着樓下的銀葉林,任憑晚風輕輕吹拂過他的臉頰,波浪捲髮隨風揚起,而後又輕輕的搭在鎖骨上。
她又轉過身,背部靠在欄杆上,目光放在室內的舞池裡。
餘輕那個女人跑哪去了?不會順便跟哪個帥哥去跳舞,把她一個人丟下?
這麼想着,她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向主臺。
易家家主拿着酒杯站在那裡與人交談,在他面前是一個年輕男人。
他身着一襲黑色絲絨西裝,搭配白色質感襯衣,氣場凜然,帶着疏離之感。
夏珂顏笑了笑,這男人,比她還會裝。
男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目光穿過重重人海,與她的目光相觸。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目光又緩緩移開。
夏珂顏輕笑一聲,感覺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興許是錯覺吧?
又轉過身去欣賞風景。
舞池內傳來了悠揚的小提琴樂曲,不少貴族的少爺小姐伴着音樂翩翩起舞,彷彿陶醉在這美好的童話
莊園隱藏在綠樹繁花之中,面朝大海,美式的古堡建築風格,恍若童話般的色彩。
夏珂顏觀賞着氣勢恢宏的圓頂,宛如無際的蒼穹。
那個穿着深藍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跟她搭話,“設計師的品味不錯,牆壁上的雕花精緻復古,這個技藝應該失傳挺久的了,難爲易家還能找到。”
他對着夏珂顏注視的牆壁上的花紋,進行了一番點評。
夏珂顏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端詳着他。
他突然說,“真想看看你面具下的臉,是什麼樣子的。”
夏珂顏皺了皺眉頭,像是受到冒犯,對他這種行爲不喜,轉身想走。
男人拉住她的手腕,臉上的笑意通通被收斂了起來。
“我想,跟你做一場交易。”
傭人們把酒倒在酒杯上,杯子裡的泡沫溢了出來,在燈光下閃爍着繽紛的色彩。
夏珂顏甩開他的手,她的心湖平靜的像一面明鏡,沒有絲毫的漣漪。
侍應者彬彬有禮的問候,喧鬧的客人談話說笑,而夏珂顏卻與這一切格格不入。
“說說看。”她微紅的嘴脣一翕一合。
“歐洲的那份資源,我要了。”男人擡眸看她。
“我猜易總跟你說的應該也是這個吧?”
“他並沒有開口對我說這個。”夏珂顏聲音冷淡。
他挑了挑眉,“看來是我搶先一步了。”
“但你未必能成。”夏珂顏態度冷漠。
“說吧,什麼條件?”
“這要看那個資源在你心中是什麼價值?”說完,夏珂顏轉身就走。
男人低聲笑着,還真是個冷漠的姑娘。
他這話說的,還真是冤枉她了。
哪裡是冷漠?明明是陽臺太冷,禮服太薄,她被凍着了。
剛剛就想進屋吹暖氣,可他偏偏拉着她在那裡說東說西的。
一進到裡面,易家家主的女兒易筱來到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K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夏珂顏凝視着她。
剛剛那個穿着深藍色西裝的男人都講了那麼多了,他好歹也是這家主人的女兒,總得給她個面子吧,讓他們有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易筱領着她來到一個華美精緻的歐式吧檯,爲她倒上一杯葡萄酒。
“我一直很敬佩K小姐,聽聞你們的勢力已經滲透到歐洲大陸的。如果可以,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易。”
“我們打算獲取歐洲的一個資源,並願意以40%的收益來回報K小姐這次的出手相助。”
夏珂顏笑了笑,這個姑娘說話明顯就有技術含量。
先捧一下她,然後說出目的、條件和利益。
瞧瞧,多麼簡潔明瞭,不像剛剛那個男人,說一句停一句,讓人覺得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