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車以後在外邊吹了一會兒風,臉上隱隱約約有些紅色.
好好說話不行嗎?幹嘛總是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她嘟囔兩聲,雖然是在抱怨,可眼底一片柔和。
南欽煜的車往外開走,正巧夏雨晴的車開向回家的方向。
在離別墅不遠處,兩輛車交叉而過。
夏雨晴瞥了眼那輛車的牌子,不禁驚呼一聲,“天吶,那可是萊斯勞斯的車,怎麼會從那個方向開過來?”
那條道路的盡頭明明只有她家呀。
車燈照在路上,她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別墅門前。
夏雨晴車子越來越靠近了,她眯着眼睛仔細看,竟然是夏珂顏!
難道剛剛那輛豪車是送她回來的?她從哪認識了這樣有錢的豪門子弟?
該不會給別人當小三吧?
夏雨晴輕蔑一笑,車子疾馳而過,直接開進了停車室。
第二天是週末,夏珂顏可以好好放鬆休息一下,不用去上班。
一下樓就是夏青峰他們一家子人對她擺臉色,她撇撇嘴,突然覺得呆在家裡沒意思,還是出去逛逛吧!
於是,她叫上蘇沁,兩個人一起去城東的一家新開奶茶店。
城東這幾年變化很大,各種新式樓房設備都建設完成。
她手裡拿着一杯楊枝甘露,身着白衣黑褲休閒套裝站在街道旁,遠眺着這塊具有開發價值的寶地。
這可是滿滿的商機與價值呀!
對這位還有半個月就要到公司上任的富婆來說,眼前的不是娛樂購物,而是具有前瞻性的商業藍圖。
蘇沁輕輕拍一下她的腦袋,“站這幹嘛?吃灰塵呀?”
夏珂顏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旁邊的車子飛馳而過。
她擡頭望天,似乎很憂傷的樣子,“也有可能吃的是車尾氣。”
“走啦走啦,裝什麼憂鬱青年。”
剛走出兩步,就看到面前來了一個披金戴銀、服裝華麗的富婆。
都說富婆見富婆,不死便不休。
可是這位富婆明顯就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她可不敢跟人家吵起來,畢竟中年婦女的爆發力也不是吃素的。
話說那位富婆,故作優雅的提了一個黑皮包包,一頭大波浪隨風飄揚。
在他們幾人即將擦肩而過時,夏珂顏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氣質大不一樣,但是……這張臉怎麼這麼熟悉?
在這人羣涌動的街道上,她突然停止了腳步,有些突兀,回頭的動作又引人注目,所以那位富婆也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
這一看可不得了了,富婆原本紅潤的臉突然變得蒼白,眼睛睜得微大,隱約可見瞳孔地震,提着包包的手顫抖着,讓她懷疑這包包隨時都會落地,染了一身塵埃。
怎麼,她長的這麼嚇人嗎?
兩人對視着,夏珂顏仔細端詳她的臉,小小的眼睛,扁平的面龐,厚厚的嘴脣,加上臉頰右側的一顆痣。
她的記憶匣子突然打開了,兒時照顧她的夏家傭人李姨的長相逐漸清晰起來。
“你是……”她走上前一步,一臉驚喜的樣子。
可對方卻她開口的那一瞬間轉頭就走,直接淹沒在人海里。
她四處張望着尋找她的身影,卻始終不見。
“怎麼了?”蘇沁拉拉她的袖子。
她低垂着腦袋,微抿着嘴脣,“沒什麼,也有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那就走吧,一直站在這裡,小心被別人撞到。”
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她一轉身就跟一個女孩子撞上了。
還是額頭撞下巴的那種,磕得生疼。
只不過她疼的是下巴,對方疼的是額頭。
“你有病啊,走路不看路的,把我撞傷了,你賠得起嗎?”
她還沒說什麼,對方就破口大罵。
她低頭望過去,對方也擡眼看過來,兩個人長久的對視。
“哦,是你呀。”她揉了揉下巴,輕輕笑着睥睨着她。
她還記得這個人,是夏氏集團珠寶旗艦店的一位櫃姐,以前她戴假貨項鍊,還被她抓住呢,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改過自新啊?
夏珂顏瞥了一眼她的脖子,不錯,至少假項鍊沒有戴了。
“大、大小姐……”胡櫃姐也認出了眼前的這一位就是可以讓她隨時丟飯碗的夏氏集團大小姐。
因爲以前得罪過她,讓她被經理痛罵一頓,現在她已經不敢再擺出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了。
“你哆嗦什麼,我又不會吃人。”夏珂顏挑了挑眉,對她半開玩笑。
剛剛相撞時,不小心把胡櫃姐手裡的袋子撞掉了,有幾張紙散落在地上。
夏珂顏彎下腰,想要幫她撿起來,對方卻搶先一步,把她手伸向的東西一把奪過去。
倉促之間,她隱隱約約看到“申訴書”幾個字。
東西收拾好後,胡櫃姐低垂着眼睛,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她,“謝謝大小姐。”
夏珂顏覺得她這些行爲有些古怪,但畢竟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她也不想對員工的私人生活有過多的探究。
打量了她兩眼後笑着說,“沒事,我先走了,再見。”
看夏珂顏跟着他的朋友一起走了,胡櫃姐突然鬆了一口氣,還好,剛剛沒有被她發現,不然這事就辦不成了。
她將剛剛散落的紙張整理好,小心翼翼的抱住袋子,這些可都是她保命的東西,不能丟!
“你今天奇奇怪怪的,你遇到的人怎麼也奇奇怪怪的?”蘇沁跟她開玩笑。
夏珂顏摸摸腦袋,“我也這樣覺得。”
“不管了,走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她越想越不對,直到蘇沁夾起一塊紅燒牛肉,放到她碗裡時,她腦子裡才靈光一現,發現了古怪之處。
剛剛碰到的那個富婆,應該就是夏家以前的傭人李姨沒有錯了,畢竟右臉頰的那顆痣如此有辨識度。
當年,父母還在的時候,李姨經常給她燉排骨湯喝。
即使父母不在了,她對她的照顧也沒有因夏青峰夫婦的忽視而鬆懈,也算照顧過她五六年。
那個時候因爲李姨右臉頰上那顆痣,他們經常打趣她,說她這是有福氣的痣。
可李姨卻總是嘆息說,“希望是這樣吧!但是我那兒子啊,不孝順,還老是愛賭博,家裡欠了一堆錢,現在還得操心他娶不上媳婦,唉,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