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耳邊她均勻的呼吸聲,懷裡抱着這個美麗的人兒,淡淡的傷感瀰漫了這個房間。
她的確很美…
自從她的魔氣一點一點地泄漏後,美得像地獄來的妖精,她輕闔着的雙眸,睡得沉。
爲了幫助我療傷累壞了吧,呵呵。我輕吻她眼下的淚痕。
“小陌…”我喃喃着。剛剛她聽到這兩個字似乎有些不自然…
小陌,你就是小陌啊,我愛的就是你,不管你叫宇文陌歌或是周沐絨…
看着她被月光打亮了一側的臉頰,心有些抽痛。
你還是接受不了前世嗎?
可是你不能記得…真的不能,我不想失去你…
小陌,原諒我所做的,你答應過會相信我的,相信我,不管以後知道了什麼,不管我做了什麼,一定要相信我!
小陌…用着幾乎要顫抖的手,輕輕觸碰她耳邊的發,每一次似乎都只能看到她的身影,在她身後,所有風景都黯淡了,在我幾近黑白的心裡只有她那一撇血紅。
蕭瑟,單薄…
撩起她一簇長髮,放在脣邊輕吻,望着她靜默在夢中的樣子,一直到天邊泛起了紅光。天已大亮,懷裡的她緩緩睜開眼。
…..
眼神迷離,好像還跌在夢裡沒回來的樣子。
忽地她一個猛子從我懷裡跳出來,然後圍着我左看右看。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冷郎,你沒事了吧。”她緊張兮兮問我。那傻乎乎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逗她,
“腿有事。”
“什麼!怎麼了!還能動嗎?”她馬上焦急地詢問,蹲下身用手敲敲這兒敲敲那兒。
“被你壓了一夜,麻了。”我面無表情地說道。
她一愣,然後看着她的臉從白到紅。
“吖!”果然不出所料她譁一下蹦起來指着我氣得說不出話。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愛極了。我輕笑,其實傷勢的確還有問題,雖然表面沒什麼,但如果現在有稍微強大一點的對手出現的話,自保都力不從心。
不過,不想她擔心。
“你…”看她正欲發作,忽然停住了,警惕地轉身:“有人!”
感覺靈敏了很多!我還沒收到任何訊息。
在她警惕起來的那一刻,我忽然感受到另一種異樣氣息,環顧房間,那個精緻的盒子吸引了我的視線,訴殤琴鞭!
“周姑娘,請收拾行裝準備出遊。”過了許久,屋外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應該是石雪身邊的侍女石陽,聽起來不是善類。
“哎!知道了,馬上來!”絨絨立馬應道,然後滿臉糾結的表情看着我,拉着我的袖子道:“跟緊我!”
“爲什麼?”我問道,看她的樣子,我也猜得一二。
“怕你丟!”她頓了頓,信誓旦旦地說。
“不是因爲石雪?”聽了她的答案,我好笑地拋出一句。
她頓時就癟了氣。“你都知道還問,冷郎!你不要看人家族長漂亮就屁顛兒屁顛兒跟人家跑了哦!”
“呵呵。”我無奈地搖搖頭,“再看…”
丟下一句話離開了她的房間,留她一個人在那兒風化…
————
那裡的森林,揚着詭異的風,我們騎着
類似於馬的生物在這所森林裡晃着。
石雪帶着石陽來到我和絨絨身旁,絨絨立刻擋在了我和石雪中間,一路上石雪望着絨絨的眼神,讓我有些不爽,傻呼呼的她還一直以爲石雪喜歡我。
不過石雪身邊那個看似清純的女子更需要防範,
“我們來比賽吧,我們四個一組,你們幾個一組,好麼?”石雪笑着說道。
“以黑兔爲標準,哪一組獵到得多哪一組勝,可好?”
“爲什麼我們要一組。又想打我家冷郎的主意。”絨絨小聲嘟囔,揪着身邊的樹葉。
這片森林倒是明亮得多。
對面的均和薰自然也不滿這分組。比起他們,還是石雪比較容易對付。
不等均他們發表意見,我一鞭子抽在絨絨的馬上。
伴着馬嘶,馬兒飛快地向前奔去。
“啊--”絨絨大叫着,一把抱住馬脖子。
“我們分開獵,先走一步了。”從容不迫地丟下一句話,駕馬追去。風急速得跑到我身後,前面不遠處那抹紅色的倩影,緊緊得饒在馬脖子上,一動不動。呵呵,
“駕!”我多抽了幾鞭,看來剛剛那一下好像太用力了呢!追上絨絨的馬匹,我一躍而起坐在了她身後,同時扯過另一根繮繩,停住了兩匹馬。
回頭看看,已經離那邊有一段路了。
“絨絨。”我叫了一聲還在裝鴕鳥的傻丫頭。
她“乎”地擡起頭,看見馬停了下來,開始大口大口喘氣。用手拍着胸口。
“嚇死我了。”她臉頰緋紅,看來受驚不淺。呵呵。
“吖!”她忽然扭頭大吼:“你幹什麼抽我的馬啊!我差點死掉哎!”
呵呵,我有些好笑。故作冷漠地挑了挑眉,跳回自己馬上,“看來你希望我和石雪一起打獵,那我就回去好了。”說着就要調轉方向。
“不是不是!冷郎!”不出所料,她果然着急了。我沒吭聲,繼續調轉方向,
“我不想你和石雪一起的!”
我眨了一下眼睛,沒有停下動作。
“以後再不吼你了!”她伸出三根指頭,作發誓狀,急得快要哭了。
心裡一笑,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回頭向她靠近。“你說的。”
“嗯嗯嗯…”她不斷快速點頭,然後用手一扶腦袋,搖晃了兩下,“暈了…”
看她那傻樣,我禁不住笑出聲。
“黑兔!”她忽然欣喜地叫到。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一隻黑色的兔子在草叢中探頭探腦,身上皮毛光線亮麗,沒有一絲雜色,看來扶搖森林的事物價值都不一般。我拿出箭,拉滿弓。
“不要啊!”忽然絨絨大叫道。我挑眉看了看她。“這麼可愛的小生靈,你怎麼下得了手!”
說着跳下馬背,輕輕捧起那小傢伙,也許是知道她沒有惡意,它竟沒有逃跑。
絨絨輕撫這黑兔,小傢伙似乎很享受,閉上了眼睛。
在這片茂盛青蔥的草叢中,陽光懶懶地灑遍她全身,那個耀眼的女孩笑得很美…
(絨絨:回來的路上,我曾問冷郎,爲什麼他喜歡挑眉,沉吟了很久後,他說:“因爲很酷…”我徹底撅倒…)
“來人啊--”忽然有人大喊,似乎是石陽的聲
音,
“快來人!”聲音急切,我和絨絨相視皺眉,有事發生!絨絨放下黑兔,跳上馬。我們一起朝聲源奔馳而去。
“絨絨,你能感覺到什麼嗎?”我邊前進邊問,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過強的氣場,若不是我受傷所致,那麼前方發生的事應該不至於那麼嚴重。
“我…氣場很雜亂,好像很多不一樣的術令交織在一起,有一股相比之下微強的氣場試圖衝破包圍的樣子。”
看來我的判斷不錯,示意絨絨降下了馬的速度,既然沒什麼問題,那不如好好欣賞路邊風景。
到現場後,石陽像是在審問犯人,一個男孩披頭散髮地跪在她面前,身形有些熟悉。
石雪躺在不知何時出現的轎子裡。
“說!你爲何要攻擊我們族長!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誰派你來的!”石陽激動地咆哮着聲音尖銳刺耳。
“哼。”男孩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來人吶!上刑!”石陽吼道。
“不要!”在一旁沉默地絨絨忽然制止道。
她跳下馬徑直衝上前去。跪在男孩身前。肩膀有些顫抖。
頓時,我意識到了這個男孩的身份。
“小杰。”絨絨顫着嗓音呼喚道。
男孩猛地一怔。始終沒有擡頭。
“是小杰對麼。”絨絨擡手輕輕捧起男孩的臉。
次少傑本精緻的面龐因剛剛的打鬥殘破不堪,鮮血淋淋,甚至有些駭人,被綁着的雙手,肩膀不安地扭動,想要逃離絨絨的手。
絨絨心疼地看着他,眼裡噙上了淚水。
次少傑斜開視線不願看她,忽然瞥見了我。原本就飽含了怨念的雙目,更點上了怒火,呵呵,若不是上次被我打成重傷,憑他的能力,這些羯族人又怎擒得住。
“周姑娘,請你讓開!上刑!”石陽喊道。
“不!”絨絨轉身看着石陽,
“周姑娘!讓開!他是我族的敵人!難道你想包庇犯人嗎?還是根本就是你派來的刺客!”
“不是!他是我朋友!你們一定誤會了!他不會傷害你們的!”
“他分明攻擊了我們族長,還有族人們!你看看!你若再不讓,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石陽指着一旁受傷的大漢們說道。
“我堅決不讓!”絨絨挺身擋在次少傑前面。
“你!”
我忽然捕捉到石陽憤怒的臉上滑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來人把…”
“陽兒…”正欲出手,石雪虛弱地聲音打斷了石陽。石雪緩緩支撐起身體,
“陽兒,我的傷不礙事,也許我們真的誤會這位哥哥了。”石雪用着軟弱無力的口氣說完這句話,看樣子傷得不輕。
“就是就是!”絨絨在一旁點着頭附和。
“可是族長…”石陽臉上流露出不滿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石雪打斷了,
“不用說什麼了,我真的沒事,來人給這位哥哥鬆綁。”
石陽惱怒地看着絨絨扶起了次少傑,次少傑想要甩開絨絨,卻有心無力,“別以爲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一旁的石陽心有不甘地跺了跺腳,轉身退到石雪轎子邊。不對!她身上有着不一樣的氣息外流!是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