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的吼聲傳出,山丘獸也全力爆發。
其自身的奇異,於這一刻徹底顯露出來,竟極大程度的隔絕了意志海,唯獨可惜它的實力還是不夠,所以只隔絕了一瞬,其口器通道就承受不住,血肉模糊,轟然坍塌。
可好在這一瞬,對王寶樂意義極大,使得他可以緩一下心神,再次穿梭,直接就順着坍塌的通道,衝出了地底,更是在衝出後,王寶樂強忍着身體的虛弱與劇烈的頭痛以及神魂的撕裂感,擡手一把抓向山丘獸,將其轟的一聲,從大地上拽了起來。
對方雖沒什麼神智,但這一次對自己幫助極大,無論是出於這一點,還是未來需要,王寶樂都不能不救。
隨着山丘獸被意志之海衝擊,劇痛嘶吼中被拽起,它之前所在的大地,驀然轟鳴,有一聲彷彿匯聚了衆生的嘶吼,從大地狂暴傳出。
更是在傳出中,地面凸起,竟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面孔,猙獰中嘶吼不斷,遠遠看去,彷彿大地成爲了一道巨大的封印之網,將一尊神魔封印在內。
而此刻,這尊神魔甦醒,將面孔頂在封印之網上,試圖破開衝出。
Www •ttka n •¢ ○ 但……如果不去聽其嘶吼,而是仔細去看這面孔的口型,則會讓人驚悚的發現,對方喊出的嘶吼,與口型,是不一樣的。
這口型,分明就是兩個字。
“救我……救我……救我……”
天空上,此刻抓着山丘獸的王寶樂,面色蒼白,低頭看了眼地面上的面孔,目中露出複雜,身體一晃之下,向着遠處天空,疾馳而去。
地面上,那凸起的巨大面孔,嘶吼了很久,才慢慢平息下來,漸漸縮回,使大地恢復平靜。
許久之後,在天空中疾馳的王寶樂,將山丘獸放生,但卻留下了一絲印記與食慾城可療傷的食物,隨後自身盤膝坐在一片枯萎的森林樹冠上,飛速打坐恢復。
一個時辰後,王寶樂睜開眼,目中帶着血絲,他的身體傷勢已經不算什麼,但神魂受損,使精神疲憊,最重要的是他的食慾法則,此刻嚴重匱乏。
就好似快要熄滅的蠟燭,火光黯淡。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王寶樂苦笑一聲。
“也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又或者平了……”王寶樂嘆了口氣,但很快他就目中閃過複雜與迷茫,在強行衝入到了快六千丈深度的地底後,在那無法形容的狂暴意志海里,他雖只保持了一絲神智,看了一眼就急速離開。
但……這一眼,還是讓他看到了一些詭異之事。
他看到了一個地窟溶洞,且在這溶洞內,有一個人。
沒有看清模樣,男女也不知曉,但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出的氣息,與自己的本體……幾乎是一個境界的。
也就是說,他看到的那個人,至少也是第五步層次的絕頂大能之輩。
此人並非盤膝,而是漂浮在溶洞內,其身體上存在了數百條觸鬚,這些觸鬚都是黑色……與食慾城內的金色觸鬚,除了顏色外,幾乎一模一樣。
而這些觸鬚,似並非來自於那個漂浮之人自身之物,而是外來者,又或許是被人強行種下,一端埋入其體內,另一端則是蔓延至溶洞四周的泥土裡,不知盡頭在何方。
它們也不是一動不動,而是在緩緩地有頻率的蠕動,好似在吸收,且看其蠕動的方向,明顯是從這大能之輩體內,時刻抽取,送入未知之地。
更是在王寶樂那一絲神智下,看到這一幕的瞬間,他清晰的看到……那大能模糊的面孔上,似突然睜開了雙眼,張開了口,傳出了分不清男女的聲音。
“救我……”王寶樂閉上眼,腦海依稀還在迴盪對方的聲音,也正是這個聲音,加速了他神唸的崩潰。
“可惜本體不在這裡……”半晌後,王寶樂睜開了眼,心底對於自己所看,有了很多猜測,但這些都還無法精準判斷,想要知曉答案……
“還需再探一次!”王寶樂眼睛裡精芒一閃,低頭思索了一番,再次擡頭時,其目中已有凌厲。
“需要儘快補充食慾法則,這法則對我抵抗地底的意志,有奇異的效果。”王寶樂眯起眼,想到了那個喜歡玩捉迷藏的小朋友。
那小朋友很稚嫩,絲毫不知道在他逃入漩渦前,王寶樂已將一縷神念,悄無聲息的印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王寶樂還沒打算這麼快就去尋找對方,但此刻需求具備,所以這場捉迷藏的遊戲,也可以畫上句號了。
想到這裡,王寶樂盤膝坐在樹冠上的身體,無聲無息間,好似化作了飛灰,消散開來。
同一時間,在這第一層世界內,一片渾濁的水潭內,一條小魚,正在潭水深處趴着,一動不動。
整個水潭裡,只有這一條魚,其生機隱藏的很深,再加上絲毫不動,所以足以欺騙所有人的探查。
這條魚,就是成靈子。
受到了重創,膽子都被王寶樂嚇爆的他,來到這第一層世界後,絲毫不敢亂跑,而是找到這個水潭,飛速跳入進去,利用其血脈之法的變化能力,化作這條小魚,趴在深處,一邊惶惶不安,一邊瘋狂詛咒王寶樂。
“狗東西,你給老子等着,等這一次的獵殺結束,我回去後,必定讓你生不如死!!”成靈子對王寶樂的恨,已然滔天,他認爲就是對方的原因,使得自己不但失去了晉升暴食主的可能,更是如今面臨生死大劫。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敵人,不是隻有王寶樂一個人,其他所有的肉糜徒,都可以成爲自己的敵人,哪怕他父親是暴食主,但此刻的他,畢竟太弱了,又擁有濃郁的食慾法則,他很難相信旁人在看到自己後,能忍耐的住。
“冰靈子,只要讓我度過此劫,你對我的傷害,我一定要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的還給你!”化作小魚的成靈子,此刻正在全力詛咒時,忽然的……他的面前,多了一條線。
從上方水面,被投入進來的絲線,就在他的嘴邊。
這一幕,頓時就讓這條小魚,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