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一進到家裡,是筱婕的爸爸出來迎接的。
“爸!”筱婕看到爸爸又老了許多,心裡忍不住心酸。
“恩,先進去吧!老爺在等你們!”
筱婕看了銀塵一眼,她先進去。
“你是夏管家的女兒吧!”牀上的老人問。
“恩。”筱婕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問。
“銀塵呢?”老人看了一下筱婕身後,沒有人。露出失望的眼神。
“他不肯來見你。”筱婕知道這麼說很傷人心,但是是實話。她也沒想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銀塵的媽媽會去自殺。
“哎,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造下的孽啊!”老人眼中泛出淚花。
“伯伯,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筱婕知道,門外的銀塵正等着要聽到他的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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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你愛過銀塵的媽媽嗎?”筱婕的第一個問題就問得很尖銳了。
“愛。”老人的眼淚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流出來。
筱婕看到那渾濁的眼淚,心一下子就揪痛了。應該很愛很愛吧!不然爲什麼會這麼容易就落淚?可是爲什麼銀塵的媽媽還是選擇自殺呢?“那爲什麼你……”筱婕問不出來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問。
“爲什麼銀塵他媽媽還會選擇自殺是嗎?”
筱婕看着牀上的老人,不說話等着他的下文。
“我想要得到國內的第一,所以我就要藉助對我有利的人,所以我要娶那個女人。”老人回憶起了過去,繼續慢慢地說:“我讓銀塵的媽媽跟我假離婚,等我得到我想要的我會重新娶她回來。可是她不肯,她說,除非她死,否則不可能會看着我娶別的女人。”
“然後呢?她選擇了死來成全你的野心嗎?”筱婕聽了很簡短的話之後,她的心裡就像刀絞一樣的痛。爲什麼有些人要把權利金錢這些外在的東西看得這麼重要?
“呵呵,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惡?所以活該銀塵一直不肯原諒我,連見我都不肯!”老人潸然淚下。
突然覺得他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不知道銀塵看到現在的他會不會原諒他?筱婕的心裡,很擔心。伯伯看起來確實是很虛弱的樣子,也許就撐不了多久了,要是在離開之前,銀塵還是不肯原諒他,那該是多大的遺憾啊!
門突然被人推開,筱婕和牀上的老人驚訝地看過去。
門口,臉上掛着淚的少年緩緩走進來,直至站到牀前。看着牀上的老人,久久不說話。
“銀塵……”筱婕上前扶住銀塵,看着他現在的樣子就好象快要站不穩的樣子,筱婕很擔心,看到這樣的他心好疼。
“爲什麼?如果不是一定要做那個第一,我們現在一家人還可以快快樂樂!爲什麼一定要去爭那個第一?難道那比你愛的人還重要嗎?比你的家人還重要嗎?爲什麼啊!”銀塵蹲下,趴在牀前痛哭出聲。
頭頂感受到粗糙的手掌的撫摩,銀塵依舊忍不住心底的悲傷。恨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最後原來是這樣的結局!原來爸爸一直都是愛着媽媽的!原來媽媽的死,不是爸爸害死的!而是爲了成全爸爸的野心,爲了對爸爸的愛!原來,原來是這樣!
“孩子,別哭了!”老人顫抖着聲音,忍住哽咽。
“爸!”銀塵沒有擡起頭,重重地喊了句。
老人的手驟然停住,不可置信地看着趴在牀沿的人,沒有掩飾內心的喜悅:“孩子,你剛剛,剛剛叫我什麼了?”
“爸!”銀塵又擡起頭重重地喊了句,然後坐上牀沿,握住老人枯槁的雙手。
筱婕微笑着看着這溫馨的畫面,悄悄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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