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元宵,開始就梅雨季節,空氣都開始溼答答的,黏糊糊的,小雨如牛毛飛舞,路上行人都漸少了。
坐在馬車裡的周芫唯,一臉深重的樣子,芫淑更是不想說話。林宥均是男子所以坐在另外一輛馬車。唯有芫晴還在吃着剛纔茶樓裡的點心。本來溼悶的空氣,更讓脾氣不好的芫淑生氣了,嘴裡叨嘮到,“吃,吃,沒吃過嗎?”
芫晴比芫淑小一歲,是周弘小妾所生的,芫晴的生母是芫淑生母懷芫淑的時候帶回來的,芫晴的生母是秀才之女,只因長得漂亮,有幾分學識,便被周弘帶回。因芫淑生母是前縣令女兒,從小錦衣玉食的,從沒受過委屈,只是在這裡糟了一回,所以主母與小妾不和,嫡女與庶女不和,已經是尋於常見的事情了。
儘管被芫淑這麼一吼,芫晴還是不爲所動,自顧吃自己的點心。芫淑被吃了一癟,更是氣呼呼的轉頭坐開。
周芫唯正挑起窗,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路人。腦裡陷入沉思了:雖在茶樓聽到一二,但是到底怎麼回事!陸家自問盡忠職守,未曾得罪過什麼人!父親跟哥哥真的就是戰中戰敗嗎!那自己又是怎麼回事?明顯是有人毒殺自己,自己也只是入宮半年之久,未曾刻意爭寵,小心翼翼的活着。到底誰這麼狠心要陸家滿門滅絕。真相得慢慢查出來,那人也定讓他屍骨無存。 一臉沉重的神情在這個七八歲小孩兒身上露出,有點不合常理。
一刻鐘功夫,就到了周府,四方大門,硃紅的牌匾深刻着周府二字,周芫淑跟周芫晴住在西苑,周芫唯住在東苑。馬車到了側門停了下來,後面的林宥均也下來,兩手做揖,“那麼表妹都安然回來,我也就回去了,不叨嘮了”
芫淑趕緊行了禮“勞煩表哥了”臉色微紅,芫晴芫唯趕緊行禮。
其實林宥均是芫唯親表哥,芫唯大舅的兒子,大舅很久以前就佩服周濤的帶兵打仗之法,一直希望自家族裡出位將軍,所以在林宥均啓蒙開始放在周濤軍營裡帶大,但是林宥均從小一副白淨的臉跟軍營裡每日訓練曬得黝黑的臉頰不一樣,就像萬里黑中一點白,更何況,拿起長槍更是像耍戲棒。雖不能學到一些精髓但是也只有三分模樣了,更隨着林宥均的長大,白淨小臉,一身布衣青衫更像搖頭晃腦的書生了。周濤也曾跟大舅商量過,林宥均不適合帶兵打仗,有些人天生就是拿筆,有人天生握槍,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一絕,沒必要把拿筆推去強行握槍,這纔打消大舅的一定要出個將軍的想法。讓林宥均去國考,不過因爲林宥均常在兩家走動,所以跟周芫唯的關係還是挺好的。林宥均也是對這個表妹幾分疼愛的。
“阿唯,這個給你”一個唯妙唯俏的小糖人
林宥均看周芫淑她們走遠了,小聲叫住芫唯,從背後拿出一個糖人。雖然這個表妹是胖了點,但比自家的弟弟好多了,女孩兒就是可愛,溫溫軟軟,比家裡上竄下跳的“猴子”好多了。
周芫唯還沒完全在這個家完全適應,所有的人賦予的情感在這個小小的身體裡還沒有整理好,還當自己是陸錦唯。有點懵在原地。
林宥均看到表妹一臉茫然的樣子,心裡的歡喜更是幾分愉悅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福娃娃一樣的孩兒,連忙趕緊把糖人遞過去。”快吃吃,好吃的”隨後轉身就走,一邊左手握拳擋在脣邊笑了起來。
在周芫唯接過糖人後,
恍惚是另一個影子在說“給你,臭丫頭,你看這是我爲你挑的糖人,他是有福氣的糖人,大大的肚子,又能吃能睡,沒有煩惱,希望我的妹妹一樣”
“你拿豬八戒糊弄我,陸錦懷你死定了”
“誰怕誰,來呀”好像昔日的時光。
周芫唯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我一定找出你來的,讓你挫骨揚灰。小手不由的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