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藍諂媚的一笑,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
墨文渾身上下都是深色的血漬,他左臉處新增了一道即長又深的劃痕,數滴血珠正順着他的臉側滑下,或落在地上,或沉沒於他已經被血然髒的上衣裡。
“藍藍。”他低聲道,“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最後一次的機會了。”
身前喪屍給她的壓力減少了一些,但是墨文帶來的威亞卻讓於藍有些心虛的鼓起了腮幫子。
“阿文……”
其實我覺得我可以引開這個大傢伙的啦……
瞅了眼墨文,又瞅了瞅身前呲牙咧嘴的四級喪屍,於藍果斷的用力把尾巴往後一甩,風一般的竄到了墨文的身後。
“嗷呼~”她搖了搖尾巴,兩隻眼睛彎彎的。
墨文擡手揉着她的腦袋,忽然半跪在地上狠狠的摟住了她。
那種要把她揉進身體裡的感覺於藍已經不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她以前從爲覺得牴觸,這一次也不例外。
仰着頭蹭了蹭墨文的下巴,她“吧唧”的親了親墨文的耳朵,乖巧至極。
“阿文……”心疼的盯着墨文左臉的傷痕,於藍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手瑟縮了一下不敢觸碰,只能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撒嬌的再次蹭了蹭他的下巴,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亮晶晶的,似乎盛滿了冬日裡柔軟的白雪,可以捏成任何的形狀。
原本就不習慣對於藍髮火,墨文滿心的怒氣壓根還沒付諸於行動就被於藍掃了個一乾二淨。
少有的,墨文撇了下嘴。
天來告訴他他能把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傢伙寵到什麼程度。
側過眸子吻了吻於藍的額頭,墨文輕嘆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嚴肅一點的道,“下次不要擅自行動了好不好?”
“嗯!”這會兒也不“嗷嗚”了,於藍的頭點的那叫一個乾脆。
“……”
墨文再次揉了揉於藍的腦袋,把她放下來之後擡手擋住了四級喪屍揮過來的尾巴。
他用自己的胳膊擋住了四級喪屍的攻擊,但是胳膊並沒有絲毫的傷痕,因爲於藍把她的尾巴搭在了墨文的胳膊上,撐起了一層隔離層。
她摟着墨文的脖子,捧着墨文皮肉都綻開着的那隻手,心疼的嗚咽了一聲。
“藍藍,我沒事。”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些心虛,墨文收了收手就用他沒受傷的手繼續揉了揉於藍的頭髮。
“唔。”於藍憤憤的扭過了頭,剛纔還一臉諂媚的樣子,這會卻是恨不得騎到墨文的肩膀上去揪他頭髮。
這時候就該認錯!墨文本來就和普通人腦回路不一樣的腦袋轉了轉,下意識的就開口道:
“我錯了好不好?下次我儘量不讓自己受傷。”
“唔?”於藍斜眼睨了他一眼,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似乎是在質疑他的話。
俯下身吻了下於藍的眼瞼,墨文的聲音沙沙的包含着哄人時特有的甜膩味道,“真的,不騙你。”
“嗷。”於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像平常墨文摸她一樣的摸了下墨文的腦袋。
被隔離在外的四級喪屍吃了一大口的狗糧,他憤怒的拍打着隔離層,那噴火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們兩個都活生生的吃下肚子。
隔離層出現了道道裂縫,看起來下一秒就會破碎。
似乎這才注意到了這還有個要解決的傢伙,墨文護着於藍就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因爲有隔離層的保護墨文此時沒感覺有什麼異樣,但是於藍卻有些疲累的耷拉着尾巴,看上去有氣無力。
那隻四級喪屍的攻勢毫無預兆的減弱了,他一改之前的憤怒與暴躁,僵硬在了原地。
於藍和墨文都是微微一愣,擡眼才發現一個男人正站在大廳的對面,他盯着這隻四級喪屍滿臉的欣喜。
“kenn!”他大叫。
那個男人的頭髮微長,面容比墨文還要蒼白不少,眼底有着重重的暗青,看上去極其病態。
那隻喪屍在聽到這一聲的時候似乎有些驚恐,它也不管於藍他們了轉身就跑。
哪想它剛轉身整個身體就栽倒在了地上,抽搐着無法動彈。
墨文眯着眼睛,看見它的後腳處也有一個金屬環,他擡眼盯着男人,認出了他就是交接城的首領秦楓。
原來這些喪屍都是他飼養的嗎?
“kenn,你知道的,你對我來說很重要。”秦楓慢悠悠的走過來跪在了地上,摸了摸四級喪屍佈滿倒刺的身體,任由那些倒刺把自己的手颳了個鮮血淋漓。
四級喪屍,也就是被稱爲kenn的這隻喪屍被迫閉上了眼睛,等再次睜開的時候血紅的眼睛已經變得麻木,更平添了幾分死氣。
“是你殺了rose,kay和barbara嗎?”擡起他一雙渾濁的眼睛,秦楓盯着墨文問道。
對於這三個人名墨文有印象,它們都是剛纔在走廊裡被他殺掉的那三隻喪屍,金屬環上面都寫了它們的名字。
“是又如何?”心裡已經響起了警鐘,墨文挑起一個溫柔的笑容,溫潤的道。
“那我就殺了你。”秦楓站了起來,神神叨叨的低喃道,“來祭奠我可愛的寵物們。”
就在這時一直藏在墨文身後的於藍探出了頭,一**白的眸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兩根纖細的尾巴微微擡起,像是炸毛了的貓咪。
秦楓愣了,他盯着於藍,發現這個時候她的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自己,清澈至極。
“太美了……”他低聲道,滿眼的癡迷幾乎讓於藍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你是我的了。”他癡迷的笑道,下一秒就被墨文一腳給踹了出去。
面無表情的回身捏了捏於藍的臉,墨文挑着匕首就朝着秦楓走了過去。
“秦楓,我會剜了你的舌頭。”一向話很少的墨文盯着秦楓,連僞裝的笑容都變得如厲鬼般森冷,“剜了你那雙噁心的眼睛,削去你骯髒的皮肉。”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會讓人感覺到一種虛張聲勢的感覺,但是這話從墨文嘴裡說出來就能讓人情不自禁的戰慄。
這是一種氣場,一種帶着萬惡的色彩卻依舊讓人忍不住屈服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