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墨文的臉頰,於藍忽然斂去笑意,認真的注視着他的眼睛道,“真的只要這點就滿足了嗎?”
她此時的聲音比起之前的嘶啞好聽太多,墨文微怔,愣愣的看着於藍,腦袋一陣卡殼不知道該說什麼。
被墨文的傻樣逗的輕笑出聲,於藍踮起腳尖揉向他的腦袋,還輕輕的拍了兩下,像哄小孩子一樣。
“要是我的話……可是想要阿文的一切呢。”
說完她便無視墨文木着臉的呆樣,咧着嘴轉過身,步伐歡快的朝前跳去。
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被揉亂的頭髮,墨文斷線的思緒逐漸迴歸。回想起於藍之前的聲音,他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連眼角都染上了帥氣的笑紋。
“我也、我也是!”
追過去抱住於藍的腰把她擡了起來,墨文很開心的抱着她轉了兩圈。
所以說……藍藍是認可了他的愛嗎?他那不正常到偏執、瘋狂、變態的愛。
開心的揚手揮了揮,於藍大聲的笑着,乳白的眼底卻泛起了淡淡波紋。
有多久沒有看到他這麼愉快的笑容了?
這一次不管什麼原因她都不會再離開玩意兒,錯誤這種事情犯一次就足夠了。
或許因爲長蛇在控制着異植林,接下來的一路他們只要不主動攻擊異植異植也不會攻擊他們。
赤着腳蹲在地上拔出了長長的一串葉子,於藍轉身就遞給了墨文。
“阿文,給你吃。”
一隻手接過於藍遞過來的葉片,另一隻手把於藍困在懷裡,墨文無奈的垂眸嘆道,“藍藍,你看這地上多髒,萬一有什麼東西把你劃傷了怎麼辦,我揹着你好不好?”
“不好。”果斷的拒絕了墨文,於藍掙扎着就要從他懷裡跑開。
只可惜墨文棋高一着,早就握住了她的腳踝,兩下拍掉她腳底的土後就把她背在了背上,全程無視她的反抗與掙扎。
憤憤的揪住墨文的頭髮,於藍吐了吐舌頭總算是乖乖的趴在了他的後背上,一雙腳丫子晃的歡快。
而墨文則垂眸看着於藍給他的那一串葉子,用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捏了捏。
這個葉子和他之前在藤蔓異植林裡面吃的一模一樣,葉壁較厚,水分充足,吃下去的話和正常食物差不多,都可以補充能量。
唯一遺憾的就是這葉子咬起來的味道太澀,嚥下去的時候感覺整個喉嚨都是苦的。
食不知味的嚼了幾片葉子,墨文忽然有種變成一隻羊的錯覺,嚼個葉子還能有這麼多的感慨。
“給我也給一片。”伸出手從墨文手裡搶了一片葉子塞進嘴裡,於藍鼓着腮幫子嚼的很是歡快。
“好吃嗎?”側眸笑看着於藍亮晶晶的眼睛,墨文忍不住問道。
“嗯,好吃。”把下巴擱在墨文的肩膀上,於藍偏着頭看了回去,“你呢,你覺得不好吃嗎?”
“沒有啊……”回手摸了摸於藍的腦袋,墨文的聲線異常的柔和,“很好吃。”
腳下遍佈着交錯的根莖枝幹,墨文每走一步都會傳出清脆的“咔嚓”聲,似是樂曲一般帶着輕快的旋律。
周圍的紫色異植變的越來越稀疏,在空曠出來的地方則逐漸的出現了一朵朵顏色鮮豔的花朵。
這些花朵大概有巴掌般大小,嬌嫩的花瓣上面零零散散的遍佈着清澈的水珠,透着陽光的反射看上去亮閃閃的,好看極了。
“好像能吃……”於藍躺在墨文的肩膀上盯着這些花,咬了咬手指頭。
“……”墨文側眸看着那些盛放的鮮花,怎麼看都不像是好吃的樣子。
“阿文,我想吃。”指着墨文腳邊的一朵花,於藍蹬了瞪腿興奮的道。
“你確定吃了那個之後不會不舒服嗎?”停下來盯着地上一株一株分散着開放的花,墨文回眸問道。
於藍轉了轉眼珠,捂着下巴一副糾結的模樣。
“看,你也不能確定。”擡腳繼續往前走,墨文眉眼之間滿滿的都是笑意,“所以說你不能確定安全的東西還是先不要吃的好,我們現在又不缺吃的對不對?”
見墨文又開始嘮叨了於藍趕緊揪住他的頭髮,前後左右晃的他暈頭轉向之後才撒嬌似的又道,“唔……那我只吃它的晶核總行了吧。”
反正她就是要吃!
“……好吧。”墨文猶豫了一秒後就答應了下來。所有的晶核在他的眼裡都是不會傷害到於藍的食物,於藍想吃的話要多少他都願意找來。
爲了安全起見他先蹲下來把於藍放在了地面上,自己則上前朝着一朵花伸出了手。
於藍巴巴的拄着下巴,看着墨文結實寬敞的後背怎麼看怎麼喜愛。
她的玩意兒怎麼能這麼帥氣呢。
也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美麗的花突然從中央裂出了一層利齒,深埋在地下的花莖也在這一刻伸長,直直的就朝着墨文的手咬去。
早有準備的墨文反手扯住了花的莖葉,狠狠一拽直接把它連根拔了起來。
在根莖的最下方包裹着一個拳頭大的凸起,被墨文扯下後這朵花也像是沒了生氣一般耷拉了下去,原本鮮豔的花瓣也在瞬間變的灰暗。
“我就說在這末世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花。”
把摘下來的凸起剝了剝,墨文利落的從裡面掏出了一塊淺黃色的晶核。
“嚐嚐?”回手把晶核遞給了於藍,他蹲下來又把於藍背在了背上。
“嗷呼。”期待的把這顆淺黃色的晶核塞進了嘴裡,於藍捂着腮幫子嚼了嚼後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也在瞬間染上了水意。
“怎麼了?”感覺到於藍的僵硬,墨文趕緊回頭問道。
“唔……”艱難的把這顆晶核嚥下了肚子,於藍吐出舌頭痛苦的呼了好幾口氣。
“辣、辣死我了!”
原來這世上還有辣的晶核?墨文木木的眨了眨眼睛,很想憋住笑意但是還是不厚道的彎了脣角。
“傻藍藍,讓你貪吃,這下長記性了吧。”
沒想到她的玩意兒竟然還敢嘲笑她,於藍委屈的豎起眉毛就對着墨文的腦袋上下其手,把他原本就潮溼的頭髮揉成了雞窩才滿意的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