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嗚嗚嗚嗚!”小潔蹲在我的身邊無助地哭着,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滴到了我的臉上。
外面的天空格外的藍,就好像這個世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微睜着雙眼,往日美好的記憶如同洪水一般涌現了出來。都說人在將死的時候,會回想起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可...可能我就要死了吧?
嘴角微微的向上揚起,我用渾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翻了一個身,將我身旁的小潔壓倒了我的身子底下。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將小潔保護下來,但是我知道這是我現在唯一能保護小潔的辦法了。
用自己的身軀蓋着小潔,過了沒一會,我就感覺我的背後彷彿已經被好幾隻手抓住了。
無數只喪屍蜂擁的向我圍了過來,四周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昏暗。尖銳的利爪輕鬆的抓破了我的衣服,劇烈的疼痛從我的脊背處傳來。
我疼的低吼了一聲,眼睛猛地睜大,眼前的視野也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額頭滴到地面,那些喪屍一下又一下的抓着我的脊背。
身子底下的小潔“哇哇!”地哭着。聽着她的哭聲,我的兩隻手不由得扣緊的地面。
手上的青筋暴起,我咬着牙痛苦的忍受着這臨死前的折磨。
“啊!墨...兒!彬...子!鑫...澤!波...波!兄...弟們!要...給我報仇啊!”眼中有淚水滲出,就在我即將要面臨死亡的時候。屍羣的外圍傳來了一聲聲的嘶吼聲,伴隨着還有金屬砍在肉體上,發出的“噗嗤!噗嗤!”的聲音。
終於有人來救我了嗎?越來越多的淚水從我的眼中流出,我緊緊摳着地面的手指這時已經變得鮮血淋淋。
“梓祺!你給我挺住了!”一聲巨吼傳出,緊接着一個龐大的身軀撞開了我周圍的喪屍,衝到了我的身邊。
將我的身體輕輕的翻過,那個救我的人一臉焦急看着我,有些生氣的對我說:“你他媽死哪去了?想急死我們是不是?如果不是這個姑娘,你他媽就死在這了!”
周圍的戰鬥還在繼續,微睜着雙眼,我看到前邊的屍羣當中有一個手持雙刀的女孩,還是那張冰冷的臉龐,還是那一身清爽的打扮。只不過,我的心中早就已經恨透了她!
輕輕蠕動着蒼白的嘴脣,我看着面前一臉氣憤的阿璨,斷斷續續地說道:“對...對不起,我...我可能活不了了,你...你們先把這個孩子帶走吧!”
聽完我的話,阿璨這才注意到趴在我身子底下的那個小女孩。眼中帶着不解,阿璨看了看小潔又看了看我,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爲了一個小女孩,你這是何必呢?”
“因爲,我...答應過一個人,要把...他們安全的帶出這裡。”眼中的淚水再一次的涌出,這一次不是因爲傷痛,而是因爲---心痛。
阿璨臉色複雜的看着我,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你還是心太軟啊!”
阿璨說完這句話,便將我的身體扛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後蹲下身用一隻手抱起小潔,便朝着包圍圈外走了出去。
“喂!梓祺在不在裡面啊!”一個精瘦的青年一刀劈死一隻喪屍,然後警惕的看着四周衝着阿璨吼道。
“在呢!我救出他來了,咱們撤吧!”阿璨回了一句。
“本寬開路!”鑫澤衝着一旁還在同喪屍戰鬥的本寬吼了一聲,然後便一邊揮舞着砍刀一邊朝着阿璨這邊靠了過來。
趴在阿璨背上,我聽到前面的屍羣中傳來“刺啦”一聲,隨後我便問到了一股刺鼻的燒焦味。
“梓祺沒事吧?”跑到阿璨身邊,本寬用焦急的語氣問道。
“受了點傷,應該沒什麼大礙。”阿璨回答一句,然後又接着說:“把大家都召集回來,我們突圍,和外面的大部隊匯合!”
趴在阿璨肩膀上,我看到本寬點了點頭,然後在手掌之中蓄起了一股雷電,然後向上拋了出去。
那團雷電在我們的頭頂炸開,過了一會,我就聽到我們周圍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接着一聲聲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身邊傳出。
“臥槽!我巧哥這是怎麼了?”
“祺哥沒事吧?”
“梓祺,你還好吧?”
說話的聲音裡面沒有彬子和刀子二人,龍隊長死了,我想那個大隊長應該已經把他們二人軟禁起來了吧。
前兩個人說話的是波波和方塊,他們兩個人來救我,我不感覺到驚訝。但是聽到最後一個人的聲音,我驚訝了!因爲她竟然是曉涵!
心裡有點生氣,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們竟然要帶曉涵來,她跟着你們不是一個累贅嘛?。她又沒有超能力,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看你們該怎麼解釋!
不過,話說回來。大家來這裡的目的都是爲了救我。所以曉涵來的這件事也不能怪罪大家,要怪罪也只能怪罪我了吧。
“他受了點傷,我們趕緊帶他突圍出去吧!”阿璨回了他們一句,然後便扛着我飛快的跑了起來。
身旁由鑫澤、波波、方塊、本寬、欣蕊和曉涵負責掩護。在狹窄的巷子中,我們很快便殺出了這片安置房。
這期間,我背上的傷口越來越痛,鮮血順着我的身體流到了阿璨的衣服上,將他的衣服完全染成了紅色。由於失血過多,我的意識漸漸地模糊了起來。
出了這邊安置房,我們便走上了通往山上的那條公路。
安置區躲在山上軍隊,已經對山溝中的那些喪屍發起了反攻。一輛輛綠色的坦克車帶領着大批的士兵,正行進在彎曲山路之上。
喪屍的屍體已經躺滿了整個路面,令人作嘔的屍臭味夾雜着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之中。
逆着人流,我們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那間別墅。
在回到別墅的那一刻,我終於挺不住昏厥了過去。
背上的抓痕足足有幾十道之多,我原本平滑的後背此時已經變得坑坑窪窪,鮮血不停往下流着,將我身上的衣服全部染成了紅色。
我被喪屍感染了,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