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後方堵着數不勝數的喪屍,它們的力量竟然將這輛車子給支撐了下來,哪怕一毫米的距離,這輛車子都無法再往後退。
“媽的,快點開車啊!”
以此同時,不少喪屍開始向車子逐漸圍堵過來,張鬱看着車子四周的情形,他絕對能夠想象出車子被包圍之後的下場。
他慌張地對王國巍大叫,“不是往後邊開,別往後邊退,往前面開,後面既然開不了我們就往前邊開!”
說話間,數十隻喪屍已經圍堵了過來,這不是那些矮小的幼齒喪屍,按照人類的年齡來算,它們全都是成年人。這些所謂的‘成年人’二話都沒有說出一句,乾枯的手臂膀便瘋狂地敲打上了車子。
轟轟咚咚的敲打聲不斷,張鬱驚奇地發現,這輛車子鋼鐵車身,竟然被這些喪屍的手臂膀給敲打下了一個淺淺的凸痕來,這些凸痕還在不斷地凸起,隱隱約約能夠看出,那是手掌的痕跡,它們如同猙獰的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這輛車子上。
“媽的,快點開車啊!”
後座的兩人慌張地大叫,他們甚至都將手槍握在了手中,死死地瞪着車窗外的喪屍,只待一聲令下便瘋狂地射擊,張鬱敢肯定,他們手中的彈夾絕對都是飽滿的,飽滿彈夾的數量絕對不會少於五六個。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敲打聲,車子外邊的喪屍瘋狂嚎叫聲接連不斷,王國巍本想一把踩下油門將車速瞬間飆到最高,然後便瘋狂地將這些噁心的傢伙用車輪子給碾成肉醬。哪知,他剛剛打下這個決心,車前窗便瘋狂地擠上了幾十道猙獰的面龐。
它們瘋狂地擠壓着,齜牙咧嘴地衝着車內衆人咆哮,乾枯的雙手緊緊地貼在了玻璃板上,似乎恨不得一下子便將這個玩意給撕扯成條狀。王國巍從車子前窗的玻璃板上,他甚至還看到了腦袋被後邊的傢伙給擠成肉醬的可憐傢伙。
噴灑出來的紅白混雜的漿體,順着玻璃板緩緩地流動了下來……
“媽的,老王我拼了!”
王國巍瘋狂地大叫,一腳便將油門給踩踏下了十多公分,剎時間,車子的馬達聲嗡嗡地響起,整輛車甚至都在抖動着。
馬達聲彷彿收割稻草的收割機發出的嘎嘎聲,王國巍瘋狂一叫同時手也一搖方向盤,車子便衝着一條狹小的喪屍通道口撞了過去,那時間,物體碰撞的悶響聲陣陣迭起,猩紅腐爛並且猙獰粘稠的肉體組織呼啦啦地砸在了車子上,而從車輪底下傳來的聲音,那卻是噼裡啪啦的骨骼碎裂聲。
車子移動速度雖然沒有多快,但還是將大半的喪屍都給撞倒在了地面上,這大半的喪屍如同爛癱的肉堆般,瞬間便被車子給撞成了腐爛的肉醬,泛着腐爛氣息的味道的肉癱,瞬間灑滿了大半的草地。
當然了,自然也會存在一些頑抗的傢伙:一些喪屍在車輪底成功存活了下來,但它們還是損失了大半的軀體,猙獰的大腸如同悲慘的吊死鬼一般,就這般從它們裂開的肚皮中甩了出來,隨着車子的移動也一晃一晃地前後搖盪,別提有多麼的噁心。
那光是想,就足以令人狂嘔半天。
這還不算什麼,這些尚未死絕的喪屍,它們還能使用的雙手竟然攀上了這輛車子,抓着被同類們敲出的一道道凹痕,一寸一寸地往上匍匐,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搖晃的大腸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車子的移動下一晃一晃地前後搖盪。
這半圈下來,車子已經攀爬上了七八隻頑強的傢伙,它們如同將吊死鬼吊死的那根繩子一般,死死地用雙手抓着車身上的凹痕,竟然沒有絲毫的放鬆。
接着,它們便將腦袋瘋狂地往車窗丄擠,猙獰的面龐已經貼在了窗戶上,它們竟然還張開血盆大口,瘋狂地啃咬着玻璃板,一種類似於便秘的表情在它們的臉上浮現,張鬱能夠感受到它們的煎熬……它們對玻璃板的撕咬,竟然還發出了如同貓爪撓玻璃的聲響。
這種尖銳的聲音傳到了耳中,別提有多麼的難聽,就是想要將一個人的腦袋給弄爆,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惡,這些傢伙還真是死心不改!”
張鬱扭曲面龐瘋狂地大叫,瞬間將車窗拉下了一個小口子,接着便將手中的手槍插進那個豁口中,對着外邊的喪屍便是瘋狂地射擊。
不少喪屍竟然還想要反抗,它們竟然也試圖將手臂膀從這個小豁口中擠進來。
可惜,這個豁口也僅僅能夠通過拇指般大小的物品,即使是最枯瘦的手臂,也無法從那個豁口中伸進,唯一能夠通過的,便是他們手中的那把五四式手槍。
不得不提一句,這些喪屍果真不愧是智慧低下的存在,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大的東西不能從小於這個東西的孔中穿過,這些傢伙就連手指頭都不能伸進一根,竟然還想將手臂膀給伸進來,故而竟然瘋狂地扣着這個車窗口。
張鬱大叫着,同時也對着喪屍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的輕微槍聲四起,一顆又一顆的銀色子彈,瘋狂地宣泄上了懸掛在車身上的倒黴喪屍。僅僅瞬間,這幾隻倒黴的傢伙便已開膛剖肚,紅白混雜的漿體飛流直下。一輪攻擊落下,三五隻喪屍便已被子彈射中,這幾隻傢伙……張鬱還能看見它們的掙扎,它們試圖活下去的掙扎,他就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板注視着。
然而,它們也僅僅是在拼命地掙扎了幾下,便咕咚的一聲從車身上掉落。
見此狀,後座的王徹與楊振寧也將車窗拉下一個小口,掏出手槍便伸進小口中,對着車身還僅剩下的幾隻喪屍,便是瘋狂地扣動扳機。
它們全都被子彈擊中,但還是拼命地抓在車身上。不待一會,死抓在車身上的那些喪屍全都重重地摔落到地面,有幾隻喪屍迴光返照,在落地的剎那竟然伸出了雙手,死死地抓在了車身的凹痕上。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幾隻迴光返照的喪屍,它們的腦袋由於還低垂着,所以——足足與地面摩擦了好半會,直到整個腦袋被磨去了一大半時,它們的手才從車身凹痕上鬆開……剎時,地面上又增加來了幾道猩紅的肉醬。
與此同時,樓上的學生們開始瘋狂地大叫,不時還有噼裡啪啦的敲打聲從樓上傳來。
伴隨着咚咚的敲打聲,那些孩子便向張鬱他們大叫,“救命啊,警察叔叔救命啊,那些吃人的壞孩子又在敲打我們的書櫃了,它們很快就要進來了!”
“嗚嗚,老師已經去抵擋它們了,可好像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些話全都傳到了他們的耳中,但是,車子卻是不能停下來。
車子一把撞開了幾十只喪屍,這才衝破喪屍的包圍圈,車子的速度這才加快了起來。
數秒後,車子駛到了這棟教學樓前邊的水泥地上,從車窗往外看去,這裡寬闊無比,喪屍數量雖然衆多,但相對起這個水泥地的面積來,卻是遜色了不少,在視覺上給人的第一直觀便是它們的數量很少。
就在這時,王國巍卻忽地一腳踩下剎車,堪堪停下了車子。
車子一停,他立即對着張鬱大叫,“長官,我們現在是要救人,還是要離開這裡?你就給我們一個準確的答案吧,救,還是不救?”
以此同時,王國巍的聲音剛剛落下,便有十多隻喪屍拼命地衝着車子敲打,震耳欲聾的咚咚聲再次充斥滿了這個小空間。
張鬱的本來便已糾結的思緒在此時變得更加糾結,他甚至都想破開自己的頭顱好好地看看,自己的腦袋究竟是用什麼做成的,爲什麼這個問題現在卻是這麼的難答。
“哇啊啊!”
張鬱大聲地尖叫,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夠將堆積在胸口的悶氣全都給宣泄出來。
大叫過後,張鬱面龐猙獰地看向還在瘋狂敲打車子的那些個喪屍,那些小巧可愛的猙獰面龐,細小晶瑩的手臂肢體,但是……它們的主人此時卻正在瘋狂地對車子擺出各種瘋狂的動作,讓人看不出它們的可愛究竟在哪。
怒氣本來還堆積在胸口,本來還未消散,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消散,這幾隻喪屍的做法無疑是激怒了張鬱,無疑是將他胸口快要溢滿的怒氣瓶子再灌入一絲,它們無疑是在煤氣嚴重泄漏的密室中玩火。
“媽的,老子操你娘!”
張鬱立即拉下車窗,也不管窗外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徑直將手臂膀從窗戶中甩出,對着那幾只喪屍便是瘋狂地扣動扳機,瘋狂地開槍射擊。
其餘三人都很識相的沒有去打擾他,此時此刻,張鬱真的有一種想要將這些喪屍的皮,全都給撕扯抽拔下來的念頭。
他一邊瘋狂地大叫,手中的槍扳機也被他抽風般的瘋狂扣動,一顆又一顆從槍膛中射出的銀色子彈,它們更像是他憤怒情緒的宣泄點。
在他哇哇的大叫下,手槍射出子彈全都砸在這些傢伙的腦袋上,只有咚咚咚的幾聲悶響傳來,這些傢伙的腦袋便變成了一個個猙獰的馬蜂窩,紅白混雜的漿體正從馬蜂窩口中緩緩滴落。
在這些傢伙全都倒地的剎那,張鬱再度瘋狂地咆哮一聲,那種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戰勝對手的猩猩。
將手槍抽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時胸口中的悶氣也消除了大半,他回想起了此行的目標:救回柳雪兒的孩子,只有救回他,才能夠得到鑰匙。
只有救回他,才能夠得到鑰匙?
“放你孃的狗臭屁,老子就不救你的兒子,到時你不把鑰匙給老子,老子就一槍崩了你!”
“操你奶奶的,一個賤人,老子竟然被你老母的玩弄了這麼久,他孃的,老子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你一番!你他孃的有什麼資格跟老子談條件,奶奶的,老子們被耍了!”
在三人目瞪口呆的異樣目光中,張鬱連連爆了幾句粗口,本來高大光輝的形象在這幾句粗口中瞬間崩裂倒塌。
這時,張鬱忽然冷冷地笑了起來,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陰險的東西。
三人不明所以,剛想開口詢問時,張鬱本來還在冷笑的面龐立即變作嚴肅無比,一股威嚴霸氣瞬間顯露了出來。
他對着三人大叫,“想回去的現在就給我下車,要不然,就跟着我上去將那些人從喪屍的手中給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