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花奉、耿直、魏子龍四個人帶着望遠鏡和武器,從正門出發,倚着牆根,朝目標別墅摸過去。
“你昨晚一直在值班,現在身體扛得住麼?”鄭介銘擔心耿直的狀況,他主張讓耿直留守休息,但耿直死活不幹。
耿直仗着體力還好,搖了搖頭,他頂着兩個黑眼圈,大家都看在眼裡。
“我想去看看,給你們多提點建議也不錯,不多出點力,你們也不會輕易相信我。”耿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而且我適應這種節奏了,在明秀陣營那會兒,根本得不到消停,只要知道住處附近有人,肯定第一時間想辦法打擊他們,更沒什麼喘息時間。”
他說的倒是直來直去的實話,鄭介銘聽見他這番話,對耿直金虎的警戒心終於卸除。
四人小心翼翼的沿着其他別墅的外牆走,路邊到處都是之前被碾死的喪屍屍體,蒼蠅來來回回的圍着亂飛,發出嗡嗡的聲音,那棟被炸燬的別墅正在前方道路的對面,橫樑斜着耷拉下來,一面外牆整個被炸塌,周圍的樹木也都被燒黑燒焦,襯得這小區無比的蒼涼。
眼看着前方就是目標,鄭介銘等四人停住腳步。
“先到隔壁的別墅裡探查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從窗口利用望遠鏡觀察觀察。”鄭介銘說着,“如果對方有槍、有火藥,我們就吃大虧了。”
應該還好,如果對方有惡意,昨晚估計就來襲擊我們了。耿直心裡想着,但依然贊同鄭介銘的建議,轉頭觀察身邊的別墅。
這棟別墅規格相對小些,形狀也並不對稱,大門敞開着,進門處是一個六角形的小門廳,佈置的非常溫馨,繼續往裡走,一拐彎纔是過廳,過廳左側是飯廳,右側是屋子的大客廳。這間客廳同樣是兩層高,帶有落地窗,但沒有壁爐、雕塑、鋼琴之類花裡胡哨的東西,就是家裡最常見的一大組沙發、茶几、壁掛電視、空調,房間裡還裝飾着很多溫馨的成雙成對的布藝飾品,一看就是年輕人居住在裡面,除了傢俱規格看起來比較高,整個佈置上並沒什麼特殊的,與普通人家的欣賞並不二致。
四人搜索完一層房間,花奉正邁步上樓,樓梯上方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低吼聲。
緊接着,兩隻喪屍從樓梯上直奔下方四人撲來,四人面對少量的喪屍已經有了相當多的斬殺經驗,稍稍後退一步,待喪屍撲了個空,剛一落地,轉手就將刀喂進了喪屍的腦袋。
喪屍是一男一女,穿着相似的睡衣,看樣子多半就是這棟別墅的主人。
“這倒是件好事,說明這屋子裡沒有外人,主人在家好好看着呢。”耿直嘿嘿一樂,調侃了一句。
鄭介銘低頭看了看喪屍的臉,看的出他們倆都很年輕。
“年紀輕輕的小兩口住在這麼奢華的房子裡,不簡單啊。”
這棟別墅除了地下室,共有三層,地下室同樣有三間房,其中一間也上着鎖,二層是臥室、書房、健身室等區域,三層則是閣樓,設有兩間臥室、一間盥洗室和一間娛樂室。他們確定各層均沒有人和喪屍後,直接先到了閣樓西側,畢竟他們的目的是先搞清楚那棟有人的別墅裡面的情況。
望遠鏡就一副,是涼水帶來的,原本屬於何渝杭的那副,已經在小樓之戰中損毀了。
四人小心的守在窗邊,謹慎的查看西側別墅,鄭介銘拿着望遠鏡,一個窗口一個窗口的查看,三層的窗口都拉着窗簾,但二層和一層的是敞開着的。
屋內空空蕩蕩,看起來竟然像是沒什麼人住。
“奇怪了,連個傢俱也沒看見啊…但窗簾什麼的都好好的,地面也裝修過,就跟搬家公司把傢俱搬走了一樣?”鄭介銘嘀咕着,將望遠鏡遞給身旁的耿直。花奉和魏子龍也仔細看着窗口的情況。
正在這時,魏子龍忽然覺得身後衝過來一個身影,還未來的及轉頭,一件重器掄向他的腦袋,他來不及喊叫就被撂倒在地。
三人只是聽見背後咚的一聲,一回頭,一個黑衣服白口罩的男人正揚起手中的鐵棍,朝耿直腦袋上砸下來,耿直來不及做出反應,他鼻子一酸,只是本能的身體向下縮。
眼看鐵棍就要抵達他面前,卻見花奉用劍柄朝黑衣人的手臂頂上去,鄭介銘則直接撲向黑衣人。
黑衣人來不及收手,手臂硬生生頂在了花奉的劍柄上,手中鐵棍當下脫手,依然順勢砸在耿直腦袋上,耿直頭天睡眠本就不足,這一下子當場暈倒在地。鄭介銘則撲倒黑衣人,兩人扭打在地。
魏子龍右臉頰被打了一下,眼冒金星的提起刀站起來,一回頭,卻看見窗外,對面別墅,一隻槍口正黑洞洞的衝着自己這邊,花奉此時恰好就站在窗邊,他正要向前支援鄭介銘。
“趴下!”魏子龍一把扥住花奉的衣領,自己身體也向前倒,將花奉扥倒在地。
就在這一瞬間,對面衝鋒槍槍聲響起,魏子龍和花奉身後玻璃窗被擊碎,子彈如雨一般傾瀉進屋,玻璃碎片灑了三人一身。
子彈是從斜下方打上來的,魏子龍擡頭,只看見子彈裹狹着火光射進屋內,死亡的恐懼填滿了他內心,天花板上佈滿了斜斜的彈孔。
鄭介銘正與黑衣人掐在一起,他此刻稍微佔據上風,兩手向下掐着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兩手也向上卡住鄭介銘的脖子,兩人正在拼耐力。鄭介銘突然聽見身後槍聲和玻璃聲,頭頂的燈也被子彈擊碎,碎片落在他後背上,他大驚失色,以爲同伴已經倒下了,黑衣人覺察出鄭介銘手勁頭稍鬆,趁此機會,猛的一掙,隨後膝蓋上頂,頂在鄭介銘肚子上,從他身下脫身而出。
鄭介銘腹部原本有明秀帶來的刀傷,這一下正中傷口,他強忍住疼痛,繼續向前追下去,剛剛衝下樓梯,到了二層,只看見一層大廳沙發旁邊,兩個黑衣服白口罩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屋裡,每個人手中都舉着一把手槍。
這兩個人,一個側面對着樓梯,似乎在斜着眼睛往落地窗外面查看,另一個正面對着鄭介銘,他看見同伴衝下來,淡定的目送同伴衝出別墅,隨後擡頭對鄭介銘揚起手揮了揮,像是在打招呼,隨後拍了拍向外看的同夥,兩個人轉頭,緩步朝樓梯走來。
“尼瑪!”鄭介銘見狀,放棄追人,立刻調轉腳步朝上跑,說時遲那時快,兩個人同時就開槍射擊,子彈擦着鄭介銘身體而過,隨後這兩人一步一步往樓上走來。
對方火力生猛,自己人卻只有冷兵器,鄭介銘衝上閣樓。花奉和魏子龍此時彎着腰,倆人正一起拖着尚在昏迷之中的耿直,原本正要下樓,卻聽見樓下也發出槍聲。
槍聲停止,三人只聽見黑衣人皮鞋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極其緩慢的逼近上樓,如同索命的鬼正緩緩向上走來。
鄭介銘和花奉迅速左右查看,這閣樓規格極其簡單,一上來就只有一道空曠但淨空很高的廳,樓梯以右是一道走廊,走廊盡頭就是他們四人觀察對面時的窗口,兩間臥室就分立在兩側,但在樓梯以左以東,除了盥洗室,還有一個房間,這裡面似乎是主人休閒娛樂的地方,除了檯球桌,還有數臺電腦、主機、虛擬現實的頭盔,各類所能想到的新鮮玩意兒這裡面都有。
再回臥室方向顯然不現實,那邊對面有衝鋒槍守着,一露出腦袋就可能“肝腦塗地”。鄭介銘和花奉兩人交換了眼色,相互大致明白了意思,花奉和魏子龍立刻拖着耿直就往娛樂室裡走,鄭介銘則持刀進了離樓道更近的盥洗室,兩間屋子挨着,娛樂室是一個不規則的d形狀,盥洗室則正處在那個d的西北角。
鄭介銘心跳不止,嘴脣緊閉,但呼吸卻極其急促,鼻孔被氣流撐開,他算不到對方居然火力這麼兇猛,知道這是一場死戰,逃了也可能引火燒身,他迅速查看周圍可以運用的東西,但盥洗室裡並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玩意兒,他只能關上門,守在門的側面。
花奉和魏子龍在另外一間房間也緊張不已,魏子龍右手握着刀,左手又開始咬着指甲,手中滿都是汗,他將耿直拖到了房間北側,處於盥洗室的後面,使敵人一進門不至於馬上看見耿直,隨後他自己出來,隱藏在臺球桌後面。花奉眼看着周圍,進門側面是兩排電腦桌,陳設着四臺電腦,他將電腦桌全都移到門的正對面,並將電腦屏幕紛紛轉了個向,面朝門口,同樣關上門,人則站在門側面,想要背水一戰。
腳步聲一步一步的向上,鄭介銘聽見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兩個雜碎,來和老子兌了吧!鄭介銘心裡想着,他全身肌肉高度緊張,預備着對方一踹開門,就一刀衝出去,和對方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