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牀頭小巧的綠色鬧鐘發出歡快的聲音,一隻手臂從被子裡探了出來,在摸索中停止了那股喧囂。
“嘶~,好冷!”
摸到金屬鬧鐘的觸感,冰涼瞬間將睏意驅逐,淚子揉着惺忪的眼睛從溫暖掙脫出來。
暖和的棉被果然是最高等級的封印啊,在特定時候比自己學的封印術還要恐怖,至少淚子是這麼認爲的。
“下雪了啊,好漂亮!明明昨天還很熱,打個電話告訴初春,也不知道她頭上的花突然降溫會不會凍死。”
佐天淚子走到窗前,透過玻璃能夠看到一片銀裝的美景。
來自天際的雪花仍然在打着旋兒飄飛下來,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勤勞的工人清除,行人撐着雨傘緩步而行,期間只有幾輛車駛過,在這平靜的冬日,連時間似乎也過得格外緩慢。
“喂,初春!”
「啊,是佐天同學,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要現在說才行。”淚子用前所未有的凝重聲線說着。
「佐天同學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嗎,請務必將情況告訴我,我馬上乘電車,不,拜託白井同學送我過來。」
電話對面傳來稀稀索索的換衣聲。
“這個……就不用麻煩白井同學了吧。”
沒想到會牽扯到白井同學,淚子連忙出聲制止初春。
「到底發生什麼了,如果遇到困難的話就更應該告訴白井同學了,相信她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個,這件事情只能告訴初春,麻煩到白井同學的話,我,那個……”
因爲怕再牽扯到別人,這次淚子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佐天同學,那個,那個,不會是那個吧?」
電話對面長久的沉默,就在淚子都快要懷疑初春已經不在的時候,初春飾利小小弱弱的聲音通過電波的傳遞到了淚子耳邊。
非常軟糯的聲音,如果淚子有通過電波穿梭空間的能力的話,就能夠發現遠在千葉的初春飾利已經滿臉通紅,連頭上的鮮花也因爲熱氣舒展開自己的身軀。
可惜這種能力是不存在的,如果那傢伙還在這個世界的話還好說,可是她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所以不理解初春那邊情況的淚子,繼續着自己的惡作劇。
“對,對,就是那個!”
明明不明白初春所說,卻因爲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而強行應和的佐天淚子。
「那個,其實那個前幾天我也是第一次,雖然在教科書上了解到過,沒想到會流那麼多啊。」
電話中初春飾利有些語無倫次。
「幸虧御阪前輩幫助纔好些,果然御阪前輩就是不一樣啊。
不要害怕佐天同學,其實沒什麼的,最近可能會沒胃口或腹痛什麼的,但是沒問題,很快就會過去。」
“初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那個,我記得不要吃冰淇淋冷飲,喝熱水。啊~,抱歉,御阪前輩囑咐過我很多的,我忘記了。」
「我這就向御阪前輩打電話!」
“不是說不麻煩別人嗎?”
「佐天同學是第一次,會覺得羞恥是正常的,但是佐天同學也是大家最重要的夥伴,我相信,白井同學和御阪前輩她們對你的關心是不下於我的。
所以,不告訴白井同學御阪前輩之類見外的話,我不希望佐天同學再說了,我們四個,可是要成爲一生的摯友。」
非常嚴厲正式的措辭,這是佐天淚子從未見過的初春飾利。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的錯,原諒我吧初春。”
「看在你還算是個病人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你,但是不能在白井同學和御阪前輩面前說哦,她們會失落的。」
“嗯嗯,”來自初春的熟悉的說教,因爲太熟悉,在現實生活中也不斷點頭的佐天淚子。
“額,等一下,病人?我有說過我病了嗎?”
「應該也算病人吧,畢竟那麼難受。」
“等一下,等一下,初春小姐,我不記得我們討論過【難受】的話題。”
「不是佐天同學自己說有重要的事情,就是【那個】。」
“對不起,我道歉,其實並沒有重要的事情,只是想惡作劇一下而已。”
「那不是【那個】嗎?」
“到底是哪個啊,初春,從剛纔開始,我就聽不懂你的話了。”
「沒什麼!!!」意識到自己會錯意,初春用帶着羞意的大喊制止着淚子。
“初春,莫西莫西,初春,還在嗎?”
「笨蛋!!」
“什麼嘛,突然說別人是笨蛋什麼的,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像是轉移話題般初春提起了剛剛淚子說過的惡作劇。
“啊,那個啊,現在不是下大雪了嗎?只是想問問初春頭上的花有沒有被凍到,枯萎的花可就不好看了。”
「下大雪嗎……」
重複着佐天淚子的話,初春的視線偏移,轉向窗外。
外面是豔陽高照的晴天,過於整潔的路面白花花的反射着光線,明明只是早上,一股灼人的熱浪卻翻滾着從窗戶涌了進來,然後在初春周圍兩米處恢復成正常舒適的溫度。
這是初春飾利的超能力「定溫保存」,最近隨着計算力的提高,已經達到了lv2異能力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