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攻勢勿緩，不予敵喘息之機
——關家四公子關麟來了麼？
諸葛恪很關心這個問題。
畢竟，上一次“奇襲荊南”的計劃，就是在這位四公子關麟手中毀於一旦。
當然，這中間必然有着許多糾葛。
多半…關麟散播的消息，暗中是由關羽，亦或者是諸葛亮提前的謀算部署。
但…
不可否認，是關家父子的爭執致使此“東吳奇襲荊南計劃”的胎死腹中。
那麼？這關麟？究竟是龍，是蟲？
諸葛恪不知道，但莫名的，他對這位關家四公子多出了許多興趣。
“來了。”僕從十分肯定。
“他在幹嘛？”諸葛恪饒有興致的問道。
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期。
孫權率領着十萬大軍，攜江東全明星陣容，三日後將踏上征程。
山神廟中的乞丐原本正在分今日的麪餅。
所謂——攻勢勿緩，不能予敵喘息之機！
“好啊，被褥、衣衫、麪餅，啥都不少…如今乞丐也過的滋潤了，呵呵，看起來，那‘洪七公’沒少給你們好處啊！”
諸葛恪問的急切。
…
…
這一次，同樣的桌案，同樣的缺角，這位東吳國主也是同樣的決心與雄心壯志。
“甘將軍消消氣。”站在首位的大臣張昭忽然邁出一步說：“甘興霸百騎劫曹營，裹甲銜枚，如入無人之境，讓那曹操都膽戰心驚，整個江東誰不知道你甘興霸的勇武？”
念及此處，諸葛恪眼眸睜開，將注意力又轉回了這邊。
“這朝堂哪有你這娃娃說話的份兒？爺爺當年做錦帆賊殺人的時候，你可還沒斷奶呢！”甘寧也不慣着。
一些官員帶着好奇，饒有興致的聽着信使將諸葛瑾的書信娓娓道出。
是建安十三年，決議抗擊曹操後，孫權揮劍斬斷的一角，那時他語氣堅決——“再有言降曹者，猶如此案！”
合肥之戰即將打響。
“笑話。”他嘴角裂開，搖搖頭。“這關家四公子還真敢說呀！”
“聽不懂也得聽！”一道冷冽的聲音自朝堂一側傳出。
…
倒是諸葛恪，聽到這話，他笑了，他饒有興致的眯起了眼睛。
無數火把點亮了此間，火把之中，一威猛將軍踏步走出，是周倉。
甘寧的話說出了許多將軍的心聲。
“這個，好像是關四公子篤定，合肥一戰吳侯會敗。”僕從語氣低微，他安排的人也是隻聽了個大概。
“爭執的內容是什麼？”
年輕的陸遜排在最後，面上含着玩味的微笑。
不少東吳武將心裡揣着“火”氣呢？
要麼就別奇襲，這荊南的奇襲都到門前了。
琴瑟和鳴，奏出頗富江南韻律的柔雅樂章。
“領命！”
他的話還沒講完。
說到最後，因爲激動，孫權已經豁然起身。
念及此處，諸葛恪繼續吩咐道：“務必第一時間，將我父親的書信交予吳侯之手，這把火，咱們還得燒的更猛烈一些。”
他目光冷凝，環視着眼前的一干乞丐，冷冷的道：
——是淩統！
孫權呵斥兩人，“都退下！”
“你…”淩統手握在刀柄處，已然拔刀，朝甘寧揮去，甘寧一劍架住，回道：“乳臭未乾！”
‘老人家’就是“洪七公”的代稱…
乞丐們已經熟悉這麼稱呼了。
這些乞丐都是講義氣的好兄弟。
說到這兒，孫權指着諸葛瑾的信箋，“諸葛子瑜已經在信箋中寫明，此爲天賜良機，我東吳當上下一心，齊頭並進，攻下此合肥，收回荊州三郡之地。”
不少乞丐啃着麪餅，不時感慨道：“多虧了恩公他‘老人家’呀！”
手掌按向面前桌案的一角，那是缺了的一角。
“一國朝堂，豈容你這莽夫造次？”淩統紅着眼瞪着甘寧。
就衝着沒有把他關麟招出去，關麟就覺得——這些人，能處，有事兒，他們真上！
孫權高坐朝堂之上，堂下百官肅立，張昭站在首位。
“也怪不得，關羽會挑選這麼一個逆子迷惑父親！”
“只是，對付關羽不同於對付曹操，曹操是逆賊，怎麼打都行，可荊州卻多少要顧及着‘聯盟之誼’，曹賊勢大，孫劉兩家，和則兩立，分則兩害，故而…荊南要麼一戰而定，要麼就不能輕舉妄動，橫生變故。何況，長沙究竟有無防護，誰也不知，主公不能冒這個險！”
被褥與衣服早就分好了，二十幾個乞丐，難得能在這山神廟裡覓得一絲溫暖。
“傳孤命，大都督魯肅、將軍呂蒙即刻率軍從長沙郡退回，三日之後，孤親自統兵北進合肥，甘寧爲左前鋒，淩統爲右前鋒，呂蒙、陳武領中護軍，潘璋、宋謙、徐盛、丁奉、蔣欽、賀齊隨軍征伐，此戰關乎湘水劃界之約，關乎我江東之破局！不破合肥，孤勢不歸還！諸位都聽清楚了麼？”
突然…
此前，淩統率軍攻破皖城，孫權將他提拔爲蕩寇中郞將，任沛國丞相，所部均爲父親凌操舊部，是江東最精銳的水軍部曲。
他的聲音急脆，不怒自威。
“砰”的一聲。
…
張昭說了一大堆，甘寧一擺手，“俺聽不懂這些。”
略微沉吟了片刻。
“本將軍最後問你們一次，洪七公是誰？洪七公在哪？”
山神廟的大門被推開…
心頭卻是默唸，河東解良關家，終究是武人粗鄙之家，出個目光短淺的‘逆子’並不奇怪。
甘寧與淩統彼此互瞪一眼，一人收刀，一人收劍，隱忍退回。
他是將麪餅藏在包裹裡，放在關府大門對面的街巷內，讓乞丐們派人來取。
整個朝堂，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紛紛拱手。
倒是他們琅琊諸葛氏，家學淵源。
如今，局勢敏感，關麟已經不敢親自來送了。
局勢發展到這份兒上。
一時間，東吳朝堂針鋒相對。
儘管礙於孫權的情面，他忍下了這份“殺父之仇”，可每每看向甘寧的眼神，其中的殺機是止不住的。
有這駐紮的功夫？保不齊，長沙城直接就打下來了。
徵期已定。
你吳侯卻直接下令停止進軍，就地駐紮，這不是胡鬧麼？
“他與兄長在馬車中爭執了起來，言辭激烈。”
聽到這兒，將軍中的甘寧站起身來，大大咧咧的喊道：“倘若關羽依舊不歸還那當如何？末將覺得，只有搶來的東西，揣在懷裡才最實在。”
衆人望去，聲音也是來自將軍席位這邊。
時近黃昏、晝市已休，夜市未起，街面有些清寂。
終於，信使將書信念罷，孫權含笑。“誠如諸葛子瑜所言，如今的江陵城早已是滿城風雲，整個荊州，這‘合肥賭約’也將傳得沸沸揚揚，倘若我東吳能取下合肥，關羽迫於無奈，只能將長沙、桂陽、江夏三郡交還於我，此乃天賜良機！”
孫權道：“有這力氣不妨用在攻取合肥之上！”
——“不說的話，不光這些被褥、衣衫沒了，你們的小命也沒了！”
這一刻周倉的語氣凜冽，凶神惡煞。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