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
衛仲道一愣,不禁問道。
“馬超馬上就要到泰山郡了,你爲什麼不能走?”
典韋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
“主公,要是曹純今夜被殺,屬下定隨主公去兗州,絕沒二話。”
“可現在非但他活着,還得帶走了城中的主力,今日戰敗他豈能幹休?”
“若是屬下隨主公離去,曹純整軍前來攻打北地和上郡,我軍如何應對?”
不論是誰吃了這麼大的虧,都不可能善罷甘休。
衛仲道看了眼天色,語氣更加急迫了幾分。
“曹純新敗,至少一兩天之內,他絕不會再來。”
“你隨我返回兗州後,你帶人迎戰馬超,我再用飛艇將蒙恬送來。”
“他雖不如你悍勇,但據城而守擋住曹純,必將不在話下。”
關於攻打任城的任務,系統始終沒有宣佈結束,這就意味着蒙恬進攻受阻。
和彈丸大小的任城相比,上郡和北地的戰略作用,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既然蒙恬還能沒拿下任城,那就還是先解決這邊的問題吧。
衛仲道這麼說,典韋才鬆了口氣。
“也罷,屬下這就點查府庫,隨後就與主公一道出發。”
說着,他帶着手下的兵馬,就朝府庫的方向而去。
至於剩下的兵馬,則是各司其職,救火的救火,接管城防的接管城防。
就在衆人等着典韋歸來,儘快趕往泰山郡的時候,城門處突然來報,白起來了。
白起?
他不應該在雲中督戰麼,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衛仲道連忙道。
“快,趕緊讓他過來。”
要是雲中那邊和鮮卑人的戰事結束,就可將他留在北地,蒙恬就不用來了。
白起還是老樣子,黑鎧甲大鬍子,頂着個大光頭。
看着這張熟悉的臉,衛仲道忙不迭的問道。
“雲中的戰事結束了?”
白起早就知道了衛仲道來了,他笑着拱了拱手。
“稟主公,雲中以北的鮮卑人,被屬下狠狠的收拾了一頓,斬首五六萬人。”
“而今他們已經舉族逃往北方草原,至少三五年之內,絕對不敢再度南下劫掠。”
“剛到雲中不久,屬下就聽聞典韋和曹純動了手,一直注意這邊的形勢。”
“知道曹純幾次圍攻上郡後,屬下甚爲着急,這才退了鮮卑人後,急匆匆趕了回來。”
衛仲道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典韋馬上要隨我返回兗州,這北地郡的守備,暫時就交給你了。”
說着,他就將今天的事和泰山郡那邊的情況,簡單跟白起說了一遍。
白起聽罷,也是滿臉的火氣。
“馬超小兒太過猖狂,主公放心,白起定保北地和幷州無虞。”
話剛說完,去了府庫的典韋,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主公,城中還有將近兩萬擔糧草,夠弟兄們吃上一陣的了。”
“而今已是六月,新麥即將成熟,糧荒終於算是過去了。”
說着,他又看了眼面前的白起。
“老白,你啥時候回來的?”
二人寒暄了幾句後,時間已經接近五更,衛仲道趕忙放出了飛艇。
“好了,敘舊以後有的是時間,典韋,你這就跟我走吧。”
很快,坐上飛艇的二人和五百名黑騎軍,就流光般直奔兗州方向而去。
見飛艇消失不見,白起這才下令道。
“傳令,緊守城中各處關隘,斥候連夜出營打探曹純逃往何處?”
“奶奶的,敢朝上郡下手,本將豈能就這麼饒了他?”
飛艇上。
此時的典韋,正緊緊的閉着眼睛,雙腿也在不住的打顫。
和后羿那二愣子一眼,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典韋,也十分的恐高。
泰山郡那邊什麼情況還不好說,愁眉緊鎖的衛仲道,也沒有調侃他的心思。
不想先開口的卻是典韋,他喉嚨狠狠滾動了一下,纔有些顫抖的問道。
“主公,到了泰山郡那邊,咱們怎麼辦?”
這點衛仲道早就想好了,他晃了晃僵硬的脖子。
“很簡單,馬超自持悍勇又與我有怨,加上張遼和曹操的嚴令,他勢必直接攻城。”
“到時你悄悄帶人從其他城門出城,繞到馬超大軍後方,你我裡外夾攻與他。”
“馬超雖勇,但他帶來的曹軍,卻是一路自青州奔襲而來,定不是我軍的對手。”
“一旦曹軍潰敗,你就在亂軍之中直接砍了馬超,就這麼簡單。”
典韋雖然還是不敢睜眼,但臉上的神情明顯帶着喜悅,他狠狠一拍大腿。
“不錯,簡單粗暴,屬下喜歡。”
衛仲道看了眼玄窗外漸漸升起的朝陽,心中的擔憂,更加濃郁了幾分。
“既如此,那就快走吧。”
隨即,飛艇的速度,又被他調節到了最高。
可饒是如此,還是在卯時將盡的時候,飛艇纔到了泰山郡的上空。
看着平靜如常的一切,衛仲道這才鬆了口氣,緊趕慢趕的終於趕上了。
但剛到大營,他和哆嗦着雙腿的典韋,就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
營中滿是傷兵,缺胳膊斷腿的也不在少數,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出事了。
“不好。”
說罷,他和典韋對視了一眼,腳下的步子也不禁快了幾分。
他一到中軍大營,就看見吊着胳膊的后羿,和肩頭纏着藥布的夏洛特。
而臉色極爲不好的蔡文姬,則正憂心忡忡的問着夏洛特此時的身體情況。
衛仲道連忙開口道。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短短兩天功夫,營中就成了這個樣子?”
“廉頗呢,他在哪?”
一見他回來,蔡文姬雖然臉色依舊很難看,卻悄悄鬆了口氣。
她匆忙上前一步,朝衛仲道開口道。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城中出事了。”
“昨夜馬超引兵攻城,廉頗將軍率大軍出城迎戰,不想卻被馬超殺敗損失慘重。”
“若非城中弓箭手用勁韓手弩死命攔住了馬超,恐怕此時泰山郡已經丟了。”
“而今後羿和夏洛特受了輕傷,廉頗將軍卻被馬超擊成重傷,正在營中靜養。”
“琰兒的能力還在冷卻,暫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好一籌莫展的等着哥哥歸來。”
馬超?
斥候不是說他最快兩天才能到,這纔不到兩天,他怎麼就到了此地?
看來那該死的曹阿瞞和張遼,已經等不及要佔了泰山郡,從而收復整個兗州了。
看着眼前這羣殘兵敗將,衛仲道頓時大怒,他指着后羿的鼻子問道。
“我離開的時候是怎麼說的,讓你們堅守等我回來,爲何擅自出城?”
如今大軍傷亡慘重,若是馬超再來,就憑這羣殘兵敗將如何防守?
最要命的,是這些人連他的軍令都敢違抗,這不是要造反嗎?
后羿苦着臉,甚至他那張粗糲的臉上,還帶着一絲的委屈。
許是不小心觸碰到了傷口,他猛地吸了口涼氣,才沉聲說道。
“主公,這可真不能怪屬下三人,你知道昨晚馬超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