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此戰之失,責全在我!走!回去定好好守城,將功補過。”
丁奉用刀砍了一根竹子,簡單做了一個夾板,固定好淩統骨折的手臂。
淩統痛得直吸冷氣,嘴上卻硬氣,裝作渾不在意,說道:
“子敬,今兒是賊軍偷襲,不講武德,還用火攻之計,待回到廬江,他若敢來,本將的火箭軍一頓突突,定將賊軍燒個面目全非。”
淩統從不計仇,有仇當場就想報仇。
淩統本是玩火的高手,居然中了諸葛亮的火攻,簡直令淩統忍無可忍。
魯肅沒再多說,只是默默地疾行,一路上和丁奉、淩統覆盤這幾波敗仗,力求下次能活多幾人。
廬江郡城,城門微開。
城牆上,一如平日的寧靜。
“承淵,本太守總覺心寧不安,公績有傷在身,不宜探城,你去看看。”
丁奉沒多說,帶了十來個親兵,快馬衝入城內。
然後,沒了。
沒有傳出一絲動靜。
“子敬,承淵怎麼回事?爲何不大開城門,迎我等入城?”
連淩統都感覺到了詭異,魯肅的心頭大跳,暗道失策了。
魯肅深知丁奉的性格,爲人謹慎,不會犯這等低級錯誤,一定是城內有變,搞不好有伏兵。
“公績,走吧!廬江回不去了,去吳郡,找主公。”
魯肅話音一落,後面的許褚、張飛殺到。
這時,城門開了。
從裡面走出兩員大將,一個紅臉的關羽關雲長,另一個則是綁着丁奉的醜陋惡來典韋。
關羽在守城,典韋大老遠瞅着魯肅軍靠近,走到城門,果真見到丁奉探頭闖進來,典韋一戟就將丁奉敲暈。
綁了起來。
“魯肅,廬江已被陛下徵用,本將關羽奉勸你一句,投降吧!早降免得一死!”
關羽馬快,催動赤兔馬,來到魯肅身前,舉刀就是一斬!
“子敬,你先走!”
淩統想攔下關羽,嘴一出口,發現自己連大刀都提不動了。
魯肅一看關羽的速度,心驚膽戰,奮力一撲,將淩統撲落馬下,兩人才逃得一命。
不過,下一秒,一柄大刀,就架在魯肅和淩統的脖子前。
“綁了。”
關羽一招生擒了魯肅和淩統。
廬江太守府,劉雲望着文武一行人,興趣缺缺,如今荊州只剩襄陽一郡尚未收復。
劉雲的心思早落在後院的大小喬和從南陽趕來的黃月英身上。
“各位,廬江乃是信手取之,全賴諸位用力,朕征討荊州劉表,只差臨門一腳,收復襄陽,即荊州劉表勢力當告破滅,還請各位助朕討賊。”
劉雲敬了一杯,環視一圈,其中文臣謀士,有諸葛亮、郭嘉、賈詡等人,而武將更是一排坐不下。
“願爲陛下效死!”
衆人舉杯,高聲回敬。
三杯過後,劉雲突然陰沉着臉,說道:
“來人,帶賊將!斬將祭旗,揚我漢威!”
劉雲話音剛落,魯肅、丁奉和淩統三人就被綁着推了上來。
“朕只問一句:降不降?”
魯肅、丁奉和淩統皆沉默不語。
“雲長,將此三人拉至轅門,斬首示衆!”
關羽上前,一手吊起魯肅,另一手扯了丁奉和淩統兩人,就要往外拖。
魯肅三人瞬間嚇得臉青面綠。
“且慢,降!降了!”
“陛下,我等沒說不降哪!”
“陛下,願爲陛下效命,還望陛下饒命,開恩!開恩啊!”
魯肅和丁奉還算好,投降劉雲,仍保有一絲骨氣,淩統的哭腔都出來了。
“好!識時務者爲俊傑!雲長,放了他們!朕得子敬等三人,何愁荊州不定。”
劉雲安撫了魯肅三人一陣,又是舊調重彈,目望南方,劍指劉表。
“衆將聽令!三軍齊戰!”
“徵不臣,討逆賊,殺!誓殺襄陽劉表!”
劉雲將酒杯狠狠一砸,以杯爲號,發動征討荊州的最後一戰!
十天之後!
襄陽郡城,城外一百里處,水域稀見地翻涌,一艘艘戰船騰雲駕霧,自赤壁的江面,挺近襄陽。
劉雲乘坐在最大的一艘樓船,身邊站着黃月英,後面則是大小喬。
一面面將旗在江河中豎起,足足有五路大軍,典韋、關羽、許褚、張飛和太史慈各領一軍,殺向襄陽。
襄陽太守府內,幽深的後院,有一間典雅的閨閣,正是蔡夫人的寢室。
蔡夫人屬江南美人,長相甜美,身材嬌小,卻某些地方顯得有肉,令人一見就唾涎。
此時,蔡夫人獨自坐在寢室內,簾子之外,十來人密密麻麻地站着,略有擁擠。
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妹妹,據探,赤壁已有敵軍數萬,戰船無數,不出五日,就會兵臨城下,我等該如何是好?”
說話的人是蔡瑁,蔡德珪,蔡瑁乃是蔡夫人的親哥哥,荊州水軍大都督,官職如日中天,不算小。
然而,蔡瑁在蔡夫人面前,連大聲喘氣都不敢,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觸碰了蔡夫人的逆鱗。
“是啊!聽說來人自稱漢室正統天子,天命在身,這可怎麼打?”
“我荊州不到三月,僅剩郡治襄陽一地,我看降了吧。”
“喂?知道了?琦公子都降了。我們還打?嫌丟人現眼不夠麼?”
......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簾外的人,全是蔡家的人,倒也不見外,有啥說啥。
“咳!咳!蔡大都督,請叫蔡夫人,禮不可廢。不說來敵,你且去請鳳雛先生,求鳳雛先生獻計。”
“另外,回絕水鏡先生,就說我荊州也姓劉,肉爛在鍋裡,還有...告訴冢虎司馬懿,讓他三天之內離開荊州,否則莫怪本夫人推他下海餵魚。”
“對了,表伯伯...劉荊州的病情怎麼樣了?”
蔡夫人雖是一介女流之輩,手段雷厲風行,心狠手辣,三言兩語,就將場面鎮壓下來。
司馬氏繼黃巾反賊之後,想造反已是板上釘釘,到處遊說各路諸侯,拉人下水。
蔡夫人的身份是劉表的夫人,然而兩人卻清清白白,是一對忘年交,名份只是利益聯姻的表面。
以前,蔡夫人喚劉表叫作表伯伯,互取漁利,現在劉表病重,失了制衡,蔡夫人則直稱劉表爲劉荊州。
現實!現實的女人,更爲可怕。
“蔡夫人,劉荊州近日多次昏迷,極少清醒。城內的郎中皆說,劉荊州已病入膏肓,藥石無靈,命不久矣!”
當哥哥的蔡瑁不敢有半句嘟囔,乖乖地改口,向蔡夫人仔細地稟報。
八駿之一,風流倜儻,單騎入荊州的劉表已經半個身子入了黃土。
荊州,不再是劉表的荊州。
時代變了。
蔡瑁的眼中,閃過一絲耐人尋味,充滿野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