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騎着曹老闆給的赤兔馬,優哉遊哉的看着潼關關口。
早在半個時辰之前,白川便聽到了潼關內傳來的陣陣喊殺之聲。
只可惜,這種場面,自己卻不能親眼所見。
計劃了這麼久,籌備了這麼久,不能看到精彩的過程,着實有些遺憾。
“報!將軍,西涼兵已經朝我軍涌來了!”
“爲首的似乎是韓遂的部將。”
“韓遂已身受重傷,請求先生幫助!”
此時,一名斥候急忙來報。
“好!”
“將韓將軍帶來!”
白川微微一笑,開口令道。
韓遂,必須來!
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經過從匈奴一戰相識至今,白川知曉馬超的脾氣。
一旦他認準的事,就算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種性格,剛好可以爲自己所用。
韓遂已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如今他除了將錯就錯來找自己,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其實,白川用此計策,並非是嫌直接派兵攻打西涼麻煩,或者是戰損問題。
這些問題,根本不用白川擔心。
曹老闆兵多將廣,糧草衆多,打起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是,如此攻下來的西涼,能用嗎?
顯然,西涼人決計不可能歸心。
但誰能鎮守西涼?
一旦弄不好,西涼便會徹底成爲蠻荒之地。
但偏偏 西涼還不能如此。
西涼是什麼地方?
外界交接着諸多異族。
這些異族一旦找準時機,勢必會來西涼分一杯羹。
想要驅逐他們,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所以,白川打起了馬超的主意。
用了這麼多計策,實際上還是爲了馬超。
只要能馴服馬超這個烈馬,他能管好西涼。
到時候,才能避免異族前往西涼的悲劇發生。
而想要馴服馬超的前提,韓遂是個關鍵。
“衆將,隨我一同前去。”
“咱們去會會韓將軍。”
白川淡然一笑,旋即一聲喝下,朝着韓遂趕來的方向而去。
剛剛抵達前線,白川就聽到了韓遂那痛苦的哀嚎之聲。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肩膀,白川不由得眉頭一皺。
慘,着實是慘。
暴怒的馬超,下手的確是狠辣至極。
這一擊就算沒要了韓遂的命,也讓韓遂受盡痛苦。
要是不及時醫治,恐怕用不了多久,韓遂便會血流盡而亡。
“子和,帶幾個將士將韓遂送到軍醫營帳之中。”
“想盡一切辦法,爲其包紮,切莫要讓他有性命之憂。”
白川低聲下令道。
曹純頓時得令。
眼下他根本不管什麼其他的了,只要是白川的命令,就無條件服從。
如此做,就是有道理的。
韓遂的生死,和白川沒有關係。
白川也沒打算拉攏他,讓他管轄西涼。
但他對於自己不重要,卻對馬超極爲重要。
要是讓韓遂就這麼死了,自己還怎麼拉攏馬超?
要讓馬超將自己的大仇親手報了才行。
……
此時,鄧艾不由得開口問道:
“先……先生,爲何要救韓遂?”
“讓他死了,豈……豈不是更好?”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白川卻要救馬騰,爲何?
其實,鄧艾所問的,也是其餘衆將想要得知的。
白川想幹什麼?
現在他們才發現,白川所做的每一件事,如果不解釋的話,他們完全不懂。
這種情況下,對韓遂不管不問,直接讓韓遂死了。
那西涼基本也就拿下了。
韓遂身爲副統領,死了之後,整個西涼將會大亂。
到時候想要拿下西涼,簡直易如反掌。
沒有韓遂和馬騰聯合,西涼就是烏合之衆。
至於馬超,根本沒有辦法挑起大梁。
他的性格就足以說明,他根本無法掌控如此偌大西涼衆族。
白川微微一笑,看着衆人道:
“諸位是不理解我爲何如此做?”
衆人紛紛點頭,夏侯惇苦笑一聲道:
“先生,你就別賣關子了。”
“快告訴我們吧。”
“這韓遂難不成還有作用?”
“莫非,先生是打算收攬韓遂?”
白川搖了搖頭道:
“馬騰對我都無用,更何況是韓遂?”
“我看中的,是馬超。”
“馬超?”
聽到這話,衆人不由得爲之一愣。
白川微微一笑道:
“我且問問諸位,若是拿下了西涼,誰願意來西涼鎮守?”
衆將一陣錯愕,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對啊,誰來鎮守?
西涼可是苦寒之地,鎮守哪裡都比這裡要強百倍。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西涼的諸多部族。
這些部族,是馬騰和韓遂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纔好不容易聯合起來的。
他們各個都桀驁不馴。
和他們打交道,日後必然是個大問題。
又不能把他們全殺了,否則的話沒有人,要西涼又有什麼用?
更何況,周邊這麼多異族,到時候戰事不斷,怕是哪裡都顧及不過來。
說白了,來西涼鎮守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苦差事。
誰攤上了,都不是什麼好事。
“應當無人願意鎮守吧?”
“西涼一直以來,都是苦寒之地,諸多部族極難馴服。”
“但是,對於西涼人來說,卻並不難。”
“加上我軍的幫助,鎮壓那些心懷異心的部族,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符合這一點的,只有馬超。”
白川淡然一笑,繼續道。
曹休頓時一愣,旋即道:
“將軍,可是那馬超更是桀驁不馴之徒,將軍當真有把握能馴服他?”
他們不是沒見過馬超。
馬超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了的。
白川答道:
“若是之前,並不能。”
“但現在,可以。”
“因爲有韓遂。”
聽到這話,衆人還是有些不解,但沒再多問。
既然已經知道了白川的用意,他們也就無需知曉太多了。
白川既然有把握能拿下馬超,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不用費盡心思去攻打西涼,還不用考慮日後是否由自己來鎮守西涼。
有這種好事,誰還想刨根問底?
倒是鄧艾,一直在原地思忖。
他還在想,該如何將馬超化爲已用,又如何利用好韓遂這枚棋子。
想到這裡,鄧艾不免看向了白川。
這個男人,是自己無論如何都看不透,超越不了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