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不要突圍出去。”
“此時匈奴大勢已去,我軍出動的話,定然可以將匈奴徹底挫敗!”
曹彰眼中涌現出戰意。
他早就想要弄死這羣匈奴了。
尤其是看到周邊邊境村莊的慘狀,還偏偏抓不到這些擅長游擊戰術的匈奴騎兵。
包括他在內的許多虎豹騎士兵心中怒火難以平息。
如今終於找準了機會,怎能不好好的大戰一番?
“不可。”
曹純咬了咬牙,沉聲道:
“子文,先生如此佈局,正是讓西涼鐵騎與匈奴士兵相互掣肘。”
“若是此時我等出擊,待大敗匈奴之後,這些西涼鐵騎反而來攻我等該當如何?”
曹純很是清楚,眼前的西涼騎兵不過是一時的盟友罷了。
等共同的敵人被滅掉之後,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對虎豹騎展開攻擊。
畢竟,虎豹騎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心頭大患。
若是這時候不趕緊保存實力,到時候該當如何?
虎豹騎若是全殲,等丞相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然而,白川卻是搖了搖頭道:
“子文說的對啊!”
“子和,莫要如此多慮,放心大膽的去殺。”
“這些匈奴人該死,將士們心裡都抱着火呢。”
“要是不讓他們解解氣,到時候憋出事了該怎麼辦?”
原本聽到曹純的話,曹彰和周邊的虎豹騎很明顯失落的很。
但聽到白川的話後,所有人都爲之一振。
殺!
可以殺!
終於可以狠狠的殺這些該死的匈奴人了!
這段時間,虎豹騎雖說也斬殺了不少匈奴遊擊的小隊。
但是根本沒有一次能殺的暢快。
這些匈奴人跑了,虎豹騎還不能深追。
畢竟周邊還有許多地方都極有可能受到其他匈奴士兵的攻擊。
因此,士兵內心的火越來越大,但卻無處發泄。
聽到白川這句話後,終於可以爆發出來了。
曹純見狀,先是一怔,旋即擺擺手,咬了咬牙道:
“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
“殺!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
“讓那些西涼鐵騎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騎兵!”
一聲暴喝,無數虎豹騎士兵接連奮起。
他們等這一刻實在是太久了。
如今終於如願以償。
每個虎豹騎士兵手中的長刀都激動的有些發顫。
揮砍在這些匈奴人的脖頸之上,削斷他們的喉嚨,多是一件美事!
……
見虎豹騎接連不斷的衝殺上去,曹純策馬慢慢靠近白川,欲言又止。
白川淡然一笑道:
“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便是。”
“何須遮遮掩掩?”
聽到白川這麼說,曹純頓時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先生,許久之前我便想問問你。”
“爲何要來救馬超?”
“若是馬超死了,對於我們來說不反而是好事嗎?”
“如今還不保存實力和這些匈奴士兵作戰。”
“這……實在是……”
曹純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懂白川到底是怎麼想的。
無論如何,如此做當真是不符合常理啊。
白川似乎早就料到曹純會如此發問,臉上絲毫不覺得奇怪,只是幽幽的開口道:
“子和,你也跟隨丞相征戰多年,但卻爲何沒學會丞相作戰的精髓?”
曹純頓時傻眼了,一臉的不解。
白川繼續道:
“用兵之道,攻城爲下,攻心爲上,心戰爲上,兵戰爲下。”
“就像是江東那般,想要取之,必要先攻心,隨後攻城。”
“西涼也是如此。”
待白川說完,曹純不由得眉頭緊鎖,反覆琢磨着白川所說的話。
攻城爲下,攻心爲上……
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丞相每次出征,也的確是先攻心,後攻城。
“可是……這和來救馬超有什麼關係?”
曹純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難道先生以爲,那馬兒會因此對先生感恩戴德,從而勸說馬騰不要進攻中原嗎?”
白川淡然一笑:
“自然不是。”
“馬超此人性格極其古怪,極其自我。”
“想要馴服他,用這麼簡單的手法根本不妥。”
“畢竟,他並非一個忠義之士。”
曹純實在是忍不住了:
“先生,您就別賣關子了。”
“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心戰。”
白川繼續道:
“我要的,並非是讓馬超對我感恩戴德,他也絕對不會這麼多。”
“如此做的原因,是爲了讓馬超對我等放鬆警惕。”
“或者說,是讓馬超以爲我等對西涼放鬆了警惕,根本不對西涼設防。”
聽到這話,曹純先是一怔,旋即眉頭舒緩了開來。
如此說來,就解釋的通了!
救馬超,說明把馬超當成真正的盟友,對西涼不設防。
而如今這局面,若是選擇保存實力,不攻擊,反而會讓前面的努力白費。
馬超雖然魯莽,但也不是傻子,很明顯能看出來,保存實力是爲了防着自己。
如今不保存實力,反而大殺特殺。
這顯而易見,就是對西涼不設防!
“可……”
“先生,如此做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您都說這馬兒性格古怪,若是戰後他派兵來圍剿我等該當如何?”
曹純表情極爲複雜的道。
白川微微搖了搖頭:
“不會的,若如此做,他馬超必定會失去在西涼的威信。”
曹純無奈的道:
“一點點威信與剿滅虎豹騎相比,那馬兒定當會選擇後者啊。”
白川淡然一笑道:
“若真是如此,反而還好。”
“他即便如此做,也定然傷不到我等。”
曹純直接愣在了原地,隨即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
“先生,莫非……”
白川點了點頭:
“沒錯。”
“閻柔雖說派了不少兵馬前去匈奴腹部探路。”
“但,幽州突騎可遠遠不止這些。”
“此時西涼的動向我等已經知曉,幽州突騎就大可不必一直龜縮在城中。”
“早在我等與匈奴作戰之時,幽州突騎便已經埋伏在四周了。”
“只是,他們在暗處,就無需動手了。”
“這剿滅匈奴的任務,還得靠西涼鐵騎啊。”
“他們好不容易出動一次,不得給他們點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