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在我們世家中人眼中,或許漢室雖然腐敗,但不至於到土崩瓦解的地步。”
“可實際上,百姓早已生存不下去。”
“黃巾之亂,張角能夠號召起數百萬人響應,這真只是因爲他善於騙人嗎?”
“百姓,那是活不下去了,橫豎都是死,倒不如跟着張角拼一次!”
“大漢各地的土地,大部分掌握在世家門閥手中。”
“百姓每年辛辛苦苦地耕地,最多隻能拿到兩成土地產出。”
“要是平常風調雨順也就算了,百姓還能勉強湊活。”
“可是,我大漢已經連續十來年都是災年了!”
“百姓吃不飽飯,賣兒賣女,連生存的權力都被剝奪。”
“在這樣的情況下,朝廷的苛捐雜稅非但沒有減少,反倒是進一步加重,這不是自取滅亡,這是什麼?!”
“當今天下,唯有做官纔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那些窮人,就算窮盡他們一生的努力,也不可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
“官僚主義的壟斷,早已讓他們失去了成爲上層的資格。”
“再加上我大漢內部矛盾重重,世家之間相互打壓攻伐。”
“即便幾年前的黃巾起義被平定了,之後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漢室不倒下、百姓的生活沒有得到改善,起義是無窮無盡的!”
楊辰慷慨激昂地說道。
聽到這兒,即便是以楊彪和楊虎的定力,臉色也是止不住地變得慘白。
“叔父,我們世家的生存之道,就是在盛世的時候爭奪權勢;亂世的時候,握有兵力、保證家族安危。”
“在這洛陽城,終究只能隨着滾滾歷史的洪流,埋沒其中。”
“只有讓辰兒去地方上任,才能使我楊家在亂世之中立足於不敗之地!”
“呼~~~”
楊彪和楊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二人眼中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良久,楊彪、楊虎兩人相視一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辰兒,楊家的未來,就交在你手上了。”
“叔叔們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一定讓你從朝堂上全身而退,去幷州擔任封疆大吏!”
“好!”
“二位叔叔,辰兒必不負所托!”
楊辰心中同樣也是感慨萬千。
實際上,在很久之前,他就想着離開洛陽城去地方發展。
現在,有了袁家想要對付他,再加上“刺史取代州牧”這個契機,正好可以完美從朝堂上脫身而去。
不過,在臨走之前,楊辰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老久之前,楊辰就開始佈局,尋找漢末三國曆史上那些著名的謀臣武將。
現在既然要離開洛陽城了,自然要把他們全部帶走,絕不留給董胖虎和袁大頭(袁紹)。
……
城南
一處酒樓之中
楊辰和一名膀大腰圓、身長九尺的壯漢相對而坐。
“仲康,這酒如何?烈否?”
楊辰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笑着問道。
“哈哈哈哈,與子樺兄這二鍋頭比起來,杜康都算不得什麼!”
“只是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子暢快痛飲了。”
許褚擦了擦嘴角沾上的酒,爽朗地說道。
“只要你仲康想,每天隨你喝個夠!”
說罷,楊辰又開了兩罈美酒。
“子樺兄,俺老許想是想,但是很快就要帶着莊戶回許家莊去了。”
“再和子樺兄相見,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許褚眼神中略帶絲絲遺憾。
他是許家莊的莊主,手下擁有上千號莊戶,同時經營着許多產業。
前不久來到洛陽城,和楊辰相遇,兩人相見恨晚,許褚恨不得直接把許家莊搬到洛陽城來。
只可惜,家大業大,洛陽在這皇城底下,恐怕容納不下他們這麼多人。
“仲康,何不跟着我,去建功立業呢?”
楊辰目光看向許褚,微微笑道。
聽到這兒,許褚略微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浮現出絲絲精光。
“子樺兄,莫非你是準備,去打仗了?”
“是,也不是。”
“我很快便要離開洛陽,去地方上任。”
“仲康,若是你願意的話,把許家莊都搬到我即將上任的地方,我給你們所有莊戶原有土地的五倍!”
“另外,以後二鍋頭釀酒坊就設立在新許家莊裡,想釀多少釀多少!”
“什麼!”
“子樺兄此言當真?”
許褚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作爲一莊之主,又是地方豪強,許褚當然明白楊辰和楊家在大漢代表着什麼。
楊辰既然開了這金口,那必然是有幫他許褚實現的信心!
許家莊,幾百戶莊戶,每家每戶都有膀大腰圓的壯漢。
這些年輕的小夥子早就想參軍,在戰場上展示自己的實力。
楊辰要是外派到地方當官,許褚心中明白,這必然是州牧、刺史這種等級!
如此一來,要是還猶猶豫豫,可就不是他許仲康的風格了!
“子樺兄,讓仲康帶着兄弟們跟着你吧!”
許褚語氣鄭重地說道。
“好,仲康且等兩天,待調令下來,立即派人回去讓莊戶收拾好,我們很快就將啓程。”
聽到這話,許褚眼中的喜悅之情再難掩飾。
只見他噗通一聲半跪於地,甕聲甕氣地說道:
“主公在上!受許褚一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