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在豫章慘敗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
周瑜、孫策、黃忠三人的名聲,也逐漸的響了起來。
尤其是周瑜,他的到來,直接改變了戰場的局勢,將荊州軍徹底趕出了揚州。
一時間,周瑜名聲大噪。
留在廬江的魯肅,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公瑾啊,不愧是你,果然一出手,就能一鳴驚人。”
魯肅感慨了一番,當然也只是感慨,他絲毫不羨慕,因爲他並不在乎虛名。
從兒時就沒了父親的他,自然是知道普通人的生活的疾苦的,所以他想要做的,就是爲天底下的普通人,辦些實事。
對於這種虛名,魯肅不感興趣,也不需要。
……
荊州,劉表處。
劉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蔡瑁,真想把自己的這個小舅子推出去砍了。
“十萬人啊,你就帶回來了兩萬?這仗你是怎麼打的?”
蔡瑁也很難受,原本他以爲,自己最起碼能夠打下半個豫章郡,結果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大敗而歸。
劉表若不是看在蔡氏的份上,肯定會殺了蔡瑁泄憤。
可是一想到蔡氏那體貼人的樣子,他就放棄了。
“看在你姐的份上,我就饒過你這一次!”
一邊的黃忠,臉色也難看的很,他是奉命去支援的,結果還是吃了敗仗。
劉表訓斥完了自己的小舅子,就把矛頭轉向了黃忠。
“還有你,黃漢升,你是幹什麼吃的,我都讓你去支援了,結果還是吃了敗仗?”
黃忠本就是一個不善言辭之人,眼下被劉表訓斥,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雖說這場仗輸了,但是輸的跟自己好像沒太大的關係。
蔡瑁看着發怒的劉表,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開口了。
“主公,這場仗失敗,又很大的原因,就是這黃漢升整日跟那孫伯符鬥將,兩人打的有來有回,惺惺相惜!”
黃忠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就徹底的僵住了,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蔡瑁:“蔡將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蔡瑁其實也知道,若不是黃忠去支援的及時,那麼他早就被孫策打敗了。
可是眼下他爲了自保,就只能將這場仗失敗的責任,大部分都推給黃忠。
黃忠的質問,並沒有得到回答,於是他就看向劉表解釋道:“主公,末將整日與那孫策鬥將,也是無奈之舉。”
“那孫策整日叫陣,末將若是不出戰,怕是我軍士氣,將會逐漸消散,到了那個時候,我軍將不戰自敗啊!”
劉表聽完黃忠的解釋,不禁眉頭一皺,質問道:“黃忠,你不是擅射嗎,號稱你的箭術,可以比的上飛將軍李廣,那你爲何不射那孫策?”
“這陣前鬥將,哪有突施冷箭的道理啊?”黃忠滿臉的無奈,他很難想象,這是自己的主公問出來的問題。
對於黃忠的解釋,劉表也不買賬。
“黃忠,我看你就是起了投那孫策的念頭是吧?”劉表哼了一聲,冷笑着盯着黃忠。 “主公,這怎麼可能呢,我黃漢升豈是那種賣主求榮之輩?”黃忠滿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劉表,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信任的主公也這麼看他。
劉表面對着黃忠的反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傳令下去,黃忠玩忽職守,導致此戰大敗,仗責三十,降爲副將!”
這處罰一降下來,蔡瑁就鬆了一口氣。
有人背鍋,那他就不用遭受皮肉之苦了。
黃忠滿心的不甘,但他還是被人給帶了出去,仗責了三十。
回到家之後,黃忠的夫人,那是滿眼的心疼。
“夫君,外面的人都說,這場仗打輸了,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那劉表,爲什麼要打你呢?”
“這仗打輸了,總要有個人出來負責,那蔡瑁是主公的小舅子,他下不去手,就只能讓我背這個責任了。”
黃忠無奈的解釋了一句,此時的他心中雖然有怨氣,但也不至於負氣離開。
可是黃夫人卻不幹了:“那劉表不分青紅皁白的便打了你一頓,這口氣怎麼能嚥下呢?而且我還聽說,那蔡瑁在軍中飲酒作樂,還到處搜刮舞姬去供他享樂呢!”
“算了夫人,我自幼習武,皮糙肉厚的,這點傷勢沒什麼的。”黃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就連要去找劉表要個說法的黃夫人,都被他給攔住了。
……
可是,劉表的昏聵和蔡瑁的無能,衆人只會在當時覺得好笑。
事後的人們,只會記得這場仗,是因爲黃忠纔會打輸的。
半個月之後,黃忠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的名聲在軍中,算是徹底的臭了。
黃忠在降爲副將之後,只得了一個看守軍械庫的閒職,還要遭受軍中同僚的白眼,這讓他難受的要死。
可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蔡瑁,卻連個爲黃忠開脫的話都沒有。
這一日,黃忠奉命運送一部分軍械,恰好遇到了去益州移植茶樹,然後要返回淮南的曹昂。
他們兩個人並不認識,只是在路上遇到了。
黃忠看着帶着兵器的曹昂,非常的謹慎,直接拉弓搭箭:“退後,不要靠近軍械車!”
曹昂見狀,不禁一笑:“將軍不要緊張,我只是一個過路的,帶着兵器只是爲了自保而已,請將軍收起弓箭,車上還有女眷呢。”
黃忠看了看曹昂身後的馬車,然後就收起了弓箭。
“若是過路的,那就趕緊通過!”
曹昂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人趕着馬車先走。
路過黃忠身邊的時候,曹昂不禁看了一眼黃忠手裡的弓。
“將軍手中的弓,應當有七百石吧?”
黃忠聞言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沒錯,我這是七石的弓,你到時好眼力!”
由於沒有在面前的年輕人的身上感受到敵意,所以黃忠的態度也就緩和了不少。
曹昂聽完黃忠的回答之後,也就笑了出來:“將軍倒是實在,軍中說的弓的重量,不都是要說百倍的嗎?”
黃忠聞言倒是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我不在乎這些虛名,多重就是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