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袁紹正妻,能生出了袁尚這等飽受袁紹稱讚容貌俊美的兒子,即便已年近四十,劉夫人依然有着一副豐腴多姿的身段,樣貌更可堪是天香國色。
此刻被曹軍驟然深夜襲擊了府邸,又將一家大小都驅趕到了一起,劉夫人飽受驚嚇之間,小臉微白,更是有着一股強裝鎮定卻讓人看之忍不住垂憐的美。
而劉夫人自然是見過曹操的,只是過去劉夫人根本就看不起這個依附於自家夫君的宦官之後,甚至未曾給過曹操一個正眼。
這一刻,劉夫人看着面前這個身材並不算高大的曹操,白着臉,還添上了幾分小心地說道。
“孟德爲何會在此處?”
“嫂嫂以爲呢?”
曹操玩味地答了一句。
這無疑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若是旁人如此發問,曹操自是不耐煩地推出去斬了,以儆效尤。
不過這等問題從劉夫人這般豐腴美人口中說出,曹操反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致,語氣多了幾分輕佻地說道。
“嫂嫂不妨猜一猜,我曹操到此意欲何爲?”
此言一出,劉夫人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只是周遭一衆曹兵的刀劍明晃晃地對準着袁紹留在南皮的婦孺,讓其餘人即便頓感羞辱,也只得默默低頭。
形勢比人強,容不得他們耍威風。
即便是劉夫人聽着這般暗藏輕薄之言,臉色微紅之間,也不敢發作。
可就在此時,原本被劉夫人護在身後不足十歲的袁尚卻是忍不住跳了出來,喝道。
“大膽,休得對我母親無禮!”
曹操看着那年少卻不失俊美之貌的袁尚,神色微動,道。
“這莫非便是本初兄最爲疼愛的三子袁尚?”
“沒錯,吾父正是幷州牧袁本初是也。”
袁尚語氣自豪地說着,卻是被驚慌失措的劉夫人連忙捂着嘴拉到身後,語氣多了幾分哀求地說道。
“此乃一無知稚子耳,孟德請勿怪其無禮之舉。”
“且什麼夫君最爲疼愛之子,不過是流言罷了,否則夫君出征在外,也不會只帶上譚兒與熙兒,獨留袁尚在家中養之。”
曹操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原來如此。”
只是劉夫人這婦人之舉,又怎麼瞞得過曹操的眼睛?
且曹操相當清楚袁紹尤爲溺愛三子袁尚,所以在將袁譚、袁熙都隨軍帶着之餘,卻是不忍袁尚經歷軍旅之苦而留在家中。
而隨着曹操往前走了一步,劉夫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退,雙手擋在胸前,再也難以維持適才的表面冷靜,驚慌地說道。
“孟德欲何爲?”
曹操的腳步微頓,臉上浮現出笑意地說道。
“嫂嫂勿慌,操與本初兄乃手足兄弟,如摯愛親朋一般,豈會對嫂嫂無禮?”
頓了頓,曹操的目光從劉夫人的身上一掃而過,看向着被劉夫人拉到身後,眼神依然難掩高傲的袁尚,道。
“只是吾與袁尚侄兒多年未見,故欲與袁尚侄兒多親近親近罷了。”
“不可!”
劉夫人幾乎是脫口而出。
袁尚不僅僅是袁紹與劉夫人最爲寵愛的兒子,劉夫人更清楚這個兒子是自己在袁氏之中的地位保證。
若是袁尚出了什麼意外,即便劉夫人能重新回到袁紹左右,也必然會被袁紹所遷怒而失寵。
劉夫人咬着牙地開口道。
“孟德有何要求,與妾身但說無妨,何必爲難一稚子乎?”
曹操故作沉吟之色,細長的眼眸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劉夫人的身段樣貌,無疑是讓曹操心動不已。
只是正事在前,曹操強行按納下心中躁動,更不敢對劉夫人逼迫過甚,轉而微微拱手道。
“嫂嫂說笑了,操豈敢有什麼無禮要求?只是操與本初兄多年未見,思念過甚,這才特意尋到了南皮欲與本初兄相見。”
這話,便是劉夫人這等婦人也明白是不可能的。
哪家好人朋友會在主人離家的時候,一腳踹開房屋大門提着刀就衝進來了?
不過曹操也不理會劉夫人信或不信,如今握着刀把子的是他,整個南皮都已經完全被曹操所掌控,袁氏一家大小生命繫於曹操一念之間。
莫說是這般客套之言,就算是曹操讓劉夫人轉身背對自己,然後曹操自稱是袁紹,劉夫人也不敢回頭否認不是。
而曹操目光中難掩貪婪地享受着劉夫人過去那高傲的臉龐上所浮現的恭順小心神色,繼續開口道。
“只是令操難免深感遺憾的,卻是本初兄不在城中。故欲請嫂嫂書信一封言明操的一番熱切之心,請本初兄回來南皮一敘舊情。”
“可。”
劉夫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曹操則是微微擡手,身後一甲士將提前準備好的筆墨紙硯送到了劉夫人的面前,劉夫人則是提筆依據曹操所說的書信了一封交到了曹操的手中。
“如此孟德可滿意了?不知能否讓這些甲士退至府外,也免得深夜驚嚇住了家中婦孺。”
曹操接過書信瀏覽了一番,沒有急着理會劉夫人,而是目光一轉,大踏步就衝着袁尚走了過去。
“不要!”
劉夫人頓時大爲色變,連連呼喊了起來。“孟德尚有何要求,妾身都願奉承,勿傷吾兒,勿傷吾兒。”
直至,曹操僅僅是上前將袁尚腰間的玉佩一把扯了下來,並沒有其餘傷害袁尚的舉措,劉夫人這才渾身後怕得站立不穩地停了下來。
玉佩,無疑是能代表個人身份的信物之一。
袁尚腰間所繫玉佩,更是一塊難得的好玉,價值連城。
對此,曹操相當的滿意,有了劉夫人的手書,再加上袁尚的玉佩,容不得袁紹不相信一些事情。
隨即,曹操看着勉強扶着石桌才能站穩的劉夫人,那惹人心生憐愛的模樣,令曹操心中一熱,勉強把持之餘,道。
“夜已深,今晚就不再叨擾嫂嫂了,操改日再來關心嫂嫂。”
旋即,曹操拿着書信玉佩便朝着府外離去,一應甲士也跟着退出了袁府,轉而選擇在府外團團包圍起來,將袁紹家眷軟禁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