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把馬平帶到關東去嗎?”
當馬謖向諸葛亮提出這事的時候,諸葛亮眉頭微微挑了挑。
“沒錯。”馬謖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說道。
“作爲馬家的後輩,他也該出來歷練了。不然等有朝一日他被大勢推到臺前,自身能力跟不上的話,他的身份只會害了他。”
他畢竟是大將軍馬謖的兒子,不管他自身能如何,在未來遲早會被推到臺前的。總會有人對他有盲目的信任,認爲大將軍之子能力同樣出衆。
但要是馬謖這個時候不專項培養,恐怕馬平只能一直平庸下去。等有朝一日被推到高位的時候,馬平大概率會吃虧。
這一點的經典反面教材,正是諸葛亮自己的兒子諸葛瞻。作爲千古一相之子,因爲諸葛亮常年公務繁忙沒時間培養,到最後才能疏淺。
但不管才能如何,他都是諸葛亮之子,在歷史上依然被推到高位上。結果在曹魏滅蜀的時候,諸葛瞻引兵拒守綿竹,結果被鄧艾大敗身死……
由此可見,德不配位是多麼的危險,馬謖可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馬平身上。
馬謖一番解釋,諸葛亮也算認可。在沉默了一會之後,諸葛亮就乾脆的批覆了馬謖的請求。
隨着版圖擴大,人員成分的複雜,季漢也在調整政策。現在按照漢法規定,出征在外的大將是不能攜帶家屬的。
但對於馬謖這一項請求,倒沒必要那麼較真。
就馬謖這個地位,他要是想造反,一直到叛軍包圍皇宮,朝堂纔會發現。所以其家屬無論待在哪裡,實際上都沒啥區別。
不過諸葛亮在批准馬謖的請求之後,同樣向馬謖提出了一個要求。
“現在好幾個以前的老將軍的後輩已經進入部曲作戰了,你也都把他們帶上戰場去見見世面吧。”諸葛亮從桌子上上找出一份名單交給了馬謖,嚴肅的吩咐道。
“大漢的未來終究屬於年輕人,所以走得提前磨鍊他們一番。”
馬謖接過名單掃了一眼,卻發現全都是老熟人了。趙廣,趙統,傅僉甚至連諸葛亮自己的兒子諸葛瞻也名列其中。
都是二代將領,而且大多都已經加冠並在部曲中混了一段時間了。只不過因爲馬謖戰線推的太快,戰爭烈度太高,他們都沒有機會發揮了。
諸葛亮的意思,就是讓馬謖帶着他們在戰爭烈度不算大的江東戰場磨鍊一下。這樣在姜維鄧艾之後,儘可能培養起季漢第三代的軍事頂樑柱。
“沒問題丞相,有我在,他們保準能感受到戰場的磨鍊!”馬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並且直播拍胸脯保證道。
江淮戰場本來戰場烈度就不大,畢竟是對抗東吳的戰線。對於江南那幫自守賊,馬謖屬實想不出來有什麼危險了。
或許……一不小心掉進長江裡淹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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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過完年,馬謖這才離開了關中返回壽春。不過這一次返回兩淮,馬謖是帶着一票子人回來的。
馬平,諸葛瞻,傅僉……這一衆小將全都被馬謖帶到了壽春。 馬謖回到壽春,鄧艾立馬把這些時日兩淮的情報遞了上來。東吳在這一段時間也曾向北反撲,並試圖毀掉馬謖在濡須塢外的據點。
不過他們的將領水平實在拉胯,雖然江南士卒悍不畏死的發起反撲,但依然沒有泛起一絲浪花。
不過讓馬謖意外的是,江東在這一段時間同樣不平靜。根據在江東的細作彙報,建業貌似發現有人蓄意兵變。
這一次兵變不如司馬師謀劃的完善,所以還沒開始就被發現了。結果不少人被清洗,但幕後主使卻並沒有發現。
爲此孫權還命諸葛恪全權負責,耐心調查了一番但依然毫無發現。
這一情況讓馬謖確定了,江東在暗流之下絕對有許多看不見的矛盾。這個自守主義的大本營,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和平。
嗯……何不來一首《牢不可破的江東》?
“使君,目前來看江東內部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團結。所以爲今之計,我們倒不如想辦法分化拉攏一番。”鄧艾拱了拱手,向馬謖獻計道。
“分化拉攏?你打算在孫權手底下分化拉攏他的人或許有點天真。”馬謖輕輕搖搖頭,對此倒是有些無奈。
他最擅長的散謠破敵,本來是在江東無往不利的。當初陸遜就是被他散播的謠言所傷,堂堂江東大都督愣是被逼死在江陵城下。
不過,一旦謠言上升到了政治立場高度,殺傷力瞬間就沒了。不管他的謠言如何挑撥兩大派系的仇恨,如何分化都沒有一點用處。
之後馬謖也專門去研究過一番孫權的制衡策略。
最終他發現孫權經常把水火不容的兩派安排成一夥,然後把彼此關係不錯的派系以利益分割。結果就導致東吳分成的幾個派系內部矛盾重重,彼此更是勢同水火。
這樣一來,東吳派系反倒是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種基於現實處境形成的派系生態,使得馬謖的謠言完全變成了無用。因爲即便沒有他的謠言,他們彼此都是不共戴天。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想分化東吳顯然是不太可能。他們但凡有一家想偷偷投降北方,可能都會被自家派系的人賣的一乾二淨……
不過,對於馬謖的話,鄧艾卻露出了幾分笑意。他神秘的搖了搖頭說道,
“以前或許是這樣,但現在已經不大一樣了。”
“有啥不一樣的?”馬謖眉頭一挑,疑惑的詢問道。
“因爲這一次,我們手頭的東吳投誠信,比以往多了不少。”鄧艾沒有賣關子,直接給馬謖解答道。
“這些時日雖然東吳方面並沒有人表明投降,但都跟我這裡有書信往來。而且這不止一家,而是東吳絕大部分世家都致信前來試探。”
說着,鄧艾拿起了一張紙遞給了馬謖。
馬謖瞅了鄧艾手上那可憐巴巴的一頁紙,眉頭緊鎖。
“就這點?”
“當然不是,這指什麼目錄。”鄧艾無縫銜接,隨手揮了揮手,然後命人把一摞半米高的書信“哐”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這纔是他們書信的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