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拓金狠狠地點了一下頭,說道:“主公對我們兄弟四人之恩,高過天,深過海。我們兄弟定爲主公效死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滾油走一圈,我阿里拓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左傲冉拍着阿里拓金的肩頭,欣慰的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隴縣東效,左軍大營。
號角齊鳴,鼓聲震天,馬騰麾下的三千涼州兵已經聚集在校場上,校場外白雪皚皚,茫茫一片,校場上卻是黑壓壓一片,殺氣騰騰。
馬騰在龐德以及十數名小校的簇擁下登上閱兵臺,北風呼嚎,瑞雪紛飛,三千將士的眼神霎時聚集在馬騰臉上,這三千將士中有一半是羌胡人,另外一半雖是漢人可是由於久居西涼,也早已經羌胡化了。
和別的漢將相比,馬騰在羌胡人心中的地位比較特殊,這不但是因爲伏波將軍馬援百年前曾經征服過西羌,在羌民心中具有根深蒂固的威望,更因爲馬騰的母親是羌女,也算擁有一半的羌人血統,更容易使羌胡人接受他。再加上馬騰驍勇善戰,爲人忠義,最終造就了馬騰在涼州軍中的特殊地位。
馬騰走上閱兵臺,振臂高呼道:“剛剛探馬回報,耿鄙這狗官已經調集了右軍、後軍、前軍、中軍還有兩支別部,總共一萬多鐵騎分爲北、東、南三個方向,向着我軍壓了過來,他是要把我們斬盡殺絕呀!弟兄們,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跟他們拼了!”
“對!拼他孃的!”
“怕他個卵子,幹!”
校場上頓時沸反盈天,這些士兵大多都是粗人,又久在馬騰麾下效力,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心中只有馬騰的軍令,根本就沒有大漢朝廷的法令,只要馬騰一聲令下,就是讓他們造反,他們也照幹不誤。
不過今天,馬騰還真地要帶着他們造反!
馬騰疾聲道:“實不相瞞,耿鄙這狗官已經殺了本將軍的夫人,連襁褓中不足一歲的幼子都慘遭毒手,殺妻喪子,此仇不共戴天!本將軍決意起兵造反,殺了狗官耿鄙替妻兒報仇,但這終究是本將軍和耿鄙之間的私人恩怨,和兄弟們沒有干係。”說此一頓,馬騰緩聲道:“所以~~有不願意跟隨本將軍造反的,現在就可以離開,本將軍絕不留難。”
“我們不走!”
“我們誓死追隨將軍!”
“反了,反了~~”
“反他孃的,老子早就想造反了~~”
三千將士轟然迴應,竟沒有一人願意離去,馬騰胸中激盪不已,鏘然抽出佩劍狠狠舉起空中,疾聲道:“好,不愧是我馬騰帶出來的涼州兵!弟兄們,上馬~~跟隨本將軍殺進隴縣城,宰了耿鄙那狗孃養的~~”
“殺了狗孃養的~~”
“打進隴縣城~~”
“爲夫人和四公子報仇~~”
馬騰在龐德和十數小校的簇擁下匆匆步下閱兵臺,早有親兵牽過坐騎,馬騰翻身上馬,將手中地長劍往隴縣方向一引,三千涼州兵紛紛翻身上馬,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向着隴縣席捲而來。
……
翌日,清早,聽着西涼羌兵叛軍的叫罵聲起了牀,走進大帳,帥位上空無一人,張溫派人來告知,說他有些身體不適,今天的政務就交給左傲冉處理了,其實張溫是還沒有起身,左傲冉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虧你還睡得着,要不是我及時感到了,你早就長睡不起了!”
左傲冉用眼角處掃視了一眼,看見摩葛阿站在阿里拓金的身邊,隨即若無其事的走上了帥位,說道:“兄弟們,我昨天聽到一個讓我很不開心的一件事情,如果你們是頭兒,對付叛徒你們該怎麼處理?”
衆將一聽到我的問話紛紛討論了起來,文丑憤憤地站出來說道:“依俺老文的話,當然是殺了他嘞!”
“對,殺了他。”劉虎也附和道。
左傲冉笑眯眯的對着摩葛阿說道:“摩葛阿,你會怎麼做啊?”
摩葛阿聽到左傲冉的問話,心中當下一哆嗦,看了看阿里拓金面無異色,這才放心,出列道:“末將認爲該殺。”
“說的好,但是就這麼殺了他的話,我認爲太便宜他了,我說呢,應該剝了他的皮,把他的心給挖出來,讓大夥看看纔是,你們說是不是。”左傲冉對衆人問道。
“是!對!沒錯!就應該這樣!”衆人紛紛出言附和道。
左傲冉發狠的說出了處罰的方法,但是看着若無其事的摩葛阿,左傲冉心裡這個氣啊!心道:“好啊!好你個摩葛阿,都死到臨頭還給我裝鎮定!”左傲冉“啪”的一拍帥案,怒喝道:“摩葛阿,你不是要擒我麼,現在就來擒我吧!”
左傲冉的這話一出口,衆將立即就跟炸開了鍋似的,文丑立即涌上前去,一把抓住摩葛阿的脖領子,怒罵道:“好啊!好你個摩葛阿,吃裡爬外的東西,我家主公仁義,看你略有勇武,沒有殺你,讓你在麾下聽調,反而你卻起了歹意!”
“撲通”的一聲,摩葛阿連連磕着響頭,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摩葛阿下次絕對不敢了,將軍饒命啊!我家中上有七歲的老母,下有八十多歲幼童,都靠我照顧呢!”摩葛阿再着急之下竟然將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的孩童,這句經典臺詞給說反了。
左傲冉走到摩葛阿的身邊,笑着說道:“摩葛阿,應該是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的孩童吧!要是以往的話,我倒是可以饒了你,但是衆將士饒不饒你我就管不着了,可是我今天不想饒了你,我想用你的頭來震懾三軍。”
聽到左傲冉的這番話語,摩葛阿總算還是個漢子,有那麼一點點的骨氣,站起身來,指着左傲冉的鼻子罵道:“左南蠻,你必定不得好死,他日我們大王,定去你的狗命,我摩葛阿在地下等你。”
左傲冉輕哼了一聲:“是個漢子,我敬重你的勇氣,來人推出去,斬。”早已經磨刀霍霍的親兵一齊涌了上來,塞住摩葛阿的嘴,拉他了下去。
在摩葛阿的叫喊聲中,左傲冉下達了迎戰西涼邊章、李文侯叛軍的命令,顏良、文丑、田豐等,以及左傲冉帶來的八千漢軍隨着左傲冉奔出了大營。
胯下一字墨雕板肋賴麒麟,頭戴束髮金冠鳳翅金盔,身披九吞八乍鎖子連環亮銀甲,外罩白緞子戰袍,手擒金纂提廬槍,背後揹着紫金單鞭。就這架勢,將左傲冉覆蓋在了一層戰神的光輝之中!
左傲冉立馬軍前,身後十一員大將一字排開,左側是顏良、典傑、劉全、阿里拓金、阿里拓金鐵,右側是文丑、朱慈、劉虎、蔣義渠、阿里拓銀、阿里拓銅,再往後便是左傲冉麾下支引精銳漢軍。
左傲冉提着金纂提廬槍,一指耶文狼,怒道:“天兵到此,而等叛逆還不快快下馬投降!”頓時,漢軍軍的軍中一陣唏噓。
只見西涼李文侯部叛軍的首將道:“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如今昏君當道,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我等不服昏君之管,因此起義!廢話少說,還是戰場上見真章吧!”
左傲冉看着那員將領,喝道:“李文侯,吾念你乃是有勇有謀之將,只要你投降,吾便不於你計較反叛之事,如何?”
“胡言亂語,鬼話連篇,你以爲我李文侯是三歲的孩童嘛!我李文侯誓死不降!”說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諸將,只見西涼李文侯部叛軍中一人飛出,大槍一指,怒喝道:“匹夫,何故多言!”說完,拍馬舞槍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左傲冉的身後突然衝出一人,怒喝道:“叛賊,竟然口辱我主,看我阿里拓金殺汝!”原來是阿里拓金飛馬而出,舞槍直取敵將。
左傲冉看着阿里拓金矯健的身姿,心中暗暗的點頭,心道:“嗯!看樣子,阿里拓金的武藝並不在二流武將之下啊!”兩馬相交,只聽得連續的“鏘鏘”之聲,三合一過,阿里拓金槍勢一換,只見那敵將身體一側,坎坎躲過。
不一會兒,二十多個合已過,敵將漸漸地抵擋不住阿里拓金的攻勢了,那邊的李文侯見己方的戰將欲敗,叫道:“戈楽圪,小心啊!”
戈楽圪!?沒聽說過,隨即左傲冉喊道:“阿里拓金,不要纏鬥,速戰速決!”阿里拓金聽到左傲冉的命令,正要揚威斬下戈楽圪的首級時,只聽見李文侯身後一人,怒罵道:“匹夫,休得猖狂!” шшш★тт kΛn★¢ O
被這一聲巨吼一喝,阿里拓金手中的槍法就亂了,左傲冉趕忙拿起弓箭,“颼”的一箭,正好射中了戈楽圪的戰馬,戈楽圪的戰馬吃疼,竟然狂躁了起來,把戈楽圪顛下了馬來,阿里拓金見戈楽圪落馬,猛的一槍,正好刺中了戈楽圪的胸前,兩膀一較力,把戈楽圪挑了起來,奔馬回陣。
左傲冉向文丑一打眼色,文丑會意,一催胯下馬,舞槍而出,會戰敵將。文丑催馬來到疆場,大槍一指對面的叛軍,虎聲喝道:“呔!對面可有認得你家爺爺的!?”
李文侯身後那將見漢軍這麼囂張,一催胯下馬來到文丑對面,將手中大鏜一橫,上下看了看文丑,隨後說道:“某乃羌族首領柯吾,汝是何人?速速通名受死!”
文丑哈哈一聲大笑,說道:“某乃平西掃亂前部正印先鋒官麾下大將文丑,今日特爲取你性命而來!”說完,文丑顫動手中的八寶龜背駝龍槍,分心便刺。
柯吾用金鏜的兩個翅膀來掛文丑的大槍,“啪!”往懷裡一帶,要奪文丑的兵刃。文丑連忙抽槍換式,二次進招,文丑槍急馬快,連進了三強。
文丑的這幾招將柯吾嚇了一跳,心道:“這黑漢的槍好快,我好像要夠嗆!”二馬“吧啦!”一錯蹬,柯吾反手就是一鏜,文丑聽到腦後金風陣陣,知道柯吾回馬有招,急忙兩腳一踹蹬,馬往前躥,身子往前一塌,柯吾的鎏金鏜走空了,沒有砸到文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