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從左家鎮到無極縣路途不進,但是尋常人也要走上數個時辰之久,可今天這段長長的路卻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鮮花,要是有地毯的話,左傲冉就會鋪上地毯的,路的兩邊也撐起了各種迎風飄揚的飾物,不時有穿着左府或甄府的家丁侍女給圍觀百姓派發紅包與點心,更有儀仗隊奏樂和表演,端得是熱鬧非凡。
左傲冉身穿紅色喜服,以前隨便扎着的長髮今兒被束了起來,此時正站在足有五米高的龍鳳車上,身後的張豈頁顯得十分新奇,左看右看都眼花繚亂了,劉虎也是結過婚的人,但劉虎的婚禮與他這九弟的婚禮一比,顯然差得太遠,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慕容平卻是一臉的酷相,一身寒氣地站着,如果不是個人,或許會被人誤認爲是冰雕。左傲冉四下朝着圍觀的百姓揮手,眼睛在人羣中穿梭。
浩浩蕩蕩地迎親隊伍足有千米長,豪華的馬車就有百輛之多,除了一些侍女家丁,還從左家軍裡挑出了一隊士兵和一隊騎兵來客串,壯觀的迎親隊不多時便到了無極甄家的府邸,根據漢時社會繁瑣的禮儀,頗費了一翻工夫,纔將一臉嬌羞之色的新娘子接到了奢華的龍鳳車上。
坐在左傲冉的旁邊,聽着圍觀百姓們的歡呼,甄姜只覺得心跳如雷,手心裡冒汗,幾乎是虛脫般靠在左傲冉的身上。左傲冉抓住甄姜汗津津的小手,柔聲道:“不要緊,放鬆身體,想想開心的事情。”甄姜輕“嗯”了一聲,在左傲冉鼓勵下將心情放鬆了,眼前的春光一下便明媚起來,笑容也燦爛了許多。
一段平時用不上多長時間便可以到的路程,卻在迎親隊伍緩慢地進行中走到了天黑時分,一去一回竟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當左傲冉抱着甄姜飛身而下時,無數的煙花在同一時間呼嘯着飛向夜空,炸開了一圈圈五顏六色的火花,將整片夜空渲染得瑰麗多姿。
左傲冉牽着甄姜來到大廳,此時左傲冉的母親劉氏,甄逸夫婦,左傲冉的師傅華佗都已坐在了上坐,薛嬌站立在劉氏的身後,衆人就等行成親之禮了。
左傲冉的衆結義兄弟們與麾下衆將們也都林立兩旁,這次的的成親之禮與先前與薛靈芸結婚時的禮儀差不多,不同的是多了一些甄的禮儀,但成親時拜天地卻是其中最重要的,行過拜禮便就是被公認的夫妻了,這個時期沒有什麼結婚證可領。
隨着吉時的到來,左傲冉與甄姜在一名類似於司儀人員特殊的唱腔下拜了天地,拜了父母,最後夫妻對拜,中途到是沒有出任何差錯,非常的順利。
但就在要送入洞房的時候,變故突生,一個身着太監服飾的人突然衝了進來,引起了衆人一陣騷亂,只是他未看來到左傲冉的面前,就被左傲冉結義兄弟們給擋在了門外。
“左元帥,哀家是奉了陛下之命前來宣讀聖旨的,還請左大元帥下令,讓你麾下的這些將士放開哀家,哀家的身子骨可經不起這等折騰。”來人用極其尖銳的聲音說道,證明了他是太監的身份。
左傲冉一揮手,說道:“二爲賢弟請放開這位中常侍大人。”張旭、王雄答應一聲,放開了面前的太監,隨後二人還做了一個動作,那就是用身旁別人的衣服極力的擦着自己的手掌,顯出一副厭惡的姿態。
“左大元帥上前聽旨!”那個太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手中的聖旨橫着打開,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傲冉平亂有功,封衛將軍、護國侯,傳左傲冉進京受封,到時再行封賞,麾下衆將士到時一起封賞,左傲冉不到,麾下將士無功無賞,欽賜。”
“臣左傲冉接旨,謝吾主,萬歲!萬歲!萬萬歲!”左傲冉以及衆人叩首道。
左傲冉伸手結果聖旨,那太監又再左傲冉的耳邊道:“陛下宣大元帥即刻啓程,現在就隨哀家走吧!萬一要是晚了,哀家恐陛下不高興,你說呢,左大元帥!?”
“臣遵旨!”左傲冉接下太監手中的聖旨,站起身來對衆人道:“陛下有旨,宣我即刻進京面聖,今天是我左傲冉大喜的日子,對衆位實在是招待不週,還請見諒!”隨後又對田豐道:“元皓,除去守城的各主要將另外,其餘人等盡皆隨我入京面聖,你再擬一份功勞薄,到時候我呈給陛下。”
“是,主公。”田豐抱拳離去。
左傲冉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率領衆將出了禮堂,直奔大門外,早有人將馬匹都準備好了,左傲冉與衆將搬鞍認蹬,翻身上馬,催馬疾馳而去。
“各位尊敬的來賓,很感謝你們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剛纔我夫君接到陛下的聖旨必須先行離開,進京面聖,不過大家不用掃興,希望大家吃得盡興,喝得盡興,也玩得盡興。”左傲冉走後,甄姜深吸一口氣,突然掙脫侍女的攙扶走向大廳中央,面帶笑容地對所有的賓客說道。
甄姜的落落大方頓時讓所有人產生好感,心想果然不愧是大家族的小姐,這份心胸值得喝彩,此時做爲家中一家之主的劉氏與親家甄逸夫婦也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宣佈宴會開始。
自己在左傲冉母親劉氏與自己母親周氏,還有小姨子薛嬌的陪同下走向了後院,剛出大廳,甄姜憋在心底的委屈便爆發出來,眼淚撲籟籟地往下流。
“姜兒,我知道你心裡的委屈,等那臭小子回來我非教訓他不可,剛纔你表現得很好,冉兒娶了你是他的福氣啊!”左傲冉的母親劉氏安慰道。
“婆婆,別怪他了,皇命難違,只是這眼淚總是不聽使喚。”甄姜流着眼淚笑了笑,還是忍不住低泣起來。
“傻孩子,別哭了,以後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你,婆婆永遠站在你這邊。”左傲冉的母親劉氏拉着甄姜的小手,這小丫頭的表現贏得了她地心。
甄姜的母親周氏聞言卻是高興,以後女兒有了左傲冉母親的支持,肯定受不了委屈,今天這女婿是皇命難違,暫且饒了他,反正女兒與他拜了天地,這婚事總算是沒有搞砸,若那個死太監在禮末成之前衝出來的話,這事情可就糟糕了。
咱們話分兩頭,各表一枝,且說左傲冉在奔洛陽的路上,先去了一趟清河國,直奔了東武城,左傲冉來這裡的主要原因是這裡的一對錶兄弟,兄名崔琰、弟名崔林,都是在《三國志》上留下美名的人物。
崔琰字季珪,清河東武城人。聲姿高暢,眉目疏朗,須長四尺,樣子十分威嚴。雖然是文士,但是卻自幼好擊劍,喜歡武事,和盧植一樣是屬於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治民的多面手。此時此刻的崔琰剛剛從外面逃難回家,他二十九歲那年和他的表弟崔林以及公孫方求學於鄭玄。學未期,徐州黃巾賊攻破北海,鄭玄與門人到不其山避難。當時穀米不光價格貴,而且量也不夠,鄭玄沒辦法,只是罷謝諸生,讓大家各自回家。崔琰想立刻回老家清河,但是寇盜充斥,西道不通。於是周旋青、徐、兗、豫之間的荒郊野外,東下壽春,南望江、湖。離家四年之後纔回家,此後終日以琴書自娛。
崔琰表弟崔林(字德儒)是屬於一個大器晚成的人才,此時並不知名,只有他的表兄崔琰器重他。史書說他“忠直不回則史魚之儔,清儉守約則季文之匹也”,是個清廉的能吏。
徵辟崔琰兄弟不是什麼難事,崔琰非常看好左傲冉,此人得到許劭的高度讚揚,又屢屢建立軍功,最難得是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衛將軍,如果自己跟着他,以後還怕不平步青雲?所謂學而優則仕,這些讀書人寒窗十年,一爲求施展抱負,二就是求出人投第,現在兩個願望都能實現,崔琰兄弟何樂而不爲呢?!
左傲冉一路上經過了鉅鹿、廣宗、清河、廣平、邯鄲的時候,發現哀鴻遍野,百姓流離失所,路邊偶有死者遺體,甚至還發現有烹人食之的現象。
看到每個人瞅着自己的眼神,都充滿貪婪的神色,的確這些百姓的確夠悽慘的了,無家可歸,無地可種,其實百姓的要求都非常的低,只要有食物果腹就可,但是現在卻連這最基本的要求都滿足不了,看着左傲冉一干人等騎着戰馬,對於飢餓的流民來說是莫大的吸引力。
左傲冉的衆結義兄弟以及麾下的衆將,每個人的眼裡都流露出心痛的神色,畢竟任誰遇到如此景象都無法泰然處之,幸虧自己跟隨如此兄弟(主公),不僅保的衣食無憂,而且還可以建立功名。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左傲冉現在直想面對蒼天,狂吼,吼出自己內心的怨氣,爲這些百姓鳴不平!
“蒼天在上,我左傲冉終有一天會讓自己治下的百姓都過上人人有田種,人人有飯吃的生活,雖九死而無悔,如果此生我爲此夢想而奮鬥終生,則希望上天諸神賜予我之無上榮耀,如若不然,冉則願永遠不入輪迴!”左傲冉信誓旦旦,再不發泄出來,估計左傲冉就扛不住如此壓抑的感覺了。
“儀、曼誓死追隨主公,爲主公鞍前馬後!”何儀、何曼兩兄弟都是綠林豪傑出身,意氣頗重,自從跟隨左傲冉以來,自己感覺每天過的都十分的充實,就跟士兵突擊上許三多說的那句話一樣,生命變得有意義了起來。
“我等誓死追隨主公(九哥、九弟)!”左傲冉的衆結義兄弟與衆將當中大多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看左傲冉如此爲貧窮百姓着想,早已感動涕零。
那個傳旨的太監現行了一步,回京復旨去了,左傲冉一衆人等,進毛城,簡單的做了休整,又繼續南下,令左傲冉沒有想到的是,在南下的路上竟然有致命的危險等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