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試想着陶謙這個老狐狸如果知道兵權一下子全部落到了陳家手裡時的臉色了,看來現在的情況想當好,只要我們循序漸進,到處散佈謠言,相信當初曾經在這裡反對過曹操的名門世家一定會再次倒戈相向,只我們打下整個兗州我想那時候就可以看情況決定未來的走向了。
就這樣,我開始打着我的如意算盤
本以爲局勢已經盡在我掌握之中,只要再給我們一週時間就可以完全控制整個兗州,把曹操逼入進退兩難之谷,可惜最後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入住鄞城沒兩天,不好的消息就一個個傳到了我的耳邊。
首先是曹操已經和孫、劉兩家已經徹底擊敗了想要榮登九五的僞帝袁術,在他們的聯軍攻下了壽春的同時,他手下的大將紀靈,張勳等全部戰死,文官則都在仲舒應的帶領下向聯軍投降,而僞帝袁術竟然一把火點燃了整個宮殿,在他最後狂妄又無奈的笑聲中結束了整個揚州戰役。
當奪取了整個揚州地界的曹、孫、劉三家聯軍正商量着戰後的利益分配時,我們襲取了兗州的消息傳到了他們那裡,而聽聞我們已經攻佔了兗州地首府東郡和戰略要地鄞城後。
曹操立即聽從謀士荀攸的意見放棄了剛佔領的所有揚州地盤,在孫、劉兩家的嘲笑下現在已經火速回軍兗州了。
然後就是張繡的部隊在佯攻陳留幾日後荀彧就立即派于禁爲將火速前去增援,而河內的郭嘉聽聞情況有變後也立即放棄了河內郡發兵陳留,準備與于禁一起圍殲張繡的部隊,而且還派人封鎖了我們最後地退路延津口一帶。
雖然張繡可以選擇撤退,不過他那個魚木腦袋估計會等到郭嘉和于禁形成合圍後纔會撤退,還很有可能爲了救我們而跟他們拼死一博。
最後最令我感到失望的就是徐州牧陶謙竟然在這個時候病死了。
搞地現在徐州羣龍無首,陳登已經來跟我辭行。
說曹豹死了現在很多人都不服他,而且徐州牧的突然死亡令大多數士兵都無心戀戰,雖然現在的機會很難得,但是不能因此而放棄了徐州的家業,他的父親已經寫信讓他火速領軍返回徐州了,因爲徐州現在各股勢力平衡已經被打破,如果遲疑不會的話恐有性命之憂。
所以綜合上述他也不得不回去。
看着陳登的精銳丹陽兵一個個都無精打采地撤退後我不禁有些懊惱,雖然我事先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並沒有想到會一起來了,如果這樣的話我們現在的部隊就成了真正的深入敵後的孤軍了,只要曹操集中兵力以三路合圍,我們就必然全軍覆沒,想回洛陽已經是完全沒有可能。
“軍師,現在我們怎麼辦啊主公那裡情況似乎也不太秒啊”胡車兒在一旁焦急的問道。
“現在我們就只有兩條路可選擇了。
”我無奈的逼上眼睛嘆了口氣。
“哪兩條啊軍師你就快說吧。
”胡車兒顯然不滿意我這時候還賣關子。
“第一就是立即投降曹操。
說不定以他的大度可能會放我們一馬。
”我笑了笑說道。
“不行,主公對我有大恩,我寧死也不會投降曹操地,軍師你就說第二條吧。
”胡車兒狠狠的望着我說道。
“第二就是你現在立即帶着部隊去河北投kao袁紹。
”我拍着他的肩膀道。
“去投kao袁紹雖然比投降曹操好接受點,但是爲什麼我們就不能拼死一搏呢難道軍師就那麼怕死嗎”胡車兒咄咄逼人質問道。
“拼死一搏別說笑了,由於長途奔襲。
再加上連日來的攻城戰,士兵們早就受不了了,而曹操的士兵都是得勝歸來,士氣正旺,兵力也比我們多,就算我們想找他們拼死他們也會不予之戰,然後等我們糧草耗盡慢慢困死我們的。
現在地袁紹已經把公孫瓚打的快垮掉了,現在正是他得意的時候,你雖然是去投kao他但只要跟他說是張繡仰慕他,派你前來幫助他消滅公孫瓚的。
以他的個性沒準還會好好的款待你。
然後你在他的幫助下就可以去河內接應呂布的部隊然後返回洛陽了。
”在他咄咄逼人的質問下我回答的很簡單也很坦然。
“你確信袁紹會這樣做嗎萬一他直接收編了我們地部隊呢”胡車兒將信將疑道。
“這種事我也說不準,畢竟其中地各項因素都有很多。
萬一他的謀士們力勸他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可以一一根據他們地喜好送其所好,譬如許攸喜好財物,你就送他一堆金銀珠寶,郭圖喜歡別人吹捧他你就多吹捧他幾句,再找幾個河內的名人給他寫副頌揚的詩詞,審配比較公正你就找幾個老百姓去送個萬人傘給他,以彰示他的清廉公正,逢紀比較果斷你見到袁紹時就說的果斷點,不要斷斷續續又不自信堅定,只要讓人聽起來感到真實,估計按照袁紹的性格就會真的如我所說那樣幫助你了。
”我把能夠設想的都一口氣告訴了他。
“還有號稱河北雙子星的田豐、沮綬呢這兩人可是很聰明不容易對付的啊。
”胡車兒聽我沒說到這兩人不由的出聲詢問道。
“這倆人你就不用管了,他們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一般說地話都很衝。
以袁紹的性格是很反感他們的,只要你到時候說的義正嚴詞點,他們內部都會排斥這兩人。
”我笑了笑不以爲意道。
“對了,剛纔軍師你光提到我,可你自己呢”胡車這時候才反映過來我跟他說了這麼多卻沒提到自己。
“我嗎呵呵呵呵呵呵,你問的太多了。
”我輕輕的用扇子擋在嘴角前笑了笑。
這時我們身旁的一位親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刀柄擊暈了胡車兒,就在胡車兒因爲突然地疼痛伸出手迷迷忽忽的指向我時。
那位親兵又一次用刀柄擊向了他,這次很成功。
胡車兒已經倒地了。
“月啊,看來你地武功似乎退步了。
”我看着突然lou出一頭烏黑亮髮的月一臉的調侃道。
“大人,你胡說些什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般都是殺人,很少暈人的,要不是你之前讓我一定不能傷了他,我早就一刀劈了他了。
這麼麻煩的事您以後還是別讓我幹了,讓風過來幹吧,我可幹不來。
”月一臉的抱怨道。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呢,風那個毛頭小子比起你可真差遠了,與你相比他武功差,跟白羽相比他腦子也差。
給我看個家還行,大事還是不能依託他的,要不我每次出來都帶着你。
”我笑了笑算是道歉。
“大人現在打算如何呢難道您真打算去投kao曹操嗎”月有些疑惑,但仍然很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現在想去江東看看,那裡有許多我想見的人。
剛好可以趁此機會,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就走吧,看你也跟我這麼久了,這次就算我帶你出去遊山玩水好了。
”我想了想決定道。
“呃,那好吧,反正一直以來怎麼還不都是你說了算。
”月小聲嘀咕道。
我也裝做沒聽見便修書一封留在了胡車兒的旁邊,另外讓人去通知張繡這個可愛主公趕快撤回洛陽,雖然仍然有些擔心我這麼突然一走,胡車兒這小子會把整件事弄砸,但是隨即想了想我也算是盡了些人事了。
又寫了封信讓親信給我送去給長安的甄宓。
讓他不要擔心我,畢竟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回去。
這小孩子總是讓我有些不放心,雖然她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但是總是個小孩子,年齡這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等我弄完這所有的一切後我終於舒了口氣,出城遙望了一下天空不由的感覺空氣也清新了些。
這時看着月穿了一身普通的有些破爛地衣服跟着我,我頓時感覺到些好笑,平常她都是隱藏在暗處,穿的雖不算漂亮但也沒想今天這麼狼狽過,“大人,你讓我穿這也太那個了吧,完全像是個乞丐嘛,求求您讓我換件別的行不,要不我就像以前一樣躲在暗處保護您也行啊。
”月向我懇求道。
“不行。
”我強忍住笑堅決道。
“爲什麼啊,大人你不是說帶我出去遊山玩水的嗎穿成這樣怎麼能行啊”月一臉沮喪的向我問道。
“因爲現在是亂世嘛,到處都是兵慌馬亂的,你看我穿地還不是比較簡單,如果你穿的非常漂亮那估計會招引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要是出現那種情況我又怎麼保護你呢爲了使的能帶你一路上游山玩水又不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請你忍耐下啦,等到了江東那邊我們再換一身就是了。
”我拿扇子擋住嘴強忍着笑試着比較有邏輯的解釋道。
“唉,那好吧,我怎麼這麼倒黴,早知道讓風來好了。
”月此刻只好一臉的無奈的跟在我旁邊,如果別人問起我還真可以說是我剛花錢買來的小乞丐。
正當我得意自己的安排時,一條熟悉地窈窕身影出現在了我面前,“呦呵,我們地大軍師穿成這樣這是要去哪呀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讓小女子好去多準備幾件衣服呢”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我只好硬着頭皮道,“不好意思啊喬煙小姐,您看現在地局勢已經這樣了,我也的早做打算嘛。
”
“哦,原來是這樣啊。
沒事,這一路我也算是比較熟了,加上我妹妹喬瑛可是想你快想瘋了,現在剛好您就跟我去趟江東吧,相信在那邊您這個大軍師應該會有更好地發展前途,您說我說的對嗎”喬煙眨了眨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向我發出了邀請,然後就一臉期待的等着我的答覆。
看來估計她是以爲我要去投kao曹操或者其他什麼人了。
喬氏一族估計在江東受到了孫氏的不少好處所以纔會替他們如此拉攏我,雖然我很討厭孫氏。
也不打算爲他們賣命,但是此時我剛好是要去那邊一趟,也算是賣喬煙個人情好了。
我故意皺着眉頭思索了一陣,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那就麻煩喬煙小姐帶路了,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見量。
”斜了一眼在我身旁多少已經有些不滿的月,我趕緊握住了她地手對喬煙說道。
月朝我遞過來一個多少有些疑惑的眼神。
但是手還是沒有掙開,只是低着頭算是表示着她地不滿。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這就上路吧。
”喬煙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只是高興的過來想要拉住我,卻被月故意擋在了身前。
“這位小姐是”喬煙顯然吃了一驚,摸不準月跟我的關係,又不好發怒,只好小心的向我問道。
“哦。
不好意思,這是我家的丫鬟,從鄉下來的,又沒讀過什麼書,不識禮儀,還請喬煙小姐不要見怪啊。
”我朝月視了一個眼色。
然後朝喬煙拱手道。
“哦,這樣啊,沒事沒事,那我們這就走吧。
”喬煙多少仍然有些疑惑,但也不再過來拉我,只是淡淡的朝月點了點頭,便走在前面。
看來她顯然沒有被我地一番話說動,對於月給她顯示出的敵意她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一路上我雖然多少有些責備月的不懂事,但她總是一副低眉順眼表示無辜的樣子,弄的我也是很無奈。
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或許是爲了消除我心裡的那點不滿,月一路上的表現簡直就像個溫順的小貓。
讓我回想起了在家鄉姑蘇武威時地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暇意人生。
記得和月初遇時她也是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或許是看了太多的老套情節,賣身葬父這種事情在我那民風膘悍的西北重鎮上是屢見不顯,或許是當初的我太年輕,見到一個孤零零地小姑娘就那樣淚流滿面的跪坐在亡父身邊時我多少動了點惻隱之心,不過當我看到一個惡少打算不給錢就帶走她時,她眼睛裡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絕望竟然鬼使神差般的點亮了我心底的那盡存一點的正義感,迫使我無奈的花了幾千兩找了幾個路人打殘了那個惡少而把她拯救了回去,或許是因爲太累,當我抱着她回家時她已經由於勞累過度而睡着了,只是一路上她嘴裡始終發出夢囈般喋喋不休的叫嚷,父親,父親,你不要走,我好害怕。
當她僅摟着我的脖子說出那句話時我竟然真有了一股奇怪的當父親般地錯覺。
在我向我地父親說明詳細情況後,他只是笑了笑便讓母親去照顧她了,而後來當我的父親聽聞了月地父親竟然是他的兒時老友後,就完全把她當自己親生女兒般疼愛,併爲她改名賈祈月,祈禱她能像月亮般那樣堅強的忍受着那份孤獨,帶給人月光般的溫柔。
或許是倚賴,或許是命中註定,許久以來她都一直行影不離的在我身旁保護着我,用她的話來說雖然自己武藝不高,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傷我一跟毫毛就必須先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
我曾開玩笑似的問過她,如果想要報恩的話以身相許不是更好而她只是臉紅紅的告訴我說我像他父親,怎麼能跟自己的父親結婚呢弄的我一時尷尬不已。
而在一開始共同生活的日子裡,處於不同的兩個世界的我們,終究要以不同的呼吸頻率生活。
而我卻又偏偏就站在這兩個世界的交界處。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於是每當我感到厭煩和無奈時就索性坐下來看風的痕跡。
月曾經跟我說他很討厭很討厭“忘記”這個詞。
有人說,人的大腦容量是一定的,記住了這個就必須要扔掉那個,這是遊戲規則。
末了還特無奈地加了一句:沒辦法。
要我說,根本不必特地去牢記什麼。
重要的自然記得住。
不重要的自然忘得了。
可偏偏有些人非得刻意忘記一些東西。
他們說只有忘記一些東西纔可以走路。
而偏偏也有一些人固執地抱着記憶不肯放手。
前者是逃避現實。
後者不惜爲了過去和現實撞得頭破血流。
沒有人敢說只有忘記才能學會成長。
可是也有一些人抱着過去的執念站在現實與過去之間被扯的鮮血淋淋。
“當生存不能提供活着的證據時,那路邊已然開滿血釀的鮮花。
”我曾對着同我多少有些相似的月這樣說道。
然而不管是怎樣痛苦的回憶,也不會有人願意選擇忘記。
那是對死去的人一種見證。
哪怕那個人如同一陣寒風,風前無兆,風后無影。
他畢竟存在過。
亦已足夠。
“汝生吾不知年,汝歿吾不知日”固然是一種悲哀,然而知月知日又何嘗不是一種無奈
現在回想起來我仍然感到雖然往事如風般的那麼飄渺卻又如月光般的那樣照耀我心,這時的一陣清風再次輕輕的吹過我的耳邊,讓我不禁想到了那風似乎也在追憶着什麼。
第二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