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衝來的匈奴之軍,東萊騎兵集體沉默,雙眸盯着前方,身體同樣熱血沸騰。
身爲第六軍的正都尉,此時趙雲居於整個支隊伍的中前部,手裡握着一支令旗。
轟隆隆的馬蹄聲下,所有口令都容易被混淆,唯有令旗還能不受干擾的發出信號。
正如將帥的大旗一般,在廝殺的敵我之間,只有跟着大旗走,才能凝聚戰力,才能指引方向。
目測着距離,趙雲一揮令旗,頓時四千第六軍騎兵尉的將士紛紛開弓上弦,一息之後,趙雲往前在揮了二下。
四千支利矢飛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落進了奔馳而來的匈奴軍中。
頓時無數的匈奴人落馬,然後被已方的戰馬踩死踏成肉泥。
漢軍的第一波箭雨之後,匈奴人也開始拉弓射箭。
匈奴人的弓箭相比大漢來說簡陋不少,射程遠不如漢弓的精良製作來得遠。
萬支箭矢飛射而出,撲向了漢軍。
漢軍以有準備,提盾一擋。
無數的箭矢射在皮盾上。
不過還是有不少漢軍被簡陋的箭矢給射中,落下馬。
接着漢軍的第二波箭雨射出,又有無數的匈奴人因爲躲避不了而射下馬去。
匈奴人進行第二波箭雨,不過這時漢軍動了,大軍開始往前移動,馬匹開始奔跑。
匈奴人第二波箭雨要麼射得過於近,紮在最前面的府衛皮盾上,要麼落在漢軍身後,只有數百支射傷漢軍。
而趙雲的第三波箭矢以經掠過空中射出,同樣打擊的是匈奴的後部。
兩軍互相迎來,相距離不過五六十米了,雙方都收弓換上近戰武器。
而這時,徐晃的令旗揮動了,府衛放下皮盾,最前的兩排換上了新短駑,後面兩排同樣放下皮盾,拿起了標槍。
這些標槍都是學自羅馬小隊,綜合了羅馬騎戰的戰術。
“放!”
一聲怒吼,徐晃的令旗又是一揮,頓時千駑齊發。
“咻咻咻咻咻……!”
“噗噗噗……”
衝在最前面的匈奴人以爲可以跟漢軍真正的較量了,哪裡想到漢軍竟然留了後招,在最前面放了兩排短駑。
看到短弩的那一刻,所有匈奴人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見識過短駑的威力的匈奴人,臉上陡然顯出驚恐。
短駑射程不遠,但是快速,頃刻能射出十發,而且連續不斷。
一千架新短弩,射出來的就是一萬支駑箭。
一萬支如同蝗蟲一般不斷撲來。
衝在最前面的三四排匈奴人全部中招齊齊掉了下去,頓時一片空檔。
而府衛隊手中的一千支標槍趁機齊齊投擲而出隨後也將第五至第七排的匈奴人射下馬去。
“殺!”
收到了意料中的效果,許定與衆將士頓時士氣更加爆棚,揮動着武器衝入了來勢被阻下的匈奴軍中,左挑右刺。
短兵相接,一片血色,無數的人頭從肩而落,無數的屍體墜於馬下。
匈奴軍隊人數雖衆,但是從接戰開始便弱了氣勢,整個前部被打空了,後面的部隊震驚錯愕蒙了一片。
在加上許定、黃忠、太史慈等人個個威猛,殺星轉世。
下面的士兵又有馬鐙,立在馬上隨心所欲毫無顧忌的出手,真是越打越勇。
一路殺下去,匈奴大軍直接被劈成兩半,竟無法阻擋。
而匈奴的部隊本就不太強調協調與陣形,現在更是亂成一鍋粥,無法形成合力與東萊騎兵交戰。
很快就被斬殺四五千人,部隊開始潰敗南逃。
“殺!”調轉方向,許定又帶着人重新衝殺,這一回徹底打敗欒提呼廚泉的殘部。
欒提呼廚泉見勢不妙,夾腿催馬便撤。
“追!”
許定帶着勇不可當的東萊軍攆着匈奴潰軍一直往南殺。
直殺到落幕時分方纔收兵。
一路上匈奴屍體無數,無人戰馬更是多到數不清。
追到最後,東萊軍六千大軍分成三四股,在各個方面追擊。
待天黑之時,紛紛返回集合。
見衆人都回來了,許定問道:“可有斬殺呼廚泉?”
衆將都搖頭,表示沒有找到匈奴右賢王呼廚泉。
“算他走運,下見絕對不讓他逃掉。”雖然沒有斬殺呼廚泉這個右賢王,不過這一戰收穫頗豐。
經過最後一清點,大概殺傷了匈奴右賢王部萬人左右,俘獲戰馬四五千匹。
匈奴右賢王部遭受重創,短時之內無法恢復。
當然此戰最重要的是,讓東萊軍從正面堂堂正正的擊垮了三倍於已的匈奴軍隊。
讓東萊軍樹立起了強大的自信。
有人會說,東萊兵是靠着新短弩,利用大量的弩箭獲勝的,有些勝之不武。
不過說這話的人只能說是嘴炮。
這種事情放在大漢一點都不奇怪,兵者詭道也。
戰爭就是利用自己的優勢獲取勝利,憑自己的科技文明打的勝仗,有什麼可以反駁的。
此戰的結果,很快傳到了各方手裡。
東萊騎兵利劍出鞘,一戰功成,正面摧毀了匈奴右賢王部,一時各方表態不一。
中陽城!
“哈哈哈!伯康了不起,一戰擊垮匈奴右賢王部,大獲全勝,實在是讓人興奮。”
得益於許定的大勝,左谷蠡王留在西河郡南部的匈奴軍隊,生怕被許定的東萊兵南下與曹操一起夾攻他們,於是屁滾尿流的北撤去了美稷歸隊了。
所以曹操接收了中陽城,大軍接管了西河郡南部,同時派人暫時保管着東萊兵繳獲的戰馬。
一衆人一面在西河郡練習騎術,一面四處尋找匈奴人的影子,主動去打擊散落的匈奴人,尤其是右賢王部的匈奴人。
此部匈奴人以是驚弓之鳥,哪怕是曹操帶的這些步卒也要躲着避讓。
“什麼?東萊騎兵六千擊敗了右賢王部一萬八千騎,呼廚泉這個逆子無能,逆子該死。”匈奴單于欒提羌渠聽到消息,有種撕人的衝動。
一比三呀!
竟然輸給了漢人。
關鍵還是中原地區的漢騎。
那裡的漢騎能叫騎兵嗎?
如果是同樣的兵力輸給幷州的漢騎還能說得過去,畢竟這裡的漢人也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從小練習騎術,善於弓馬,而且經常交戰,有豐富的經驗。
“單于,我們還繼續攻打五原郡嗎?”左賢王欒提於夫羅問道。
現在南下的兩支觸手被東萊軍給斬斷了,單向進攻五原,好像收穫不會很大了。
欒提羌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東萊騎兵現在到哪裡了!”
一個手下左大將道:“根據左谷蠡王的消息,東萊騎兵順着秦直道北上後,在東勝附近下了直道,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
欒提羌渠眉頭皺成了川字,臉色黑到可以潑墨,彷彿是要火山噴發前的安靜。
“是的單于,東萊軍失去了消息,左谷蠡王部擔心王庭美稷受到攻擊,未敢派出部隊搜尋,只能縮防在那裡。”那個左大將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