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齊周從劉和那裡返回來,鮮于銀急問道:“怎麼樣?”
齊周搖搖頭道:“大公子的心意很堅決,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大公子跟我說,李肅答應以後擊敗公孫瓚,拿下幽州,幽州還給大公子。”
閻柔臉上帶出微微冷笑,鮮于輔、鮮于銀則一改剛纔之色,有些激動,雙眸滿是期待。
這個條件到是不錯。
只是身爲劉虞的前從事,齊周說完也沒有在提其它,而是單獨拉着閻柔到了一旁道:“我總感覺這次南下有不好的預感,如果遇到危及之事,還請子克立即下令保護公子離開幷州。”
“看來我們的判斷都是一至的,李肅讓大公子當先鋒,怕是沒安好心。”說完閻柔又道:
“可是不待在幷州我們能去哪裡?”
齊周道:“要不去草原,你跟鮮卑人熟悉,他們或許能收留我們。”
閻柔搖搖頭:“不可靠,如果我們勢大,鮮卑人會奉爲上賓客,如果我們勢微,他們會吞了我們,並且用大公子跟你們的人頭與公孫瓚交換利益。”
鮮卑人跟他閻柔好,那是他閻柔的關係。
劉和去了未必能給禮遇。
以現在劉和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與魅力,是得不到鮮卑人的尊敬與重視的。
草原部族只重強者。
弱肉強食,可不講啥規矩跟禮法的。
不到萬不得已,閻柔也不想帶着衆人去投鮮卑。
尤其是去年許定重創軻比能之後,他感覺草原部族對漢人的怨恨之氣更重了。
“哎!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嗎?”齊周仰天朝東東望去,長長一嘆。
閻柔神色複雜,心說不是沒有,而是我們不願意正視,不想去提這個人。
這次李肅安排的大軍行走路線是上黨東路,從太行山山谷東下。
劉和部自然有原太行山的土匪作爲嚮導。
所以一路南下相當隱蔽。
如果不是有密信高幹可能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蹤跡,至少不能提前發現。
當然不管是走太行山東路,還是走主官道,有一點是李肅繞不過去的。
那就是擋在南下之路的濁水,這是李肅南下必過了的一條河,打到這裡他必然會暴露。
但是現在有了密信,高幹不準備簡單的阻擊將李肅攔在濁水以北了,而是跨過濁水埋伏在了中太行山與北太行山的交界的一個出谷口子裡。
很快劉和大軍就進入了視野。
“報!主公,敵軍來了,來人有三千左右,打着劉字旗號。”
“好!來得好,告訴大家給我看緊了,這一仗要全殲滅他們。不能放跑了一個。”高幹大喜,沒想到這支劉備的先鋒全是騎兵,這可是大魚呀,於是忙傳令下去。
等劉和等部徹底進來,鄧升那邊封好了退路之後,高幹拔劍一指谷下的劉和大軍道:“進攻!”
頓時山上擂鼓喧天,無數的滾石、檑木順着山勢滾落而下,還有箭矢如雨一般的傾泄而下。
谷底的劉和等人大驚失色,猝不及防之下,或者說他們有所提防,但是因爲對附近不熟悉,嚮導一再告訴閻柔等人附近不會有埋伏。
結果劉和大軍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面對無數的滾石、檑木,只能被動遇襲,無數的將士被擊中,不場倒地。
剛想反擊的將士也被箭雨給收割了性命。
“保護大公子!”
齊周被一箭射下馬來,嘴裡還不忘喊道,很快一方巨石砸下來,徹底沒了生機。
鮮于輔、鮮于銀、閻柔等人紛紛催馬不斷揮動武器擋下箭雨衝至劉和身邊,護着他後谷中間退去。
劉和此時腦袋以經空白一片,臉色蒼白如紙,看着不斷被敵軍收割掉性命,不斷倒地吐血的將士,茫然一片。
“不行!敵軍兵力佔了大優勢,箭雨太密集了,在待下去我們會全被射成刺蝟的,必須趕緊走。”鮮于輔焦急道。
弟弟鮮于銀道:“我來開道,我們退進太行山!”
閻柔撇了一眼失神的劉和道:“不行!不能往後退,後面肯定伏擊有重並,隨我往前衝,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衝!”
根本不給鮮于兄弟思考的機會,閻柔帶着求生欲頑強的將士往前衝去。
“走!跟上!”鮮于輔帶着劉和跟在後面,鮮于銀只好帶着親衛不斷的舉盾揮槍,將頭頂的箭矢跟重物給擋掉。
三人帶着劉和不停的往前衝,隊伍越來越小,不斷有人中箭落馬,然後在無任何生還機會。
“呵,有點意思,竟然沒往後撤,看來這支先鋒,有能將。”高幹看到劉和部不往東撤,反而往西衝,有些小意外,不過還是翹了翹嘴角冷笑道:
“就算是這樣,難道你們以爲就有機會活着走出來嗎?太天真了。”
接着高幹帶着人往西追去,西邊的阻擊兵力確實不如東邊多,大概只有三分之一。
不過兵員依然不少,足夠自己消滅這隻殘部了。
閻柔等人還有多少,不足八百吧。
而且很多帶着傷,狼狽又虛弱。
“有死無生,殺!”
看到谷口的拒馬還有陳列的高幹並將,閻柔怒吼一聲,提弓上箭,一箭射出。
身後的親衛們紛紛開弓。
零散的箭矢飛進高幹部將之中。
被盾牌給擋了下去,只有寥寥幾隻箭矢射進軍陣之中。
相反高幹正面攔截部隊里布了不少弓手。
在將領鄧升的指揮下,紛紛拉弓滿月。
“放!”
箭雨直撲而出,閻柔等人來不急射第二箭了,只能揮起武器儘量的擋去。
直直的箭矢迎面飛來,無數的騎兵落馬,不過仍然還是有不少跟在閻柔的身後,拼命往前衝。
很快他們就衝到了拒馬前,閻柔握緊馬槊伸手一探,馬槊徑直刺中了拒馬橫木,然後一挑。
重重的拒馬飛離地面撞向了不遠的上黨盾兵陣前。
“轟!”的一聲,數個盾兵立身不穩,歪倒下去。
閻柔催馬趁勢殺入,身後的幽州騎卒們少數跟在後面,大部被其它拒馬攔截,馬翻人嚎。
或者馬兒一躍徑直跳了過去,不過馬跟人都立不住身體,同樣轟然載倒。
當然就算沒事的,也被衝上前的敵方槍兵一桶一刺,斃命當場。
“噗噗……!”
在看閻柔人數雖然,不過沖進敵軍之中,也是左右揮舞武器,充分發揮了騎兵的優勢,衝撞揮砍。
高幹將士被殺得連連向兩側躲避。
跟着閻柔進來的幽州騎卒也是拼命砍殺,將口子越撕越大。
這爲後面保護劉合的鮮于輔、鮮于銀提供了便利,打出一絲生機。
二人護着劉和殺入,一個個以一當十,一時也是悍勇無比。
人數雖然銳減至四五百人,但是騎兵的優勢,以及求生欲在撐着,讓他們爆發出超高的戰鬥力。
“圍!擋住,擋住!”鄧升大急,沒想到閻柔數百人還能繼續衝擊,眼看要衝破攔截大軍了。
鄧升立即帶着親衛衝了過去,揮起長槍直刺向閻柔。
只要幹掉了閻柔,這股上黨之兵便徹底廢了,所有人一個都別想溜走。
不過鄧升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他的長槍刺去,閻柔揮起馬槊一擋,然後快速一個回擊。
鄧升只覺得雙臂震盪,槍要脫手而的感覺,一臉的驚駭,萬萬沒想到這傢伙的力量這麼大。
就在他吃驚的時候,閻柔的反擊來了,他不得不忙橫槍擋在側旁。
然後被重重一擊,直接落馬,撞在了自家的兩名士兵身上。
“殺!”閻柔一擊擊退鄧升沒有功夫在去理會他,徑直往前衝殺,很快打穿了鄧升部。
終於爲本方殘部打出了一條生死血路。
鮮于輔、鮮于銀等人大喜,崔動着馬兒,一右一左護着劉和也緊跟衝殺了出來。
此時劉和終於從混沌裡掙脫出來,在看四周,原本三千的騎部,此時三百都不足了。
雙眸不由的紅通,內心怒意與恨意千迴百轉。
“哈哈哈,不錯!真不錯!沒想到區區數百人還能衝出來,到是讓本府有些吃驚吶!”就在劉和部以爲逃出生天,擺脫了伏擊的時候,前方又有人馬堵住了去路,打頭的正是上黨太守高幹。
高幹長槍一指,氣勢非凡,閻柔勒馬停了下來,因爲對方不在是清一色的步卒,而是二千左右的精騎。
在上黨能統領這樣的精騎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高幹,這是他的親衛騎。
高幹此人武力不俗,非是一般人。
雖然出身世家,但是天生巨力,以前的太行山黑山軍各匪首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對其也是很忌憚的,爲此李肅特地給衆人提過。
所以閻柔沒有在橫衝直撞。
十比一的懸殊併力,還要帶着劉和這樣的拖油瓶,勝算真的很低很低。
高幹騎着馬,左右來回的走着,目光一直放在閻柔的身上,見閻柔停了下來,遂道:“你喚何名?投降吧,以後跟着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光明的未來。”
“幽州閻柔。”閻柔不客氣的回道:“抱歉高將軍,我等沒有投降的習慣,而且跟着你也沒有光明的未來!”
“哼,給臉不要臉,找死!”說完高幹催馬衝了過來,意外的是他身後的衆騎沒有動。
閻柔知道高幹的意思,這是想擒拿下自己,然後逼迫鮮于輔、鮮于銀等人投降歸順高幹。
作爲一個有理想,有報復,想獨立掌握幷州的諸侯,收降猛將,擴充實力,這是必需要走的一種路徑。
不過這對閻柔來說,未嘗不是一種減少傷亡,最大曾度保護劉和,多帶些兄弟突圍的一個好方法。
擒獲高幹,安全突圍。
拼了!
二人雙馬衝向彼此,一個使槍,一個使馬槊,都是長兵器。
誰也不佔誰便宜。
“鏘!”兩杆鐵製武器交碰一起,頓時火星四射,電光一閃,二人又揮起武器襲向對方的胸口。
然後雙雙變招又互相擊擋。
乒乒乓乓之聲隨着二人的不斷舞動,金鳴不斷。
二人的人道都不差,幾次硬碰,不由都皺了皺眉頭。
顯然對方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彼此都有一定的猜度,不過此時也考慮不了這麼多了,只能拼盡全力,將對方降伏。
很快二人從十個回合打到二十個,接着是三十,四十,一直打到七十個回合,竟然不分勝負。
二人的交戰還在繼續,半斤八兩,這讓彼此的手下們都吃了一驚。
鮮于輔、鮮于銀等人暗暗焦急,這樣打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高幹的手下夏昭、鄧升則彼此形成一個小默契,漸漸兵圍上來。
隔着鮮于輔、鮮于銀等二百多幽州騎卒,互相使眼色。
待圍攏了,突然夏昭、鄧升一揮手,手下弓兵前面的盾兵讓出視線。
一支支利箭飛射向劉和等人。
對面的夏昭同樣是劍頭一指,一支五百騎的大隊奔出,繞過高幹與閻柔交戰區,衝向了鮮于輔、鮮于銀。
“噗噗噗……”
劉和等人猝不及防,被前後夾擊,頓時百十來騎落馬,當場斃命。
就連劉和也身中兩箭吃痛之下沒扶穩要掉下馬去,這時鮮于銀一支手撐住了他。
不過下一刻,鮮于銀的臂膀也中了一箭,痛得他慘嚎一聲,卻不敢鬆手讓劉和掉下去。
劉和嘴裡溢出鮮血,側着頭注視着鮮于銀,臉上與心裡無限的悲涼起來:“你們都是好……樣的,鬆……手……記得……報仇!”
猛然又是一箭射來,劉和後背中箭,讓他身體一震,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頭一歪沒了進氣。
鮮于輔以經來不急救劉和了,因爲高幹的騎兵衝過來了,他揮着武器抵擋,將身後交給了弟弟。
卻不知此時鮮于銀仰天長嘯一聲,轉身衝向了鄧升部。
此時鄧升部停止了放箭,因爲劉和被殺,二百騎也死了一百多騎,無數不大的也受傷,戰鬥力不強了。
所以鄧升催馬主動迎向了鮮于銀,剛纔敗在閻柔之手,以經讓他失了面子,如果能拿下鮮于銀多少能挽回一些軍威形形象。
這邊高幹正與閻柔交手,他也沒有想到兩個手下竟然突襲了劉和等人,現在差不多要幹完了這支他想招降的精兵旱將。
閻柔更沒有想到對方突然下黑手,所以聽到鮮于銀悲痛的長嘯,扭頭一撇,看到劉和中了三箭落馬而亡的聲景,心中同樣一突。
一不留神被摸出套路的高幹一槍擊中,直接落馬。
接着不等閻柔轉身回來,高幹的槍鋒直接抵在了脖子處。
“勿動!”
閻柔掙扎了一下身體,眸光一閃複雜之色,不過右手重重的拍在了地面的沙礫上,還是放棄了抵抗。
“來人綁了!”高幹一聲令下,頓時有騎兵催馬過來,跳下後押綁了閻柔。
然後高幹催馬衝向打瘋了的鮮于輔,一招偷襲從後擊中,鮮于輔也落馬被綁。
而鄧升那邊與鮮于銀交手六個回合,也艱苦拿下,將本就受傷的鮮于銀也活捉。
這場伏擊戰,至此以幽州騎兵的覆滅而告終。
此戰除了閻柔、鮮于輔、鮮于銀還有十多名士兵被俘虜,其餘全部陣亡戰死。
這是一個大勝,高幹非常高興,所以高幹又來到閻柔面前道:“你叫閻柔!如今我以擊敗你部,你也成了俘虜,可願降!”
“呸,想讓我們投降休想!”鮮于銀怒罵道。
鮮于輔則看向閻柔,閻柔問向高幹:“你能殺了李肅嗎?”
高幹微愣,爾後笑道:“當然可以,怎麼你想李肅死?”
閻柔道:“沒錯,你要是能斬殺得了李肅,我們可以投效你。”
“好!爽快,等着,待我殺了李肅你給我當先鋒,攻打太原郡。”高幹自然是一口答應。
閻柔點頭,未在說其它。
高幹遂命一隊人押着閻柔衆人前往潞縣。
潞縣在濁水河的南岸,屬於後方。
解決了閻柔等部,高幹立即帶着人馬又去伏擊李肅主力,這一回他將伏擊低點往東了二十里之地。
因爲那裡也有一個絕佳的伏擊之地。
所以爲了避免夜長夢多,讓李肅警覺,他沒有在這裡多耽擱。
只是他並不知道,他走過不久,他攔截閻柔的這個口子,也被一股從南北上的軍隊給堵住了。
而且伏擊閻柔的那個長谷道上方,同樣有一羣士兵開始忙碌起來。
“子克你這是何意?你爲何要投效高幹,大公子的屍骨未寒你怎可如此?”路途行了一半鮮于銀紅着雙眼,批頭散發,形如厲鬼般的終於在也忍不住問道。
彷彿閻柔的回覆只要不對他的心意,他就能撲咬過去。
押送他們的高幹部將剛一個個嘴裡掛着冷嘲。
閻柔很平靜的回道:“大公子是被李肅害死的,我們的行動如此保密,肯定是有人泄漏了消息,所以李肅該死。”
“什麼?是李肅他……他故意害死大公子的,可是爲什麼呀!”鮮于銀仰頭長嘯一聲,感性告訴他閻柔說的是對的,但是理性告訴他,沒道理呀。
就算李肅在怎麼不喜歡劉和,在怎麼忽悠他,也不至於出賣我們,三千騎部,不是一股小勢力,如何用得好,能起大作用的。
我們跟劉備、跟李肅又沒有什麼大矛盾,何至於如此。
閻柔閉上眼道:“一,李肅需要犧牲我們爲他的大勝做準備。二劉備需要結好公孫瓚,大公子的死可以讓公孫瓚與劉備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密,合作更加順暢,我們真的不該來幷州,我閻子克做錯了。”
“這……!”鮮于輔、鮮于銀聽蒙了。
閻柔的話不難理解,所以鮮于輔、鮮于銀兩兄弟沉默了。
因爲劉和來劉備這裡,他們也是支持的。
可是那時也是沒辦法之事,沒有他們容身之所,不得不投奔同是漢室宗親的劉備,以期待獲得發展。
結果,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劉和跟三千將士戰亡,他們幾個做了高幹的俘虜。
可笑,可嘆。
“呵,到是有一個明白人,不錯,不錯!”押送閻柔等人的高幹小將,臉上浮出淡淡的笑,頗爲欣賞又像是帶着一抹冷嘲的點頭呢喃了一聲。
閻柔擡頭看向此人,總感覺怪怪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預感。
很快天色暗了,入夜後,衆人找了一個背靠山樑之地野外露宿。
篝火苒苒,夜色靜好,捱到深夜,高幹的兵卒全都睡下,哪怕是值崗的士兵也打起了瞌睡。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打瞌睡之人的脖子被人一扭,徹底暈睡了過去。
黑影提着一把鋒利的短劍徑直走向了被捆綁的閻柔等人,閻柔很快覺醒,睜開眼的那一刻,短劍寒光一閃,朝着他腰肋出劃了過去。
…………
與此同時,在太行山山谷裡奔策着一支狼狽的殘軍。
高幹經歷着白天閻柔等人一樣的生死時速與激情。
他被伏擊了,本來他想埋伏李肅主力的,結果在去的路上,被李肅的主力給伏擊了。
大軍損失慘重,他只帶着騎兵還有一千步卒衝殺而出,部將王炎戰死當場。
他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怎麼就中了對方的埋伏。
一邊路,一邊回憶着閻柔的話,他突然明白了。
李肅是一個狠了,竟然以閻柔等三千騎當炮灰,故意引誘他上當。
所謂的密信,大概就是出自李肅之手。
真狠呀!
“高幹,哪裡跑!”
突然山上亮起無數的火把,高幹這才發現自己以經逃到了白天伏擊閻柔的位置,此時山上滾石與檑木不斷的砸下來。
早以是驚弓之鳥,疲憊不堪的高幹部,紛紛被擊中,盡皆落馬。
無數的箭矢飛射而下,白天發生的一切又上演了。
不過有一點高幹比較幸運,因爲光線的原因,山上的弓手無法瞄準,只能盲射,儘可能的朝谷中傾泄箭矢。
所以這一波伏擊,還是讓高幹帶走了一千五六的騎兵,不過步卒就沒有這般幸運了,皆被留在了谷內。
衝過這片谷,高幹沒有絲毫喜色,因爲他知道李肅肯定還會在谷口設下堵截之兵,就跟他白天對閻柔的一樣。
果然!
前方谷口到了,聊聊數支火把,卻也把一支猙獰的部隊雛形顯現了出來。
“殺!”
高幹一馬當先,帶着衆騎衝了過去。
值此時刻,唯有死戰方有活路,唯有猛衝,才能突圍。
閻柔能做到的,他同樣能做到,不過代價可能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