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下曲陽的董卓自春風得意的領着人馬北上,騎着戰馬,董卓問道:“你們說張角那斯知道我軍北上之後,會不會猛攻皇甫嵩。”
李肅道:“將軍放心,張角肯定會出城戰上一場,拭一拭皇甫嵩的反應,到時若發現皇甫嵩部隊實力下降,必然明白此消息爲真,那時肯定會加強猛攻。”
董卓微微含首沒有發態,郭汜則道:“要是皇甫嵩拿出全力跟張角一拼,張角發現漢軍的戰鬥力並有下降,便不會在猛攻了吧。”
“哈哈,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更好了。”李肅大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柔,冷笑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皇甫嵩讓許定的東萊兵頂前面去了,如此纔有激烈的戰鬥,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郭汜等人聞言,眼前一亮,瞬間明白了李肅的意思,不由露出嘲諷之色。
東萊兵跟張角的黃巾力士比拼,至少也得鬥個兩敗具傷吧。
果然是一招以退爲進的好計謀呀。
真是一箭雙鵰。
“哈哈哈,東萊兵打光才解恨,明天許定肯定有得哭了。”李傕肆意的大笑道。
董卓眼中也閃過復仇的快感,對許定此人,他是恨得咬牙切齒了。
有機會報仇,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許定早看出了董卓的險惡用心,並且猜到他不是什麼君子,必然會在北上一事上做一翻手腳,所以也早早的做了準備。
翌日!
張角帶病出戰,指揮着黃巾力士直接撲向皇甫嵩的中軍,皇甫嵩指揮着部隊日常操作,經過一番刀槍的絞肉血拼之後,漢軍明顯有些支撐不住了,很快皇甫嵩口令一下,軍旗一揮,開始後撤。
“將軍!漢軍果然退了。”馬、元、義望着皇甫嵩的大旗移向西面,臉色沒有喜色。
猜對了,但是並不高興。
這並不是他們期待的結果。
“回城!”
張角撇了一眼道,簡單的吐了兩字,旋即一口腥黑的悶血涌上齒間,臉色更加慘白。
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其實他本不應該出城統兵的,但是爲了那渺茫的希望還是強撐了一個時辰。
黃巾大軍徐徐退進了廣宗城。
皇甫嵩指揮着部下邊打邊撤,見黃巾軍竟然沒有追來,暗鬆了一口氣。
等漢軍退回了大營,衆將都進了軍帳,皇甫嵩道:“伯康,張角果然如你所料沒敢追擊,你這疑兵之計真的成了。”
當初許定說這個計策的時候,皇甫嵩還有點猶豫,萬一炸敗不成,張角追擊,這就變成了真敗了,軍敗如山倒,到時都不知道怎麼收場了。
索性一切都被許定言中了。
不過這時有人跳出來道:“將軍,雖然此計迷惑了黃巾賊,但也不是長久之計,時間越長,張角肯定會有所發現,而且現在我軍士氣不振,可不是什麼好事。”
許定斜眼看過去,饒有意思的打量着這人。
那人目光似有躲閃,低頭抱拳,大有羞愧卻又要死磕下去的意思。
“退下吧。”皇甫嵩明顯也有些不滿,對於這種破話氣氛的傢伙,更加惱火。
那人還想在頂一會兒,但是皇甫嵩本人脾氣也不是很好的人,怒目過去,大有要拍案几的架勢了,此人便不敢在僵下去,只好退避回位。
接着皇甫嵩看向許定:“伯康,你可有應對之策。”
許定又看了退回去那人一眼,翹了翹嘴角道:“將軍,眼下最好的應對之策就是繼續示弱,閉營不戰,等上三五日,想必會有好消息傳來的。”
繼續示弱,閉營不戰!
剛纔說話的那將嗤之以鼻的冷哼不聲表示不滿。
其它將校也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顯然也是對這個建議不太滿意。
皇甫嵩也皺了皺眉,顯然許定這個建議有點漲賊寇威風,滅自己志氣呀。
唯有曹操經過思索之後,站出來挺道:“將軍,我覺得可以一拭,伯康此計應該是以退爲進的進一步完善,可以大大加長賊寇發現我軍兵力減少的時間,而且伯康從來沒有錯過,我們應該相信他。”
許定聞言投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老曹不錯呦。
曹操報之以微笑,我們誰跟誰。
皇甫嵩思忖一下道:“好吧,那就繼續用伯康之計,高掛免戰牌,我到要看看張角還會不會上當。”
出於對許定的信任,皇甫嵩決定在賭一把。
果然接下來幾天,黃巾軍果然頻頻出城挑戰,不過見漢營高掛免戰牌,摸不出虛實,所以也沒有發起攻營的硬仗。
就這樣過了三天!
這一日入夜之後,突然有軍士來報:“府君,營外有人自稱府君故人,請求入營。”
故人?
許定想了想道:“帶進來吧!”
很快那人被領着到帳外,然後親衛撩開帳幕,接着便有一個身材消瘦的身影鑽了進來。
隔着昏黃的油燈,許定打量着這個身上罩着裘皮外套之人。
等這人擡起頭,摘下頭上的帽子之後,許定有絲詫異之色。
“許大哥,好久不見!”
眼前的少女輕啓朱脣,臉上比以前更顯的消瘦,不過英眉下有絲愁雲縈繞的感覺,聲音不在空靈反而是略帶一分感傷。
“寧兒姑娘。”許定有些意外,沒想到所謂的故人竟然是張寧。
張寧道:“許大哥肯定很意外,我竟然在這個時候來漢軍營地。”
“是有點意外,你我二人身處不同的陣營,本來應該刀光劍影的。”許定微微點頭,不過接着又道:“看來大良師歸仙了。”
這一回輪到張寧露出詫異之色,不過接着又露出一副應該如此的表情,輕嗯了一聲道: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許大哥,如果許大哥不是朝廷的人就好了。”
不是朝廷的人,我也不會是黃巾的人。
許定搖頭苦笑一聲,這才道:“寧兒姑娘節哀,逝者已去,生者如斯。”
“逝者已去,生者如斯!”張寧輕喃了幾聲,不覺得愈發的傷感,激起他對張角的哀思。
“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完會好受一些。”許定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張寧,然後走到帳幕前對外面的人道:
“五十步內,不得讓人靠近。”
“諾!”
外面的府衛,尊令清場,將警戒位站到五十步以外。
“謝謝你許大哥,我沒事的,死或許也是父親的一種解脫。”
張寧想拭着讓自己堅強一些,只是當許定轉身回來的時候,突然在也壓抑不住,轉身抱住了許定,淚線從眼角線不斷涌出,很快潤溼了許定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