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殘荷崖

曹軍雖然兵多,但鬥將戰敗,士氣大跌。教會人馬連戰連勝,氣勢如虹。加之曹操鳴金在先,所以昌邑城外的戰場上很快呈現出曹軍兵敗如山倒,有序退卻,教會大軍緊隨其後追逐殺戮的場面。

欒奕親自領兵追出十餘里,太史慈眺望一陣,頓覺情形不對,催動戰馬來到欒奕身邊,提醒道:“教主,吾觀曹操雖退,卻旗幟鮮明,陣列齊整,退而有序。顯然,曹操早有準備,說不定在前方埋有伏兵。追之無益,不若回城固守。”

欒奕沉聲道:“確如子義所言。昨日探馬來報,曹孟德在嶁岣山藏有一支伏兵。現在敗走,正是想把我等引入埋伏所在。”

“嶁岣山?”對山陽郡地形耳熟能詳的太史慈一激靈,見欒奕馬蹄不停,焦急道:“嶁岣山距此已然不足二里。教主既然知道山中埋有伏兵,爲何還不退卻?”

欒奕道:“前日議事時不是說了?此戰我軍只許敗不許勝,所以必須將計就計,中曹操的埋伏。”

太史慈噸有所悟。“可是,刀劍無眼,教主親自犯險實爲不妥。教主不如暫歸,末將願帥兵馬突入重圍,詐敗而走。”

“子義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這一次需我親自出馬。”欒奕見太史慈還要規勸,便補充說:“曹孟德多疑之人!只有我親自出馬才能徹底消除他的疑慮,毫無顧忌的佔下山陽。如此,我們的誘敵之策才能順利成行。所以,人馬必須我親自帶領。”

“可……您的安危?”

欒奕自信滿滿,說:“子義放心,他們傷不了我。”說完,他回望一眼身後的教會萬人方陣。“可惜了!”

“可惜什麼?”許褚不解。

“可惜,經此一戰,又不知道有多少兒郎喪命於此。”

許褚答道:“這有什麼可惜的。爲聖母而戰,爲教會捐軀,他們死得其所,是他們的榮耀。”

欒奕自責道:“可終歸還是有些冤枉。”

“哎呀,四弟領兵這麼多年,還是那麼心善。”張飛扯着大嗓門說:“陣上廝殺要都如四弟這般顧前顧後,仗還怎麼打。四弟無需顧及那麼多,只需知道,今日一戰雖有兒郎戰死,但他們絕不會白死。他們之所以赴死是爲了讓更多人更好的活下去。明白嗎?”

欒奕沒曾想張飛也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震驚之餘心結也化開不少,“三哥所言真至理也?沒錯,此時的傷亡確是爲了將來的美好。”情緒激動之下,他揚起大錘高喊:“爲了聖母的榮光,爲了美好的未來。兄弟們,殺啊!”

“爲了聖母的榮光。殺殺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過後,教會大軍的行進速度又提了一成,踏起漫天塵霧向曹操大軍追去。

高速行軍二里有餘,嶁岣山連綿不絕的山脈浮現在眼前。此時,正值秋末,山上的樹木花草橙黃一片,好一派晚秋美景。這可惜,在這殺意肆虐的戰爭年代,這份繁華過後的凋零卻又凸顯出別樣的悲涼。

悲秋,悲秋,秋日終歸是帶着濃濃悲涼氣氛的。

及至嶁岣山下,舉目遠眺,敗退中的曹軍戛然而止,後隊變前隊,排開齊整的錐形陣列,殺氣騰騰直面追擊而來的欒奕。

與之同時,嶁岣山北側的山崖上鑼聲大作,一彪人馬殺下山來,喊殺聲不止,爲首一將方面闊耳竟是曹仁。南側山麓中緊隨其後一聲炮響,曹洪領兵殺出,直撲欒奕側翼。

敗逃途中,偷偷率軍躲入密林的夏侯惇堵住欒奕後路,與左右中三路大軍,四萬餘人,黑壓壓一大片人,旗幟遮天蔽日,吶喊聲如浩瀚的海浪,四面將教會大軍團團圍住。

欒奕早就知道會落得被圍的結局,卻擺出一副驚訝莫名的架勢。

“欒子奇,你可知此處有何名目?”曹操仰天長笑,不等欒奕迴應,指着北側山崗自問自答,“此崖形似冬日凋零的荷花,當地人稱之爲殘荷崖。你自號青蓮居士,今日受困於此崖之下,當真要應那殘荷之境戰死於此嗎?不若早降,與我共謀大事。”

“白日做夢!”欒奕怒斥,“大丈夫頂天立地只求站着死,絕不跪着生。天國的兄弟們,我等今日受困於此,天上的母都看到了,聽到了,她與我們同在,賜予我們勇氣和力量。讓我們用強壯的身體向聖母展示我們堅不可摧的信仰吧!後隊變前隊,向後轉,殺出重圍,衝啊!”

“聖母與我等同在!”一萬教會衛士面無懼色,眼中閃耀着濃濃的殺意,整齊劃一轉身,氣勢不減,衝向截住後路的夏侯惇彪下大軍。

“不識好歹!”曹操冷哼,“傳令三軍,進攻!”

山谷中戰鼓隆隆的響聲四下蔓延開去,傳出很遠。四路曹操大軍齊動,包圍圈越縮越小,似是那即將收口的口袋。

欒奕一馬當先,死命衝突,手裡的蓮花大錘哪裡還是錘頭,簡直就是死神的敲門磚。

面對疾飛而來的大錘,還有曹兵想要格擋。可是他也不琢磨琢磨,欒奕神力世人皆知,莫說一節普通兵卒,就是名動天下的悍將亦是難當。

一錘下去,連人帶兵刃砸飛出去。兵刃,無論是刀還是盾,寸寸斷裂,人更是死狀各異,或頭入胸腔,或胸腔凹陷,或者乾脆被大錘硬生生砸成兩半,意識尚存的上半身在地上往復攀爬,慘叫聲駭人無比。

瘋狂殺敵的同時,欒奕眼角一撇,恰恰捕捉到陣中廝殺的夏侯惇,頓生‘擒賊先擒王’之意。隨即,腳跟猛磕座駕沙丘小腹。

沙丘吃不得痛,“唏律律”揚起前蹄,擡腿就是兩腳,將正前方的兩名曹兵踹出十步多遠,撞倒身後一片袍澤,吐血而死。

前蹄落地,沙丘瘋了一般橫衝直撞,強壯的馬身如同在曹軍陣中疾馳的戰車,將一衆曹兵撞得人仰馬翻。

沙丘背上,欒奕臂膀掄得溜圓,蓮花大錘划槳似的左掃右揮,殺得曹兵七零八落,“夏侯惇,納命來。”

聽到這聲暴喝,夏侯惇擡眼看到旋風般衝殺而來的欒奕,嚇了一哆嗦。跟欒奕鬥過一陣之後,他可不想再跟這麼個力大無窮的變態廝殺了。“呀!”驚呼一聲,招呼親兵,“快,攔住他。攔住他!”

百餘米夏侯惇帳下輕騎,挺槍殺出,直撲欒奕。

“以騎士之名,殺!”欒奕舉錘暴喝,身後81名親兵其實如虹,隨聲附和,“聖殿騎士,裁決邪惡,殺殺殺……”言訖,他單手持錘,從後腰一氣摘下兩枚鐵餅,隨手拋擲。

漆黑的精鐵飛餅軌跡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各個目標分明,劃個詭異的弧形徑直砸中兩名夏侯惇親兵的胸口。直接將甲冑上最爲堅硬的護心鏡砸得粉碎,鋒利的餅刃撕紙似的扯破護甲,一頭鑽進親兵胸腔,在胸前破開一個巨形血洞。同時,巨大的力量將其帶飛起來,撞倒隨後跟來的同袍,墜落在地,被奔襲而來的戰馬踩成了肉泥。

飛速擲出十枚鐵餅,殺了二十餘人。欒奕提錘與夏侯惇親兵展開近身肉搏。“擋我者死……”隨着一聲怒吼,蓮花錘狂風暴雨般將死亡的氣息播撒開去。

81名精挑細選的教主親衛亦是各個悍勇,憑藉身上堅硬的鎖子甲無視傷亡的瘋狂廝殺。緊隨欒奕身後,梳子般橫掃而過,掃倒一片曹兵。

穿過這隊親兵,夏侯惇近在眼前,距離欒奕已是不足五十步。欒奕擦一把遮擋眼簾的腥稠血液,擡頭一看,駭然發現不知何時夏侯惇身後冒出一隊百人弓弩手來。弓弩手與夏侯惇一齊張弓搭箭,目標直指自己。

“小心……流矢!”然而,提醒終歸還是來的遲了半分。話僅說了一般,便聽“嗡嗡嗡”破弦之聲如蝗蟲過境,在如此短的距離內,曹兵連拋射都不用,密密麻麻的箭雨平射而來。就箭雨的密集度而言,顯然,一馬當先的欒奕受到了重點照顧。

“該死!”欒奕咬牙怒罵,牟足全身力氣把蓮花大錘舞的密不透風。然而,箭簇終歸太密,他自知無法擋下全部,只好避輕就重,護住自己和沙丘戰馬前胸、頭顱等要害,至於肩膀、腿部這些部位則完全放棄。

箭簇撞擊兵刃和鎧甲的聲音蹦豆子般“噼裡啪啦”響個不停,緊隨其後的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81名教主親衛中有24人當場陣亡,10餘人身負箭傷。欒奕肩部、右腿膝蓋上方和左小腿亦是中箭,痛楚直入腦髓,疼得欒奕呲牙咧嘴,強忍着纔沒痛呼出聲。

然而,正當欒奕以爲抗下這波箭簇,便可衝到曹軍弓弩手羣中大開殺戒的時候,卻驚恐發現弩矢並未完全結束——夏侯惇緊攢的長弓仍是滿圓,弦上的箭羽在夕陽照耀下泛着冰冷的光。

“嗡……”飛箭騰空,那支箭簇在偌大各戰場上是那麼的渺小。可是此刻,欒奕竟覺得它竟有無限大……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見避不過去。

夏侯惇弓馬嫺熟,平日最以騎射之術引以爲傲。所射之箭角度刁鑽,同時還因了抓住欒奕最爲狼狽的時刻,所以有十足把握此箭足可命中欒奕人中、口腔附近,一擊將欒奕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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