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一勞永逸的解決度量差異引發的統計、運算難問題。欒奕決定繼秦始皇之後,再進行一輪系統的度量衡和度量單位統一。
他先簡單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大約是後世所說的兩米。然後用標杆將之記錄下來,平均一切爲二。切開的標杆一根相當於一米。接着將一米長的標杆再次平均切割,又得到四根半米長的木棍。隨後進行第三次切割,八根約二十五公分長木棍便出現在了面前。
每根木棍的長度——既二十五公分就等於一尺。
十尺等於一丈,一丈也就是二十五米左右。一尺等於十寸,一寸也就約等於二點五公分;二百丈等於一華里也就是五百米。
爲了適應未來高精密器具對尺寸的精密要求,欒奕還依據“毫釐”一詞,設置了釐寸和毫寸兩個單位,既:一寸等於十釐寸,一釐寸等於十毫寸。
新的長度單位和標準就這樣出爐了。
在重量和容積方面。
欒奕以自己的身高爲標準,找到了單位尺的長度——一尺等於二十五釐米。將一尺平均二十五分便是釐米的長度。
他以釐米長度爲基礎,令工匠製作了一個高十釐米,寬十釐米、長十釐米的琉璃容器,它容積也就是一立方分米,依據後世的數學知識,一立方分米等於一公升,而一公升等於兩市升。
單位:升就這麼得出來了。
同時,衆所周知,一公升水的重量等於一公斤,水的重量不難測量,只需稱出容器加水的重量再減去容器的重量便可計算出來。一公斤的實質重量就這樣測量出來了,它的一半便是一市斤。一市斤的十分之一便是一兩。
如此一來,華里、華丈、華尺、華寸、華升、華斤、華兩等新的度量單位就這樣面世了。
誠然,介於欒奕對自己的身高存肯定與兩米存在差距,所以得出的其它度量單位必然與後世有所誤差。
但是,作爲衡量事物多寡的標準,度量單位只需明瞭、精確而又富有邏輯的將事物的多寡詮釋出來便可,沒有參考後世參數的必要。所以欒奕編制出的這套度量單位具備了足夠的科學性,至於一華寸和二十五釐米間那點微弱的誤差已經不重要了。
單位出爐,剩下的就是度量衡的鍛造。在這方面欒奕責令帝國軍械局用目前掌握的耐熱脹冷縮性最強且最堅固的合金打造一批直尺,並依據他所給出的數據在直尺上標識刻度。同時還令軍械局按照他所給出的華斤重量鍛造秤砣。
爲了彰顯自己對更換度量衡的重視,他在聖元二十六年正月十五將帝國各州刺史、宗主教、三軍都督招入帝都,在大殿上親手將一箱箱新的度量器具交到他們手中,勒令他們回到地方後,以此爲依據,政、教、軍聯合組織專項行動,立刻着手督促州內百姓換掉手頭現有的度量衡,按照帝國給出的標準統一度量單位。爭取在今歲秋收前,依據新的度量標準,上報年度稅收。
上面重視,下面自然不敢怠慢。
於是乎,聖元二十六你按上半年,整個帝國都深陷在轟轟烈烈的度量衡更換工作中。
更換度量衡,聽起來簡單無奇。但實際操作起來卻異常繁瑣,讓帝國五千萬人口一改往日習慣了的計量單位,換上新的尺度和秤砣,百姓難免不適應,甚至有所牴觸。
不過,在帝國朝廷的統一調度下,在地方官府和教會的呼籲、勸導,以及帝國地方駐軍的監督執行下,百姓們很快接受了這一現實,各地富賈鄉紳和普通百姓依據法令、法規相繼將舊的砝碼、秤砣、直尺、米鬥上繳官府,換得了新的度量標杆。
在帝國所有官員的共同努力下,新的度量標準趕在秋收前一個月,自七月一日開始便在帝國各地投入使用。於是,當年的糧產統計變得簡單了許多,數據也更加精準。
統計結果顯示,仰賴於聖元二十六年各地既沒有天災也沒有人禍,帝國又迎來了一個豐年,糧產量既連續三年增長後,又提高了一成多,百姓沉寂在豐收的喜悅裡。
百姓日子越過越紅火,欒奕比誰都要高興。更讓他興奮難當的是,在經過了思念休養生息後,帝國國庫、糧倉充裕起來,糧食多到無倉可裝,金銀堆積如山……帝國又有資本對外發動一場大戰了。
介於華夏帝國主要的強敵——塞外草原民族已被帝國征服,餘下的番邦、部落實力稍遜。這一次欒奕準備開啓雙線作戰,同時攻伐兩個戰略目標。
這兩個目標一個是南蠻,另一個便是華夏民族千年仇敵倭國——曰本。
在戰前的軍事會議上。文武百官對攻伐南蠻表示理解和贊同。畢竟南蠻與益州比鄰,南蠻王孟獲時常侵入益州劫掠,威脅益州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而益州作爲帝國絲綢刺繡紡織業的生產中心,同時也是帝國的糧倉之一,它是否安定直接關係到帝國的物產和稅收。所以爲了帝國,爲益州的百姓,一舉平定南蠻乃是大勢所趨。
但是文武百官不理解的是,欒奕爲什麼非要對倭國用兵?區區倭國,彈丸之地,且領土遠在中土之外,在那鳥不拉屎的小島上。攻打他需要調集許多戰船和人力不說,費半天勁只能打下屁大點地方,根本不划算。有那功夫還不如去打吐蕃,吐蕃人稀地廣,同樣的兵力能奪下偌大塊地方,何樂而不爲?
欒奕很想告訴文武百官,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彈丸之國,在一千六百多年後給幾億華夏兒女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以至於後世的每個中國人都對他們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們剁成肉沫然後踩踩踩,然後再剁……
在中華文明的歷史上,有三次歷史轉折,第一次是在明朝,隨着大明帝國南方經濟發展迅速,開始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並大有一副由封建向半封建半資本主義社會體系過渡的趨勢。就在這個時候倭人冒了出來,他們的軍隊扮成海盜在福建、浙江包括山東沿海四處作亂,大幅延緩了大明的資本化進程。最終,滿清入關將華夏民族資本主義道路徹底斷絕。
第二次轉折點是在清末洋務運動時期。隨着以夷制夷策略出爐,滿清**逐步開始改革,向西方學習先進的科學、管理制度。然而,就在滿清政權各個領域取得初步成效的時候,甲午中日戰爭爆發了……日本人再一次成功阻隔了華夏民族追求進步的道路,爲中華民族百年屈辱史拉開了序幕。
第三次轉折點更不必說——第二次世界大戰。這場慘絕人寰的侵略戰爭對中華大地民族經濟的破壞暫不必說,還有一千二百餘萬同胞死於非命。五三慘案、南京大屠殺……一個個血淋淋的事件見證了這場人間悲劇。華夏文明險些遭受滅頂之災。
所以欒奕在完成帝國版圖的統一,覆滅草原上的勁敵之後,他率先想到了倭國——這個冤家。血債還要血來償,後世的仇,今世來報。
今世的華夏民族已經不是後世那個羸弱的華夏民族了。
當然,除了報仇以外,欒奕之所以急着消滅倭奴還出自對倭人的擔憂。這羣生活在小島上的人羣,別看他們人口不多、國土面積不大,但正因爲人口稀少、國力不強,他們才畏懼中國這個龐然大物。他們戰戰兢兢在中國和朝鮮的夾縫裡度日。也正因了這份時刻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們不得不拼了命讓自己變的強大——他們培養出了強大的學習能力。
他們學習,但凡好的東西他們都拿來學。公元四世紀時他們還處於青銅時代,但五世紀時整個日本社會就完成了鐵器改革,別人用四五百年完成的青銅到鐵器的轉變,他們僅用了不到一百年就從大唐學了來。他們本就聰明再加上超強的學習模仿能力,便培養出了極善去糟粕取精華的能力,中國的東西好,他們就學中國的。西方的技術高,他們就學西方的。他們雖然始終沒站到世界的巔峰,卻也從來沒有被拉下過。
這個民族就像他們的國旗,跟塊狗皮膏藥似的跟着強者走。
欒奕害怕有朝一日,倭奴把神聖華夏帝國現有的知識和技術學了去,反過頭來再禍害帝國。這樣的事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爲了永絕後患,他決定徹底把倭國抹除。
當然,這些結合後世經驗得出的原因是不能跟朝中文武說的。爲了勸導文武同意他出兵倭國,他給出了另一個答案——在倭人的島上蘊含着大量的銅礦,而銅礦恰恰是帝國現在最爲匱乏的礦產。所以帝國需要攻佔倭國,將豐富的銅礦產從野蠻的倭人手裡搶過來。
一聽這話,文武眼睛一亮。現在的他們已經不再是諸子百家獨尊儒術時期的道德模範了。在他們眼中什麼恃強凌弱、以德服人,那是人與人交流的方式,在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友誼,只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這一仗對帝國有利,就值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