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刻。
突然間,一隻有力的手掌,在墜落前的一瞬間,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已經準備迎接死亡的貂蟬,猛的睜開眼,擡頭一看,那張絕豔無雙的俏臉上,瞬間涌起了前所未有的驚喜。
蘇哲!
那個趴在崖邊,在生死一刻將她抓住的人,竟然是蘇哲。
“公……公子!”貂蟬沙啞顫抖的喚了一聲,恍惚間還以爲自己在夢中。
“早說了不用你去犧牲,你偏是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蘇哲說着手臂用力,憋紅了臉,用盡全力,硬是把她從下邊給拉了上來。
上來的一瞬間,蘇哲幾乎脫了力,仰頭癱倒在了地上,貂蟬則順勢跌撲在了蘇哲的身上。
他二人一個大口喘氣,一個驚魂未定,誰也顧不得注意彼此的姿勢。
身後的胡車兒卻傻站在那裡,看着眼前一幕,驚到目瞪口呆。
他所驚奇的,並非是蘇哲救下貂蟬的驚險一幕,而是蘇哲竟在迷霧之中,準確的判斷對了貂蟬所在的方向,在關鍵時刻及時把她找到。
就好像,蘇哲的那雙眼睛,有某種神力,竟是能夠看穿大霧。
“公子他預測出了要起這場大霧,眼睛還能看穿迷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胡車兒愣怔在原地,腦子千迴百轉,翻江搗亂,那看向蘇哲的眼神,除了驚歎之外,漸漸已添了幾分畏懼。
就像是在看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貂蟬嬌喘了許久,總算是驚魂方定,這時才發現,自己竟趴在蘇哲身上良久,還被那個胡車兒盯着看了許久。
她臉龐頓時染上一層羞澀的紅暈,匆忙從蘇哲的身上爬了起來,整理起自己被扯到衣冠不整的衣容來。
蘇哲也緩夠了,從地上爬了起來,關懷的詢問道:“怎麼樣,你沒有傷到哪裡吧?”
“我沒傷到哪裡,就是劃破了點皮而已。”貂蟬搖了搖頭,忙又是福身下拜,“蟬兒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沒傷到就好。”蘇哲鬆了口氣,卻又把臉一板,“我昨晚明明告訴過你,不需要你的犧牲,我自會帶你們邁過這道坎,你怎麼還自作主張做這種傻事,你是不信我嗎?”
貂蟬面露愧色,忙搖頭道:“我不是不信任公子,我只是不想連累公子,讓公子再爲我冒險而已。”
蘇哲卻不以爲然道:“是我把你從司徒府帶出來的,這淌子渾水是我自己要趟,風險我早有所料,你也不用總覺的連累了我,沒這個必要。”
看着自信從容的蘇哲,貂蟬心中感慨萬千,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蘇哲卻突然間抱起了她,在她臉龐生暈之時,已將她放上了戰馬,自己也跳了上去,雙臂穿過她的腋下,輕輕夾住她的蠻腰,抓住了馬繮繩。
“公……公子,我們現在去哪裡?”貂蟬依靠在蘇哲懷中,言語脈脈,習慣性的流露出幾分媚色。
“當然是去跟大家會合,帶你們出谷啦。”蘇哲一抽馬鞭,望來時方向而去。
從胡車兒身邊經過時,蘇哲又喝了一聲:“還不走,發什麼呆!”
胡車兒這才從震驚茫然中清醒過來,趕緊足下一蹬,追着蘇哲重新進入迷霧中。
不多時,蘇哲便一路狂飆,如履平地一般穿過了大霧,回到了駐地。
當他們看到自家公子平安歸來時,皆是如釋重負,大鬆了一口氣,但當他們看到蘇哲竟然帶着貂蟬歸來時,無不震驚到目瞪口呆。
“紅昌!你可算回來啦,擔心死我們了。”
任氏兩夫婦喜到淚流滿面,忙不跌的撲向了下馬的女兒。
蘇小小卻是一臉的匪夷所思,撲扇着眼睫毛問道:“公子,這麼大的霧,大傢伙都跟瞎子似的,你是怎麼把這蟬兒小姐給找回來的?”
其餘周倉等衆將士,也皆驚奇的望着他,每個人的臉上都涌動着深深的好奇。
“哎呀呀,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趕緊動身,若等霧散了就不妙了,都給我動起來吧。”
蘇哲顧左右而言他,立刻把話題轉移開,自己也側馬走到了隊伍的最前端。
大傢伙一想着要偷摸出谷,神經頓時緊繃起來,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緊緊抓住了長繩。
“所有人都聽着,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可喧譁,都抓緊了繩子,跟緊了我。”
蘇哲大聲叮囑過後,便一夾馬腹,徐徐的行走在最前端,開路在前,向着谷口方向而去。
他的馬鞍子上已拴了長繩,長繩後又連着兩車馬車,衆人便抓着長繩,心懷着忐忑,緊緊的跟隨在後。
馬背上的蘇哲,背對着所有人,在他們不注意的情況下,已經不動聲色的用腦電波連接到了那顆超級量子氣象衛星上。
“叮咚……系統連接完畢。”
“立刻給我掃描整個谷地的地形地貌,給出我三維立體地形圖。”
“叮咚……掃描完畢,開始傳輸數據。”
蘇哲腦袋頓時一陣隱痛,與此同時,一副完整清晰的谷地三維地形圖,便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量子氣象衛星的功能極爲強大,即使是在大霧的情況下,也能夠掃描出清晰的地形圖。
在那幅地形圖上,整條谷地的道路清晰的浮現在蘇哲的眼前,他所在的位置也被衛星標註定位,他就可以在沒有視野的情況下,沿着正確的方向,一路向着最近的一條谷口前行。
身後的那些部下們,卻一個個膽戰心驚,生怕被他們的公子,給帶到哪條溝裡去。
“瞧着公子這樣子,好似眼睛能看穿大霧似的,我說矮冬瓜啊,方纔公子是怎麼找到那位貂蟬小姐的?”周倉一臉不解的問道。
胡車兒搖頭道:“我哪兒知道,公子反正就是一路飛奔,就把貂蟬小姐給找着了。”
“當真如此,那咱們公子當真是個奇人了。”周倉撓着頭,看向蘇哲的眼神,越發的匪夷所思。
半個時辰後,前路漸漸開闊,已經接近谷口。
這個時候,纔是最危險的時刻。
谷口外駐紮着不知多少幷州軍,彼此雙方都摸着瞎,萬一不小心撞上了,勢必會打草驚蛇,一場混戰,形勢對蘇哲這邊仍舊十分不利。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神色緊繃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