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和曹操在官渡對峙,現在兩方面誰也動不了誰,已經到了緊要關頭,這時候,只要有一方出現變局,這一方立刻就會崩潰。
而在北方,能夠左右戰局的,也只有一個呂鵬了,所以呂鵬的一舉一動,全部被雙方關注着。
呂鵬突然出兵空虛的幷州,袁紹的腦袋當時嗡的一下,徹底的蒙圈了,在清醒過後,立刻摔了手中所有能摔的東西,大罵呂鵬無信。
但罵是罵不出呂鵬撤軍的,事情還要靠打來解決問題,只是可惜,現在自己和曹操隔着黃河對峙,怎麼的也不敢再撤兵了,怎麼辦,怎麼辦,現在的袁紹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時候,外甥高幹,也就是幷州刺史站了出來,眉頭緊皺的請命:“舅父,幷州乃我們根本,更是我們戰馬來源之地,萬萬丟失不得啊。”
袁紹就捂着牙疼的腮幫子,痛苦的道:“都是我的不好,信了呂鵬小兒,高估了他的人品,調你來我這裡,造成幷州空虛,現在當務之急該如何處置?”
高幹道:“情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請舅父給我五萬大軍回救幷州。”然後擡眼看了一下痛苦爲難的舅父:“三萬。”
袁紹還是默不作聲,高幹就咬咬牙,“一萬。”
袁紹站起來,緊緊握住這個有能力的外甥:“幷州就託付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然後也知道,讓高幹面對天下強兵呂鵬的九萬大軍,其結果可想而知,於是不放心的問道:“你將如何面對呂鵬的進攻?”
高幹乾澀的道:“我不能擋住呂鵬,但我將盡量組織幷州留守將士,行堅壁清野之策,托住呂鵬,等待舅舅取勝曹操回援我軍。”
這也是無奈,但還算穩妥的辦法,袁紹認爲,據守住幾個大邑城郭,堅持到自己戰勝曹操回軍,自己這個幹練的外甥還是能做到的。
袁紹就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候沮授上前對高幹建議道:“幷州與幽州,隔着一個巍峨的太行,太行山勢險峻無法攀登,只有八個陘口棧道通進幷州,將軍回去,如不能阻擋呂鵬大軍,當放呂鵬進入幷州腹地,然後將軍出奇兵,佔據太行山關口要隘,斷絕呂鵬大軍糧道,雖然呂鵬一項實行的是以商供給軍隊的策略,但他的軍械還是要從幽州運輸過去的,沒了武器,他們對我們死守的諸城也就無能爲力了。如此方能拖住呂鵬。”
高幹深深的給沮授深施一禮:“先生教導,我定施行。”
袁紹對這樣的建議表示了無言。
在太行以東,還有翼州的兩個領地,一個就是中山國,一個就是常山郡,那都是富庶之地,人口也是最多,如果按照沮授的提議,就等於放棄了這兩個地方。
如此一來,自己的翼州就被割裂的七零八落了。
現在翼州的渤海郡,任丘郡,已經被呂鵬佔領,若是在丟棄中山常山,那就等於將翼州三分之一的土地割裂給了呂鵬,自己迴旋的餘地就更加狹窄了。
看出了自己舅舅的不捨,高幹上前誠懇的道:“沮授先生所言正當啊,如果要保證中山常山兩地,我們就得出兵增援。
但這兩個地方身處平原之地,根本就無險可守,如果緊緊憑藉那兩個地方的守軍,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那裡的,而一旦我帶的人馬出擊協助,只能是杯水車薪,徒勞的將我這不多的軍隊丟在那裡。”
然後再次誠懇的道:“現在局勢已經糜爛如此,只有收縮外圍,行壯士斷腕之計策,才能保住我們的根本,才能希望東山再起啊,這一點,還請舅舅三思啊。”然後思考了一下,再次對袁紹道:“現在,中部通向幷州的井陘關由我兄弟高柔把守,井陘關地形及其險要,井陘道更是不能並車而行,他手下有兵一萬,只要出兵佔據井陘道口,擋住敵人絕對沒有問題,我請舅舅下令中山常山,將所有能撤的物資全部經由井陘道撤進幷州,將兩地現在留守的軍隊全部交給我弟弟指揮,如此,東面來敵就等於擋住了。如此我便可以專心對付北面的敵人。”如果自己沒了東面的威脅,帶着一萬將士,再整合原先幷州留守的部隊,面對北面來的兩萬呂家軍,高幹有信心,憑藉自己的能力擋住他們,或者是戰勝他們。
其實袁紹何嘗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情況?不過就是心有不甘,但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形勢逼人,也只能如此了。
在長嘆一聲之後,於是下令,命令高幹領軍一萬,沮授做爲參軍,然後帶着一萬人馬,孤單而悲壯的北上,抵擋幽州大軍的全面進攻。
高幹走了,袁紹坐不住了,現在官渡之戰必須速戰速決,要不自己的身後幷州翼州就將不保。
得到呂鵬突然出兵幷州的消息,坐不住的還有曹操。
賈詡第一個跳出來,對曹操大聲的建議:“呂鵬趁着我們和袁紹對峙,牽制住全部袁紹實力,乘虛進幷州,一旦幷州落到呂鵬手中,以居高臨下的地勢轉而南下,定然橫掃空虛的翼州,那樣我們的這場大戰將沒有任何收穫,而呂鵬的實力會迅猛增長,轉眼就是我們的第一大敵,請主公立刻催動大軍,與袁紹決戰,在呂鵬還沒來得及南下翼州的時候,佔領翼州。”
曹操和呂鵬互爲盟友這個不假,但兩個人也都將對方定位爲第一敵人,這也是事實,沒有哪一方對哪一方掉以輕心,這時候曹操也是心急如焚,也想和袁紹決戰。
怎奈自己和袁紹對峙如此長時間,無論在兵力上還是在糧草物資上,都不能戰勝袁紹,文臣謀士爲此而愁眉不展。
這時候,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個僵局,那就是被袁紹貶爲馬伕的許攸。
於是曹操厚待,許攸說出了袁紹的弱點,指出烏巢糧草防備空虛,可突襲之。
曹操大喜,親自帶人來偷襲烏巢,一戰定乾坤。
於是,天下英豪全部都將目光盯上了北方,等待着大漢三個軍事集團的勝負,這將關乎大漢未來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