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幾乎代表了整個江南世家大族的代表,呂鵬看了眼王棟,然後再掃視了那些船主。只見他們一個個都端着酒杯,神情緊張滿臉希望的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答應他們的提議。呂鵬就明白了,這是以王棟爲代表的世家大族在向自己逼宮。於是他陰沉的問道:“在座的諸位也都是這樣想嗎?”
那些船主就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整齊的回答:“還請將軍寬宏。”
呂鵬就笑了,其實是氣笑的。
但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自己絕對不能乾綱獨斷。
如果自己真的按照自己的道理來,那麼自己就會一下子得罪全江南的世家大族,雖然自己非常痛恨世家大族,並且也在暗地裡下定決心,在自己統一全國之後,將逐步的削弱這些世家大族的勢力,剷除這個未來左右天下局勢的毒瘤。
不過現在不行,如果現在就得罪了這些世家豪門,那麼將來自己南下的時候,他們會扶持他們自己的代理人,對自己堅決給予阻擊。那樣會遲滯自己南下的腳步,拖慢自己結束這種混亂戰爭的時間。自己穿越來的目的使命,就是老天爺讓自己儘快的結束這個大漢民族的苦難,爲這個苦難深重的民族保存一份元氣,讓以後的所謂五胡亂華,根本就不在出現。
好吧好吧,適當的妥協是有必要的。
於是呂鵬就高舉酒杯,對着王棟,對着那些世家大族的代表,大笑着說道:“好吧好吧,我收回我剛剛說的想法,我不再追究甘寧對我的冒犯。”然後隨口就說了一句廢話:“而如果甘寧甘興霸若是有興趣,我倒是想和他拼一拼酒力,諸位乾杯。”然後一口將手中的酒乾掉。
這一次喝的不是呂鵬出產的高度酒,因爲氣候和人們生活習慣的問題,呂鵬和自己大哥的家族買賣高度酒,幾乎是以長江爲界,在江南幾乎就沒有市場,所以這次喝的就是盛行江南的黃酒。
這東西的度數連後世的啤酒都不如,而且極其撐肚子,幾杯酒下肚之後,呂鵬就尿意頗急。所以告了一個罪,自己急匆匆跑到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解決問題。
痛快淋漓的放了水,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提上褲子,繫好腰帶,準備繼續回到酒場和那幫傢伙戰鬥。笑話,在戰場上自己就沒有輸過,在酒場上怎麼能夠半路逃跑?
可這剛剛一轉身,直接面對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兩個人差點撞上鼻子,當時嚇得呂鵬頭髮都豎起來了。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欺到了自己的身後,不但自己那些侍衛沒有出來阻止示警,而自己竟然也沒感覺到,這要是這個傢伙在自己最放鬆的時候給自己一刀,那可就萬事大吉了。到時候被許多人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拔除而後快的呂鵬,竟然死在了一泡尿中,那豈不成了天大的新聞,巨大的笑話。
“主公是我。”王棟的聲音恰當的響起,“是我不讓侍衛傳達的,也是我讓侍衛們在外保護的。”
這時候呂鵬才發現,自己的那些侍衛,就在自己的身邊圍成一圈,兩兩相對,一個面朝外警戒,一個面朝裡,明顯是緊張的盯着這個王棟,只要他有一點不軌的意思,立刻就亂刃分屍。
看來是侍衛還是非常盡責的,但呂鵬對這樣的侍衛大爲不滿,自己的侍衛就應該聽自己的指揮,而絕對不是別人,原則上即便是自己的老婆都不行。結果一個王棟,就叫他們給指揮動的,這絕對是警戒的巨大漏洞。看了一眼緊隨在王棟身邊的那個侍衛長,呂鵬在心中決定,等一會兒,自己就撤了他的職務,最好是當着這些侍衛的面,殺了他。
王棟繃着身子,在黑暗裡再次向呂鵬施禮:“屬下請主公饒恕屬下的罪過。”
呂鵬向後退了幾步,和王棟拉開一段距離,然後將手按在了劍柄上。
在陸地上,自己的武力值上爆棚的,只要一劍在手,便沒有人能管輕易留下自己。
聽到王棟再次請求饒恕,在黑夜裡的雙眼瞳孔,不由得緊緊的一縮。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明白自己今天犯了什麼錯誤,但是他這樣的賠禮方式,本來就讓人惱火,同時,他也想用這一句輕飄飄的賠禮,就繼續獲得自己的信任,他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仔細想起來,他能夠將事情想的這麼簡單的原因,還是認爲他的身後有一個龐大的,讓人不敢直視的家族做支撐,還不是他依仗着他身後的那個龐大的家族,在整個江南世家中的巨大影響帶頭作用,其實這是一種恃寵而驕,絕對有奴大欺主的意思在了。
江南王家,自己是不是需要考慮在自己大軍南下之前,消除掉,爲以後自己南下減輕一些阻力?
呂鵬在黑暗裡不動聲色的道:“你知道自己錯了?你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
王棟將身體彎下,剛要說話解釋,呂鵬卻突然直接說話,打住了他的話題:“本來,在今天的戰鬥開始之時,你就不應該違揹我的決斷,作爲一個屬下,尤其是作爲我呂鵬的屬下,必須做到令行禁止,在我們的呂家軍,在我的集團裡,有一個絕對雷打不動的規矩,那就是上司的命令,下屬明明知道是錯誤的,但也必須不打折扣的執行,我們有一句笑話,但也是切實的說出了這個事情的本質,那就是,上司的命令,理解了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有意見廁所去提,而今天,你卻恰恰的犯了這個錯誤。”
王棟就將腰再次的降低。
呂鵬就繼續道:“我可以理解你的習慣,因爲在你們的家族,是以經商爲主的,能將你們的家族運作到如此好的地步,必須是羣策羣力,每一個人都有發言的權利,所以也就養成了你這樣的習慣,什麼事情你以爲是錯的,你就認爲你有拒絕執行的權利,你認爲這樣會給你的家族挽回巨大的損失。”
王棟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子稍稍直了一些,主公只要能理解,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