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老書《大明督師》官鬥文,敬請兄弟們指正)一路上行來,沿途看去,山口之地已經被打掃乾淨,所有的黃巾軍屍體都被挖坑就地掩埋了,這也是呂鵬一再堅持鄒靖同意的,不要說什麼人道主義,什麼人文關懷入土爲安,實在是天氣太熱,這些被踩得稀爛的屍體,一旦腐爛變質,立刻就會引起一場瘟疫,大亂之後有大疫,這已經成爲一個固然的循環,在當時的醫療條件狀況下,一場瘟疫下來,就會造成千裡無人煙的慘狀,於是無論是交戰雙方什麼人,都會盡可能地將屍體掩埋,要不然瘟疫是不認人的,這與正義與非正義無關。
“收集了多少人頭?”呂鵬心情沉重的問身邊的習珍。
習珍興奮的回答:“七千多,面目模糊的不算。”
呂鵬就長嘆一聲:“大漢民族,又傷了一份元氣啊,這個賊老天,這個賊張角,作孽啊。”
其實,呂鵬咒罵張角,張角實在是冤枉的。
這場大****是不可避免的。
承平日久,人口過剩,門閥大族聚斂土地,官場**,積弊叢生,一言堂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的皇家傳承,這就是中國歷史的怪圈,哪個王朝也逃不過這個宿命,所以,這場大亂,天旱是誘因,即便沒有張角,也會有王角,李角,什麼角的起來造反,這一捆乾柴,其實早就堆在了宿命的火山口上了,只不過是等待一個時機點燃罷了。
來到青州城外,正有無數百姓在原先的黃巾賊營地裡逡巡徘徊,將官軍廢棄不要的東西,仔細的拿回家去,即便是那些窩鋪上的茅草樹枝也不放過,捆起來,回家當柴草,也省了花錢購買,或者是自己出城收集不是。中國的百姓都是勤儉不奢侈的,精打細算是從骨子裡養成的。
進了城門,也因爲城內城外百姓往來運送獲得的繳獲,因此反應出的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繁華感覺,往往在路上,總是能聽到一些人互相打招呼,說着自己在城外賊軍營地裡的奇遇,或者是他們認爲的小發了一筆,或者是沮喪的告訴同伴自己不過是弄到了一包茅草。
但不管是誰,卻沒有一個真心的祝賀官府的勝利。
這場戰爭,對於小民百姓來說,根本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立場,所以也就無從評論。
幾個人隨着鄒靖親隨直接來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廣亮氣派,高大威猛的建築,詮釋了官府的威儀,大門高高的臺階上,一溜趾高氣揚的漢子,警惕着街上過往的行人,盤查着進進出出的人等。
往裡看去,寬廣的廣場後面那廣大的太守衙門大廳上,早早的就已經點上燭火,影影綽綽的高朋滿座,看來自己等算是來晚了。
等呂鵬帶着習珍進入,就看到劉關張三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角落裡,張飛焦躁的四處觀望,關羽閉目養神,劉備則努力的和身邊的人推銷自己的身份名片,這真是應了那句,要想成大咖,必把名片發啊。不管以後怎麼樣,先混個臉熟。
呂鵬進來不久,酒宴就正式開始,按照當時的規矩,都是單人席位,最上首是當地的主人龔景,和地位最高的鄒靖,然後臺子下就是青州由大到小的各級官員,然後是特邀的當地豪門士紳嘉賓,再然後就是軍中各級將校,再然後——已經到了大廳門檻邊上的劉關張和呂鵬習珍。
再後面——沒了。
這可不是小看功臣,是因爲地位決定座次,這是當時的規矩,劉關張和呂鵬習珍功勞再大,但上級封賞還沒下來,你依舊還是一個布衣白身,在這個大廳裡,你就沒有地位,要不是因爲你是青州功臣,其實連個登堂入室的資格都沒有。
首先開場白當然是當地主人,青州太守龔景講話,然後是鄒靖講話,然後是嘉賓致詞,然後是官府代表感慨,然後是鄉紳代表發言,然後是——反正後世場面上該有的套路,在這裡全有,後世官場沒有的禮儀,在這裡也有,一個個搖頭晃腦說的文縐縐和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就連都吃了一頓的呂鵬聽的都昏昏欲睡肚子咕咕鳴叫了,心中不斷腹誹,哪來的那麼多廢話,這幫傢伙也真扛餓。
總算在龔景做了最後總結,頌揚了皇帝英明之後開飯。
這飯菜就如同流水一般上來,但飯菜也分等級,龔景和鄒靖是列侯,豬牛羊三牲齊備,然後依次遞減,遞減,遞減到劉關張和呂鵬這裡,就只有青菜豆腐了。
你還別挑理,這就是萬惡的封建社會的禮儀規矩,你不服也得服。
酒上來了,這次卻是人人平等,竟然還是呂鵬的產品,一斤裝的茅臺,看來自己的兩個哥哥買賣還真是紅火,都賣到青州大堂上來了,也不知道這一頓下來,自己等能賺上多少。
於是爲了擴大消費,呂鵬是滿心歡喜真誠的與周圍所有能搭上話的人都要敬酒,一輪下來就是幾瓶,那就再來幾瓶唄。現在呂鵬每次與人碰杯,都是叮噹的銅錢聲音。
看着別人大魚大肉,看着自己面前青菜蘿蔔,張飛憤憤不平的一甩筷子:“真是氣煞人也,某將來定當五鼎食(上卿列侯)。”
劉備立刻止住這個大嗓門的三弟:“三弟慎言,慎言啊。”
呂鵬就笑着規勸:“多喝,多喝。”
按照功勞歸於上官的原則,劉關張和呂鵬根本就是陪襯,只能聽着上面兩位大佬誇獎與自我誇獎,吹捧與自我吹捧,就根本和自己四人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