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焦躁的在大營的中軍帳裡踱步,早已經沒有裡當初的淡定從容。
三天了,和呂鵬玩着程序化,格式化的戰爭,然而自己和呂鵬卻付出了不對等的代價。
三天,自己一方已經損失了將兵一萬五千,武裝民夫四萬了,然而給呂鵬造成的損失,絕對不超過五千。這樣的交換比是讓人沮喪和觸目驚心的。
非要說對呂鵬有什麼打擊,那就是在這三天裡,消耗了呂鵬不下百萬支巨箭。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
百萬支巨箭如果在別的軍閥身上,那的確會讓他們痛惜無比,但在呂鵬的身上,那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就等於沒有任何損失,這就是財富錢糧的對比啊。
還有一個壞消息,那就是驅趕百姓的曹仁派人來稟報,他們遇到了趙雲的進攻,損兵折將之下,已經放棄了驅趕百姓的任務,帶着大軍押運着收集來的糧草,正向自己這裡趕回。
這說明,趙雲的三萬騎兵已經趕到了戰場,呂鵬的實力不但沒有被削弱,反倒得到了加強。
面對這樣的狀況,賈詡現在應該不是考慮怎麼拖住呂鵬了,而是應該考慮怎麼樣全身而退了。
“現在曹仁將軍到了什麼地方啦?”賈詡站住腳步,詢問身邊的樂近。
樂近上前一步稟報道:“按照先生吩咐,他們押解着收集的糧草直接去了河陽,按照腳程,應該已經到了河陽了。”
正說着,一聲長長的報信聲由遠而近,一個風塵僕僕的信使直接進了大帳,看了一下,然後向賈詡稟報:“啓稟先生,曹仁將軍已經進入河陽。”
賈詡心情就一鬆,又緊急的問道:“收集的糧草可有什麼損失?”
那個信使回答:“沿途雖然被趙雲小股騎兵騷擾損失了一些糧草百姓,但大部分安然無恙。”
賈詡就雙手一拍:“如此最好,這樣我就放心了。”說完,對着夏侯淵,曹洪和樂近道:“曹仁將軍已經退進了河陽,那麼我們也可以走了,現在我命令,今晚我們丟棄營地,全軍撤退回河陽,等待主公大軍趕來。”
衆將躬身應諾。
賈詡看了一眼夏侯淵,但想了下,轉眼看向了樂近“樂近將軍,今晚我們聯營依舊,主力撤退回去,我將留給你兩萬民夫作爲疑兵,虛張聲勢,讓呂鵬不知道我們已經撤退。”
“遵命。”
“我再留給你五千將士,看押這些民夫,當得到我進入河陽的信息之後,你再押解這些民夫撤退。”然後眼睛裡突然升騰起一股妖異的火苗:“你記住,你撤退的時候,必須燒了這個營地,讓呂鵬不能獲得一根草,一縷布,而一旦呂鵬來追,你就殺了所有的民夫,一定不要呂鵬得到這些輕壯。”
樂近就痛苦的接令了。
夏侯淵感覺不忍,上前道:“我等留下虛營也就是了,何必如此?”
賈詡就鄙視的道:“十多萬大軍軍營,突然寂靜無聲,鳥飛鳥落的,難道呂鵬會看不出是座空營嗎?一旦他查覺我們撤退了,他就會坐上他們獨有的四輪馬車追趕我們,到時候我們步行,他們來去如飛,我們在行進間若是被他們追上,你還認爲我們剩下的這不足四萬將士,五萬民夫還有生機嗎?”
夏侯淵就張張嘴,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一切都安排停當,在後半夜的時候,賈詡開始帶着人馬悄悄的撤出了大營,向河陽急進。
賈詡撤軍的動作當然瞞不住日夜監視他的錦衣衛的眼睛,在呂鵬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得到了這樣的情報。但錦衣衛不能判斷賈詡是什麼意思,因爲大營並不是完全撤空。
呂鵬就光着腳撓着腦袋,也是如雲裡霧裡。
按照常識,敵人這樣悄悄的撤軍,應該全軍而走,給自己留下一個空營迷惑自己就成了,結果他還留下據說有一半的人馬,這就有違常理了。
現在,面對賈詡,呂鵬已經有了心裡陰影了,真怕這傢伙再給自己下一個什麼陰損的套子,變得謹慎再謹慎之後,就是瞻前顧後了。
在謹慎的想了再想之後,路旁決定:“就讓他折騰去吧,我就蹲在這裡看着,我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於是,呂家軍全軍戒備,躲在營寨裡嚴密的觀察着對面的動靜,錦衣衛更是連線一樣往來將最新的消息彙報過來。
直到紅日東昇,豔陽滿天,呂鵬才穿戴整齊,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悠然的道:“風和日麗,溫度適宜,正是殺人的好天氣啊,估計昨天賈詡那傢伙在外面給我挖坑,結果我沒有上當,他風餐露宿的也一定是疲憊不堪了,正好,此消彼長之間,我們今天就來一場決戰吧,這樣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真的是無聊的狠啊。”
一聽決戰,十幾個千夫長就一起躍躍欲試,的確,這樣糾纏不清的戰鬥,真的讓人感覺到鬱悶。早打早收工,大家回家抱媳婦纔是正經。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觀察敵情的士兵突然指着遠處的敵營大聲的稟報:“快看,敵營起火啦,敵營起火啦。”
呂鵬當時就一跺腳:“好個賈詡,我是真的被你弄的疑神疑鬼了,結果真的還是讓你算計了。”
這時候一個錦衣衛風塵僕僕的衝進來,對着呂鵬稟報:“啓稟主公,樂近火燒大營,然後押解着兩萬民夫撤退了。”
潘鳳聞聽當時大急,立刻請戰:“敵人大隊撤退了,但抓了樂近也算不錯,請主公給我一萬將士,我乘坐馬車追趕。”
呂鵬想了想,最終長嘆一聲:“五千曹軍押着兩萬民夫撤退了,那就讓他走吧,我們不去追了。”說這話的時候,呂鵬就將身上的衣甲脫了下來,看那意思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
當時潘鳳大急:“爲何放他們走。”
呂鵬就長嘆一聲:“以賈詡之狠毒,只要我們追擊,他一定會讓樂近殺了那兩萬民夫的,他是絕對不會讓那些民夫落到我們手中的,所以,我不能追啊。”
於是,呂鵬和曹操十幾萬人馬的登封口之戰,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當然,現在的結束是新的開始,這是一位哲人說的,既然是哲人說的,那就是有道理的,於是,雙方就開始養精蓄銳,爲即將的決戰做最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