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連斬三將,西涼軍的士氣下降一大截,兵士們心中驚懼,對呂布充滿了敬畏。
董卓臉色很是難看,他扭頭看了看左右將校喝問道:“誰給咱家去斬了這呂布?”
左右將校聞言一個個低下了頭,還有把頭扭到一邊去,董卓從他們臉上看到了驚恐,他不由破口大罵:“廢物、一個個都是飯桶,一個呂布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你們難道都是吃屎長大的嗎?張繡何在?”
張繡心中咯噔一聲,卻只能硬着頭皮打馬上前抱拳道:“末將在!”
“你可有把握斬了這呂布?”
張繡不由臉色發紅,抱拳道:“大人,末將雖然也自詡武藝高強,但剛纔看了這呂布的手段,自問不是其敵手,不是末將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大人,咱們咱們佔據天時地利,何必與他鬥將?直接揮兵攻打,必可擊敗丁原!”
董卓聽了張繡的話,一想也對啊,咱家憑什麼要咱家跟他鬥將?用自己的短處對他的長處,這乃是不智啊,他當即下令道:“傳令,雷鼓,準備進攻!”
“領命!”張繡抱拳,當即向後一揮。
一杆令旗連續不停的搖晃,後方一個赤身露背的壯漢舉着兩根大錘揮舞着胳膊擂在大鼓上,“咚·咚·咚······”
呂布一見對方不跟他鬥將了,直接揮兵進攻,他不由怒罵:“真是一羣無膽鼠輩!”說完便一拉繮繩,打馬掉頭向己方軍陣飛奔而去。
此時董卓已經乘坐着敞篷車回到了軍陣後方,對身邊傳令官道:“傳令,進攻!”
令旗連續搖晃幾次之後,在軍陣最前方的張繡扭頭看見,當即舉起虎頭鎏金槍向一指,大吼:“攻——”
戰馬邁出了前蹄,由走緩緩變成了小跑,又小跑緩緩變成了奔跑。幷州軍這邊,呂布剛剛返回本陣,丁原看見涼州軍已經動了,當即對呂布道:“奉先,好樣的!涼州軍已經出擊了,待會兒打起來聽我號令,不可莽撞行事耽誤了大事!”
“義父放心,布知道輕重!”呂布抱拳道。
丁原點點頭,拔出寶劍向前一指:“將士們,殺——”當即拍馬向前衝了出去。
“殺——”呂布大吼一聲,帶着三千人馬跟着丁原殺向了涼州軍。
在城牆上觀戰的劉成這時發現幷州軍的兵力並不是全部兵力,對賈詡和朱建平說道:“二位先生可注意到丁原只帶了三千人,他本身兵力就與董卓相差太多,這種時候竟然還要留下兩千人在守營,難道他營中存放了大量金銀珠寶?這事不對啊,不合常理,若是本將軍,這肯定是決戰也是最後一戰,根本沒有必要留下兵力守營,如果敗了還指望能退回營中再翻盤?”
賈詡和朱建平互相看了看,兩人同時一笑,朱建平笑道:“將軍,如若貧道猜得不錯,這丁建陽很可能還有什麼後手,將軍不如拭目以待吧!”
劉成點點頭道:“好,就讓我們看看丁原的手段!”
幷州軍和西涼軍的騎兵從奔跑開始加速了,雙方上萬騎兵奔馳,地上的泥土和枯草屑被捲上天空,天空升起了滾滾煙塵,就算站在城牆上,劉成等人也感覺到地面在抖動,萬馬奔騰的場面造成惡劣巨大恢弘無比的氣勢。
大場面啊,這是真正的大場面!劉成感覺到這種浩大的氣勢根本不是前世電視電影能夠表現出來的,就算用上了特效、音效配樂也難以體現這種浩大氣勢的萬分之一。
劉成激動起來,他扶着牆垛忍不住顫慄,血液在血管中沸騰,身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覺醒了一般,那是······戰鬥慾望,對,就是戰鬥慾望,這一刻他想披掛上陣,想策馬奔騰,想揮刀斬敵,所向披靡!
隨着雙方對衝的距離越來越近,大量的喊殺聲和吼叫聲傳了過來,戰場上的氣勢越來越大,騎兵們都舉起了長矛,身體前傾,隨時準備刺向敵人。
不論是城牆上的城衛軍,還是軍營中的董卓軍,此時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雙方越衝越近,誰也不敢喘大氣。
“轟”雙方前排騎兵終於撞在了一起,很多騎士栽倒下去,許多戰馬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叫着,雙方前排騎兵的損失都很大,在前面的騎兵的危險性和死亡率也是最高的。
爲了防止西涼軍從左右兩翼出擊,幷州軍騎兵的橫截面與西涼軍相當,但是因爲兵力人數少了三分之二,所以整個軍陣的縱深比西涼軍少了三分之二。
再嚴密的騎兵軍陣,無論如何也有縫隙,兩軍相撞之後,一部分西涼軍騎兵衝進了幷州軍的軍陣之中,也有一些幷州軍的騎兵衝進了西涼軍的軍陣之中,但他們雙方都沒有能衝破對方的軍陣。
雙方騎兵並非都是真正的重甲鐵騎,無論是戰馬還是騎兵裝備都沒有滿足重甲鐵騎的要求,因此他們雙方騎兵的衝撞力都是有限的,如果西涼軍都是真正的重甲鐵騎,以幷州軍的軍陣縱深,根本擋不住西涼軍的衝擊,鐵定會被沖垮或者殺穿。
交戰的場面並沒有出現電視和電影中騎兵對決時雙方騎兵從對方行列間隙穿插進去,然後雙方停下來原地廝殺的場面。
劉成看到這裡,這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冷兵器戰爭場面絕對不是電視電影中呈現出來的糊弄人的玩意兒,這纔是真正的原始冷兵器騎兵對決的場面,利用軍陣整體力量去沖垮敵軍,影視劇中那種雙方衝到對方軍中之中互相捉對廝殺的場面,估計也只有那些腦殘的編劇和導演能想得出來。
“嗎的,影視劇害死人啊!”劉成忍不住破口大罵。
賈詡喝朱建平一愣,都沒明白劉成的意思,賈詡忍不住問道:“將軍說什麼?”
“額?沒什麼,沒什麼,繼續看!”劉成連忙掩飾。
幷州軍因爲呂布以強大的武力連斬敵軍三員大將而士氣高昂,在交戰之後暫時還能夠與西涼軍拼個旗鼓相當,呂布也丁原也帶着親兵突進了西涼軍的軍陣之中,呂布周圍更是殺死一大片西涼兵,所到之處沒有一合之敵,殺得他渾身上下都濺滿了西涼兵的鮮血。
雙方打了一刻鐘左右,原本士氣高昂的幷州軍因兵力人數的差距已經開始漸漸抵擋不住了,丁原揮劍接連砍翻了兩個西涼騎兵後看形勢不利,當即對不遠處的呂布大喝:“奉先,敵軍勢大,將士們抵擋不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趕緊撤退,將士們,撤啊!”喊完就打馬向後方撤去。
呂布一邊作戰一邊大喊:“好,義父先撤,我來斷後!”
幷州軍在丁原的帶領下開始撤退了,後排大部分隨着丁原向西方撤走,呂布帶領少部分邊打邊撤,爲丁原打掩護。
最後實在抵擋不住了,呂布纔不得不帶着少量幷州軍迅速撤走,而此時董卓看見幷州軍敗退後大喜過望,當即下令:“給咱家追,殺死丁原者賞千金,拜將封侯!”
命令很快傳達開來,西涼兵們如同打了雞血,他們追在幷州軍身後大吼:“殺死丁原者賞千金,拜將封侯!”
喊上一遍一遍傳出來,整個戰場上都傳揚着這句話,幷州軍聽到後跑得更快了。
劉成看出了一些端倪,對賈詡和朱建平道:“剛纔幷州軍氣勢並未衰竭,完全還可以再戰下去,丁原這個時候卻帶人撤退了,本將軍怎麼感覺有些誘敵的意思?”
朱建平笑了笑說道:“誰知道丁原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呢?”
城牆上,賈詡看見雙方兵馬都跑得失去而來蹤影,只能看見遠處天空中的煙塵不斷往西方延伸過去,他對劉成道:“將軍,咱們是回去等消息,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如果留在這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劉成想了想,認爲如果丁原安排了後手,這場仗估計都有點意思了,於是說道:“咱們先去附近找一家還在開張的酒樓坐一坐,如果城外有動靜,咱們再上城牆來觀看!”
於是衆人轉身離開了城牆。
卻說丁原和呂布帶着剩下的兩千餘兵馬一路逃了十里,看見前方高順已經帶着精銳的陷陣營列好陣勢,丁原當即對呂布揮手,呂布意會,兩人各帶一部分兵馬從陷陣營的左右兩側繞開了去。
董旻、張繡、段煨和胡車兒等人率領西涼軍追殺過來不見了丁原和呂布的幷州騎兵,卻看見一支步兵列陣軍陣擋在了追擊的路上。
董旻感覺受到了屈辱和輕視,頓時大罵:“嗎的,一羣破步兵也想擋住咱西涼鐵騎?兒郎們,給老子衝過去,碾碎他們!”
“碾碎他們!”西涼騎兵們紛紛大吼,打馬向那羣幷州步兵衝過去。
張繡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想阻止董旻,卻已經來不及了,右邊的大軍在董旻的率領下已經加速衝過去,他也只好帶着身後的大軍衝向對面的幷州步兵。
在西涼騎兵快要衝過來之前,幷州步兵中一個聲音傳出:“盾——”
步兵們人人豎起了盾牌,西涼兵看見後一個個哇哇大叫,有盾牌了不起啊,有盾牌就能擋住我西涼鐵騎嗎?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