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城外原本就有軍營,劉成也不必另行搭建營寨,只需在聯軍抵達之前增加營寨的防禦設施、加高加厚寨牆,增加一些箭樓和瞭望哨,又在寨牆外挖出一條寬達三丈、深一丈的壕溝,再在寨牆外大量灑下鐵蒺藜、佈置陷阱,只留下一條可以供進出的安全通道。
儘管這些防禦部署對聯軍的進攻起到的作用不大,但也是聊勝無於,而且這座營寨的主要作用不是用來防守,而是要與滎陽城、敖倉這兩者之間進行一個三角陣勢,任何一處遭到攻擊,另外兩處都能夠及時來源。
營寨處在滎陽城的西北方向,是聯軍前來滎陽的必經之地,一萬餘人經過一天的緊張施工,終於把一座營寨建造得堅固高大,當然它的防禦力是無論如何也不及城池的。
四月十六日,關東諸侯聯軍到來,遮天蔽日的旌旗招展,無數人馬嘶鳴,天空之中煙塵直衝雲霄。
營寨上的瞭望哨發現之後立即鳴鐘示警,劉成當即下令大軍集結並出營營帳。
不過片刻工夫,兩萬大軍在營寨中集結完畢,劉成留下五千人守營,命陳到統領,他自己和趙雲統帶一萬人出城營地,其中步兵一萬,騎兵五千。
“報——”一騎飛馬向聯軍諸侯們迎面而來。
袁紹等人勒馬停下,只見那探馬向袁紹等人行禮稟報道:“稟盟主、各位大人,劉成大軍在我們前往滎陽城的途中修建了一座營寨,堅固又高大,既有箭樓瞭望塔,還有護城壕溝,四周遍佈陷阱,輕易不能靠近,又與敖倉和滎陽城形成三角陣勢,可以互相增援!”
袁紹等人聽了都皺起了眉頭,袁紹對曹操等人說道:“這劉成儘管身居高位,當任右將軍之職,可畢竟只是鏢師出身,他怎麼懂得排兵佈陣之法?按照他部署的這個陣勢,我們若要進攻其中任何一處,都必須要用絕對優勢兵馬把另外兩處圍起來,否則必然遭到來自背後的攻擊!”
曹操對衆人說道:“本初、諸公,倘若你們還是以出身而看輕了劉成,那我等必定會吃大虧啊。河東的白波軍興起之後,董卓曾派牛輔率大軍三萬前去平叛,但牛輔很快就被白波軍匪首郭大擊敗了,而劉成率軍過去之後,接連擊敗了匪首楊奉、韓暹、胡才,最後逼得郭大不得不退到陝地,你們說他不懂軍事,我是絕對不信的,就算他身邊有智謀高深謀士也做不到這麼完美,謀士畢竟只是謀士,代替不了將帥在大軍中的作用啊!”
公孫瓚點頭道:“孟德言之有理,看來咱們還真不能小看劉成,只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曹操笑了笑,扭頭看向旁邊的劉備問道:“玄德,你覺得呢?”
劉備摸了摸馬鬃,沉思片刻說道:“雖然我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我不得不承認我們聯軍的戰鬥力是比不上董卓的西涼軍和劉成的北軍的,我們必須揚長避短,我們聯軍的優勢在於人多勢衆,那麼我們爲何不發揮這一優勢呢?”
“哈哈哈······沒錯,沒錯啊!”曹操大笑,對袁紹道:“本初,咱們這裡有近二十萬人馬,派五萬人去圍住滎陽城,再派三萬人去圍住敖倉,剩下的全部用來攻打劉成的營寨,我倒想看看他會怎麼應對!”
袁紹問那報信的探馬:“劉成的營寨距離這裡有多遠?”
探子報告道:“距離此地二十里,敵軍許是得知我大軍到來,從營寨中有一萬五千人出營迎上來,打着‘劉’字旗號!”
“看來劉成親自率軍迎擊我們了!”袁紹也笑着摸了摸鬍鬚,同意曹操的建議說道:“好,那就派五萬人繞道去圍滎陽城,派三萬去圍敖倉!孟德,你帶人在此紮下營寨,其他諸侯跟我去迎擊劉成,你覺得如何?”
曹操答應:“好,紮營之事就交給我了!”
所有人都知道沒有營寨是不行的,這麼多大軍在外面作戰,必須要有營寨作爲休憩和躲避敵人攻擊的場所。
劉成大軍和諸侯聯軍在一個小時之後遭遇了,劉成佔據了一定的地利優勢,全軍在一座高地上列陣以待。
聯軍人馬衆多,想要一時半會就佈置成軍陣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劉成騎着赤兔馬在高地上觀察了一下,趁着聯軍立足不穩,還沒有排列成軍陣,當即下令道:“子龍,你率三千輕騎過去打一下聯軍的先頭部隊,記住,不要被聯軍困住了!”
“遵命!”趙雲抱拳答應,當即向身後三千輕騎揮手:“輕騎兵,跟我走!”
只見趙雲率領三千輕騎衝殺高地向正迎面而來的陳留太守張邈的兵馬衝過來,他一邊策馬飛奔,一邊高聲大喝:“常山趙子龍在此,誰敢前來送死?”
張邈麾下將領陳留人衛茲看見趙雲只不過是一個年輕人,便起了輕視之心,大笑道:“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口出狂言,看我陳留衛茲來殺你!”說罷拍馬帶兵迎向趙雲。
趙雲挺槍便刺,口中大喝一聲:“給我死!”
衛茲也舉槍刺向趙雲,兩杆長槍槍頭插身而過,摩擦出一大串火花,衛茲的槍頭刺向了趙雲肩頭之上,而趙雲的長槍刺中了衛茲的胸膛。
只一個回合,衛茲就被趙雲一槍刺死,趙雲挑起衛茲的屍體向前一砸,大吼道:“給我殺——”
張邈見衛茲一個照面就被這年輕的小將給斬了,心下大駭,立即打馬便掉頭而逃,陳留軍也太守都跑了,哪裡還敢留下跟這些騎兵拼命,也轉身撒丫子逃跑。
這一逃,立馬形成了潰敗之勢,連帶着後面喬瑁的人馬也被衝散了。
正敢過來的袁紹等人大驚,袁紹指着在潰兵之中衝殺、勇不可擋的趙雲叫道:“汝乃何人?”
“吾乃常山趙子龍也!”一個高昂的回答在亂軍之中迴響。
袁紹身邊的公孫瓚吃驚道:“趙子龍?我在幽州時就聽說過這趙子龍英武非常,一杆長槍神出鬼沒,鮮有敵手,我正準備派人徵辟他,沒想到他竟然投到了劉成的麾下,可惜,可惜啊!”
劉備身邊的張飛叫道:“什麼狗屁神出鬼沒,鮮有敵手?遇到俺老張他就遇到對手了,看俺老張去取下他的人頭當夜壺!”
劉備急忙攔住喝道:“翼德休得魯莽,如此多亂軍席捲而來,你如何近得了這趙子龍的身邊?只怕你剛過去就被亂軍裹挾而走了!”
說到這裡,劉備立即對袁紹道:“盟主,咱們還是趕緊去接應張太守和喬太守吧,否則讓他們這麼一直潰逃下去,我等十幾萬人馬都有被沖垮的可能啊!”
“沒錯!”袁紹點點頭,當即點名道:“伯圭兄,帶你的人去右翼接應;孔太守,帶你的人去左翼接應,其他人隨時準備增援!”
“遵命!”公孫瓚和孔融答應一聲,各自帶着兵馬去接應張邈和喬瑁。
直到聯軍後續兵馬護住了張邈和喬瑁大軍的兩翼,趙雲知道不能繼續追殺下去了,否則機會被亂軍左右兩翼的聯軍合圍,於是打馬掉頭帶着大軍返回本陣,三千騎兵竟然沒有損失一人,卻殺敵數千,戰果斐然。
這時張邈和喬瑁大軍好不容易擺脫了趙雲大軍的追擊,終於安全了,諸侯們也終於放心下來,廣陵太守張超心有餘悸的說道:“前日也是這個趙雲,竟然連斬陶刺史手下兩員大將,端得是厲害無比!”
陶謙忍不住捶胸頓足道:“爲何這等蓋世猛將都成了董卓和劉成的走狗,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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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紹等人的喝令下,聯軍開始佈置軍陣,以防止劉成大軍再次衝過來佔便宜,只有佈置成軍陣才能攻守兼備,否則亂糟糟的隊形,一旦遭到攻擊,若有一部抵擋不住,必然會對聯軍整體造成影響。
過了半個時辰,聯軍這邊好不容易把軍陣部署完成,不過這軍陣也都是各自成方陣隊列,並沒有形成真正意義上的陣勢,而且還是亂糟糟的,這也難怪,畢竟聯軍來自不同的地方,又互不統屬,實在難以像劉成手下的北軍將士們一樣令行禁止。
再劉成的命令下,趙雲再次率三千騎兵衝到聯軍對面叫陣:“常山趙子龍在此,誰敢一戰?”
張邈的兒子張旭剛纔根本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潰兵席捲裹挾而逃,他心裡憋着一口惡氣,此時見趙雲又來叫陣,頓時怒不可遏,提着大刀就拍馬向趙雲衝過去。
張邈大急,叫道:“旭兒,快回來,快回來啊······”
張邈的話音話沒有落下,趙雲就衝到張旭面前一槍刺出,這一槍的速度太快了,張旭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刺落下馬,戰馬跑了幾步停下來扭頭看了看,又小跑着跑開了。
“我的兒,我的兒啊·······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張邈大哭,扭頭對聯軍中的將校們叫道:“誰替我去殺了趙雲,本官賞千金、良田千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