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領命即刻起程。
天氣十分的熱,即使是右北平,此時也是一年之中最熱的幾天。
外面知了在叫個不停。
王錫喝了口水。
王錫記起前世抓知了的情景,失了一會神,然後馬上就恢復過來。
見錢峰正在看着自己,王錫才略微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問道:“公臺,此次大戰我軍損失情況如何?”
他知道,雖然此次自己大獲全勝,但是自己一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見王錫問起,本來還高興的錢峰臉色也突然變得十分的悲痛。此戰雖然得勝,而且以少勝多。但是自己一方的損失的確是太大了。
“主公,此次我軍損失騎兵六千多,幽州騎兵第一營最精銳的一營,已經接近全部殉職。而無雙的勾鐮手也損失了四千多,接近全部戰廢了。加上其它的兵力損失。此次恐怕損失到一萬一千多人!”
一萬一千多人是什麼概念?王錫想道,自己總共有兵力不過三萬人現在竟然一下損失了接近過半,實在是讓人疼得難受。
這是王錫作戰以來損失最大地一次。
“不過,此戰我軍俘虜敵軍有接近伍萬,有完好戰馬兩萬多匹。相信不久就可以再次形成強大戰鬥力。”錢峰說道。
他對於自己的損失雖然心痛,但是打仗就會有傷亡。
哪裡有沒有傷亡的戰爭。
王錫點了點頭,旁邊的晏明感覺無地自容,此次自己的幽州第一營接近全部戰死,自己身爲主將逃脫不了責任,抱拳說道:“請主公降罪,都是某領軍無方,才累及幽州第一營的將士慘死!”
王錫看着這地上跪着的醜陋大將,但是卻跟隨自己最久的晏明,內心始終打不開這個結。始終認爲是自己領導無方,才得如此。其實這怎麼能怪德了晏明,兩軍作戰傷亡本來就是在所難免。
且晏明搶劫糧道,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能如此已經算是非常的不錯了。
“惡來,快起來。汝要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是戰爭就有死亡,對於你我有處罰手段!”王錫說道。
王錫知道要讓晏明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他忙起來,不斷地忙。他根本就不會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了。
見主公對自己有處罰措施,晏明高興的站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看着納悶,這個處罰就值得晏明如此高興。
“惡來,你從府庫領一萬戰馬,自行招募士兵,形成幽州鐵騎第一營。而我給你的處罰就是好好訓練。下次戰爭可能更殘酷,且幽州目前騎兵都在蒙古,所以急需要這批新的騎兵。此次你官職也不會再提升!”王錫說道。
原來這就是主公給與自己的處罰,不過既然主公說如此,晏明自然沒有反對的權利,領命下去開始着手從新整治第一騎兵營。
“主公,此戰對惡來將軍的打擊頗大。惡來將軍本來跟他部隊裡地士兵的感情極深,此次基本上全部戰死,他的確一時半會很難恢復過來。”錢峰看着晏明的背影說道。
王錫點了點頭,然後看着也是一臉頹廢的姬鵬吩咐道:“無雙,此次鎮守右北平你功不可沒。所以擢升你爲狼牙將軍。組織五千勾廉手出來。”
姬鵬本來以爲自己可以搞點戰馬,也訓練個騎兵。可惜主公還是讓自己繼續訓練勾廉手。
不過接受了魚陽軍校教育的姬鵬自然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公臺辛苦了!”王錫緊緊握住錢峰的雙手說道。
錢峰見主公如此真情流露,趕緊說道:“這些都是鋒應該做的事情!”
“不知道正平的路修地怎麼樣了?剛纔進城地時候發現路修的有點像模像樣了。”王錫想想內部人口外遷的問題,就想起了現在正在修路的祝衡。、祝衡正在右北平的郊野帶着一羣黃巾降兵“嘿休”“嘿休”的修路。
鮮卑入侵幽州的事情,祝衡自然早已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自己承諾的事情給做好,至於禦敵,自然會有人去做。
現在的漁陽,范陽上谷右北平的幾郡大凡是縣級的城池都已經被大路連通王錫去年回魚陽的時候,就命人去平原般縣將祝衡的家人全部接到漁陽。
祝衡更加感激王錫,這路是自己承諾過地自然是拼了小命地沒日沒夜的跟進,幾次經過漁陽都沒有進家門跟老父說說話。
祝衡手下的這些個黃巾降兵,比以前更加強壯而且似乎還胖了些。
衆人現在是十分喜歡這種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祝衡也不爲難衆人,給衆人足夠地飯食,足夠的休息時間,偶爾還會加點肉。這讓黃巾衆人更加感覺如在天堂。
本來都不願意來這幽州,但是現在卻趕也趕不走了,都在期盼着這種生活可千萬別太快的結束。
希望這路沒有盡頭一直修。
一日就在諸人還在嘿休嘿休的修路的時候,王錫的命令終於傳到了祝衡這裡。
祝衡打開王錫的信件。淚水在眼裡打轉。信上是這樣寫的:“正平,相信鮮卑入侵的消息你早已得知,此事錫沒有找人通知你,實在是怕打擾你修路的工作。這路對幽州來說重要性不用錫說了。所以錫命人不準打擾你。最近聽聞公臺說正平路修的初見成效。不錯,錫看了看的確十分的好。錫僅代表自己對正平說句辛苦了!此次錫命無雙押送五萬的鮮卑降兵過去的努力,鮮卑被擊敗了,而且得上天垂青錫與周瑜惡來子云己吾等人領大軍一路順勢拿下了鮮卑王庭現在,瑜弟鎮守蒙古州,鮮卑已經成爲過去。錫急需大量壯丁進入蒙古,現在蒙古男丁被屠殺殆盡,凡是到蒙古的都會贈送一個女人,如此幾年後蒙古才能成爲真的蒙古。也只有如此錫才能徹底放心鮮卑的安全!”
祝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着盧龍塞的方向,自己跟主公結識的一幕幕又出現在眼前。
主公洪福,竟然一戰而拿下整個鮮卑。那自己自然得盡全力輔助主公穩定鮮卑。不!應該說是蒙古的局勢。
當日暫停修路的活動,祝衡站在臺子上,看着臺下黑壓壓的一羣黃巾降兵。這麼多日子裡,祝衡跟這些黃巾賊朝夕相處感情也積累了不少。
特別是嚴政跟何儀這段日子裡幫襯着管理黃巾降兵跟衡關係頗好,現在這個時候祝衡正好推薦給主公。如此兩人也算是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要不在自己這裡始終是個工頭。
“諸位黃巾兄弟們,這段日子裡大家陪着衡一起爲幽州爲我主修這條路,是爲幽州百姓做了天大的事情。相信大家現在再也沒有了當賊寇的想法了。所以往後大家就不用繼續修路了!”祝衡說道,他看着底下的衆人有些不捨。
衆黃巾降兵聽大人竟然要不用自己這些人修路了,那自己這些人去哪。在幽州這有吃有喝天天過的日子如此安穩,衆人真的捨不得。
經過這一年多的修路生活,嚴政何儀是打心眼裡感激王錫。看着幽州如此富饒的生活,人人都不擔心餓死,衆人是打心裡想在幽州安下家。
“請大人不要趕我等走。我等以後會更加努力的修路。絕對不偷懶!”嚴政跪了下去,衆黃巾賊衆見老大跪了下去,都趕緊跪下說道:“請大人莫要趕我們走!”
十多萬人的心聲敲打着祝衡的心,自己也不捨得。但是主公有令,而且還是爲這些黃巾降兵好,自己是別無選擇。因爲祝衡深知主公此招之巧妙。
祝衡揮揮手示意大家站起來,可惜衆人看祝衡沒有答應自己的請求都不肯站起來。
祝衡見如此就說道:“大家不要擔心。此次讓大家去一個地方。是給大家一個安家立業的地方!”
衆人聽祝衡如此一說,都露出渴望的眼神,曾幾何時,自己這些人都在渴望着能夠在這安穩的幽州能夠有個家,難道說夢想會成真嗎?
“我主鎮北將軍已經滅了鮮卑,改名爲蒙古州,將鮮卑蠻子屠殺的十去其八,只留下了年輕女人!現在需要大家去鮮卑,噢,不對。是蒙古,去安家落戶。我主已經派了一萬騎兵鎮守在那裡,那你們可以爭取參軍爲我主效命!”
太震驚了!鮮卑是什麼,衆人都知道那是每年都騎在大漢身上的蠻人,落日大戰大漢失敗後就對鮮卑無能爲力,只能收縮防線,但是現在大人卻說鎮北將軍滅了鮮卑。這是不是太瘋狂了。諸人都不相信,該不會派自己這些人去送死吧。
嚴政也不相信問,問道:“大人,如果我們去了鮮卑那,剩下的路怎麼辦?”
“我主活捉了伍萬鮮卑騎兵來接替你們的位置。所以大家不用擔心!”祝衡說道。
但是這平淡的聲音卻再次讓底下的衆人嘈雜了起來,如果說真的有五萬鮮卑降兵,那王錫滅了鮮卑就有可能是真的。
“大家放心,我不會欺騙大家的。如果衡說的有半句假話,就叫衡不得好死!”其實對於這些黃巾降兵,祝衡根本沒有必要如此。反正後面有大軍看押,一旦他們不聽命令直接斬殺,不用任何言語。但是祝衡沒有如此,因爲他知道這些人如果更加忠誠,對於主公更好的掌握蒙古有天大地好處。
何儀嚴政現在都信了,因爲衡大人從來沒有欺騙自己這些人,再說一萬句人家根本沒必要跟自己解釋,自己已經是降兵,後面大軍看守,稍微有風吹草動自己這些人都難逃一死。大人能如此體諒他們,已經讓他們感恩戴德了。
於是跟隨祝衡一起修路的換成了鮮卑降兵,而那些個黃巾降兵就被派到鮮卑去了。
臨走前,衡將嚴政何儀叫到跟前說道:“汝二人這段時間跟隨於我,爲我出了不少力。且我能看出汝二位都有些許將才,日後一定要光明磊落,不得爲非作歹!”
嚴政何儀聽了祝衡一席話,都感動得熱淚盈眶。沒想到身爲從事中郎的祝衡能跟自己說出這些話。二人跪倒在地說道:“某絕對不辜負大人的期望!”
“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現在我主不僅僅是幽州之主鎮北將軍,現在又拿下了鮮卑改爲蒙古。每一件事情都是礦古鑠金的。跟隨我主定然能夠留名於後世,我看你們二人都有些才華,於是衡特意爲我主推薦你們,希望你們好好幹!”
二人聽祝衡竟然將自己推薦給鎮北將軍,都有點不敢相信。激動得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你們二人下去吧。這是我給你們二人的推薦信,希望你們追隨我主幹翻事業,且莫讓衡失望!”祝衡說完轉過身來送客。
嚴政何儀二人再次跪拜沒有說任何話。因爲二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激的話。
蒙古大草原上。
鮮卑王庭裡。
周瑜正襟危坐,大帳內除了周瑜趙強還有和連落置鞬落羅拓跋風等鮮卑首領,氣氛十分沉悶。衆人各懷心思,只有周瑜手裡拿着一把羽扇,慢慢揮動着,看着衆人。
“不知道諸位是領着部衆投降還是想跟瑜打馬虎。說實話我的耐心比較有限,一旦我忍受不了了,相信後果你們是知道的!”周瑜說道,眼睛卻斜視着和連。
和連一看那漢家都督在看自己,就如坐鍼氈。
王錫走了,可是留下這羣漢人看着自己。說實話自己這段日子裡除了有點不自由外其他都還不錯。不過自己岳父派人秘密聯繫自己,說要裡應外合將這漢人賊子趕出鮮卑。
落置鞬落羅作爲一個鮮卑人實在是無法接受眼下的情況,自己鮮卑人壓制了大漢多少年,沒想到現在竟然反了過來,這讓自己如何接受的了。自己是寧可跟丁零合作也堅決不向漢人稱臣。
“說句心裡話,如果將軍以爲憑藉武力能讓我鮮卑男兒屈服,那就大錯特錯了!我鮮卑沒有那麼容易屈服。”落置鞬落羅說道。
看着眼前的老鬼,周瑜沒有再說話,而是拿着羽扇繼續搖啊搖,顯然不想跟着老頭費什麼脣舌了。對於這種冥頑不靈的不給點特殊手段,估計他是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了。
又沉悶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