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錫現在比較鬱悶,跟呂布,張揚對峙在白馬城,偶爾有交戰,但是都是沒有佔到多大的便宜,這呂布一方有了黑龍的加入,高手對決自然王錫這裡不佔什麼優勢了。
拼兵力,王錫自然不願意,再說呂布帶的幷州軍的戰力也是一等一的,所以這場戰爭難打了。
加上白馬城,城牆高大,易守難攻,現在王錫只能在城外安營紮寨,尋思破敵之法。
時間慢慢進入了夏季,天氣炎熱,衆幽州將士,心情都有些急躁,畢竟這是第一次如此長的時間,還沒有拿下一個城池。
不過還好,幽州本身的財富積累,加上劉信這麼年的掠奪,有荀攸,張巡督促糧草,這消耗,王錫自然還不是很在乎。
王錫現在也沒有好辦法,只有等,正所謂以不變應萬變。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馬上就要進入盛夏,此時白馬城外,王錫四萬大軍,正在有條不紊的練着。
這些日子,偶爾有交戰,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樣的練之中進行的。
偶然間想到這白馬城的護城河是活水,這水自然應該有源頭,果不其然,白馬城東兩三裡之外有一條白馬河。
看着這寬闊的河面,只是這水位略有偏低,郭嘉,王錫,錢峰都對視一笑,看了看天氣,越來越熱,只是三人好像都特別喜歡熱天氣一樣,總希望天氣再熱點。
“主公,再過幾日,就是盛夏雷雨季節,到時候雨水充足,這白馬河水自然會很多,下面白馬城一馬平川,地勢比較低,只要我們掘開河口,那呂布就是甕中之鱉,任他再有本事也難有作爲!”郭嘉顯然早就等這一天了。
這麼大的白馬城,裡面有大軍駐紮,攻打肯定不行,傷亡太大,還不一定能夠打得下來,火計也不行,這麼高的城牆怎麼用火?
誘敵深入?別想了,這呂布跟張揚是跟自己死磕上了,就是在城裡不出來,偶爾出來對打幾局,切磋一下。
所以只有水攻,郭嘉跟錢峰,王錫幾人,在想到護城河是活水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水攻。
只是水攻有一些壞處,白馬城裡不僅僅有呂布,而且還有百姓,估計把河口挖開,直接危害的百姓怎麼說也有幾十萬,這倒讓王錫有些擔憂。
“奉孝,只有此計嗎?”王錫說道,不到最後關頭,實在是不想採用危害如此之大的計策。
郭嘉自然知道主公所憂慮的事情,百姓的確是個問題,提前告知。估計呂布肯定會知道,那自己的計策就失效了。
不過隨後郭嘉一想,心生一計,道:“白馬城裡得百姓,自然是沒有辦法了,不過這方圓百里的百姓卻也不是沒有辦法。”
如果將範圍侷限在白馬城,那這點損失,換到全擒呂布,這樣,王錫自然還是同意的。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適當的犧牲是必須的。要知道這適當倆字比較關鍵。
要不超過底線。
“奉孝,快快請說!”
王錫顯然十分的激動,有辦法就好。
“主公,我們可以遷移方圓百里的百姓,到幽州安頓,強制遷移,再說幽州的生活自然是大家熟知的,我相信不會有什麼困難,加上主公的威名。應該十分的簡單,這樣,呂布跟張揚,就不會懷疑了。”
“妙計!”錢峰點了點頭,說道:“如此,那張揚如果出了白馬城自然就更好了!”
說辦就辦,王錫遷移白馬城方圓百里的百姓,前往幽州,這白馬城的百姓常年受到山賊。黑山軍的掠奪,已經無法生活下去,突然聽說去幽州,有吃有住,自然是連考慮都不考慮,就跟着引領自己地軍隊走了。
當然也有不少氏族執意不走。王錫也就不強,心裡暗笑。不走正好,再過些日子讓你們成爲水中鱉。
呂布,張揚,黑龍等人一直在白馬城裡歌舞昇平,只是這呂布基本上不近女色,到現在呂布內心還隱隱約約有那個女子的模樣。
每想到燕兒,呂布總感覺自己地人生似乎失去了韻味,“別人都說我呂布,薄情寡義,其實我呂布纔是最重情之人,燕兒,如果你還活着該多好。”
最近總有消息傳進來,這劉信狗急跳牆,沒有辦法了,就遷移這幷州百姓了,可惜呂布是一點都不在乎,想遷多少隨便,這點百姓,呂布還不放在眼裡。
“好狠毒的計策!”張揚自然比呂布懂得百姓的重要性,雖然打起仗來,百姓什麼也不是,但是這稅收,這兵員,都不是從百姓選出的。
現在百姓都被王錫遷走,以後自己的兵吃的,喝得,都從哪裡來?可是這些呂布卻不這麼覺得。
反正沒有了百姓,就再搶,難道只有那王錫會,自己就不會,等外面王錫坐不住了,就該自己發威了。
黑龍最近的日子過得也十分的舒爽,上次跟錢偉一戰,差點被殺了,現在的黑龍是看到錢偉就心驚,內心地心境已經沒有了。
這黑龍雖然陰毒,但是陰毒的人,最是怕死,黑龍也如此,當日差點被錢偉斬殺,讓黑龍懼怕錢偉。
這些日子,白馬城裡凡是出色的姑娘,基本上都被黑龍給糟蹋了一遍,這呂布現在對女人沒有興趣,自然是不管自己的那個脾氣怪怪的師兄。
不過,張遼,卻看不過去,張遼也是一正氣凜然的漢子,看那黑龍在白馬城欺凌百姓,甚爲可惡。
前些日子,黑龍在城裡強搶民女,正好被張遼撞上,勸解無效,廢話,這黑龍自視這裡除了呂布,就該是自己地位最尊崇了,但是看張遼小將竟然跟自己唧唧歪歪,心情不爽,就跟張遼動起手來。
張遼知道自己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但是俠義心腸,看着那可憐的女子,呆滯的眼神,也豁出去了,直接跟黑龍廝殺了一頓。
二人,五十合內,張遼不敗,但是五十合後,張遼便敗在了黑龍手裡,黑龍用腳踩着張遼的頭,酷酷地說道:“記住,如果不是看在我師弟奉先的份上,今天便取了你的性命,哼!”
這輩子從來沒有受到這麼大的屈辱,這張遼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只是忠君地思想讓張遼沒有辦法,還是得呆在呂布地身邊。
盛夏雷雨季節來的很快,不幾日,便下起了大雨,雖然持續時間都是半天,或者一天,但是這雨下得頻繁,下得夠大。
百姓也都遷移走了,現在時機也來了,王錫,郭嘉,錢峰三人都面帶微笑,這塊難啃地骨頭終於可以啃下來了。
連續幾日,雨水不斷,地面也有些泥濘,而王錫的大軍也撤到白馬城東,地勢高的地多少天以前,王錫便下了命令,每二十人一條船,不管怎麼搞都得有,這是死命令,雖然下面的人都有些不明白,但是還都是原原本本的執行了。
主公說的話,就是聖旨,只有無條件的執行,就連幾個將軍也不例外,張飛,錢偉,劉勤等人也都參與了。
又過幾日,下了幾場大雨,現在的白馬河的水位已經到了一個高點。
看着波濤滾滾的白馬河,再看看那一馬平川的原野,王錫手臂一揮,大軍開始決堤,到現在,大家才知道爲什麼主公讓自己做船了。
而呂布現在,還在納悶,這王錫爲什麼就撤了,只是還是不敢相信,又派了不少人,去追查。
白馬城外已無人煙,茫茫大地,只有白馬城一座孤城,而城自然是封閉的,沒有人知道外面的情況。
遠遠的看着一條白線越來越近,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話,肯定會讚歎這條白線的美麗。
只是看過之後,肯定也會嚇得魂飛魄散,因爲那是白馬河積蓄的河水。
城牆再高,但是水是無孔不入的。
“將軍!水!水!好多的水!”傳令兵,受驚不少,說話也比較不流利。
“什麼水?好好說!”呂布顯然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聽外面嘈雜聲一片,這呂布剛一開口,水已經到了,直接涌入了進來,呂布還沒來得及開口,水就沒到了膝蓋。
此時,呂布纔是慌張了。
在地上,呂布自然是誰也不怕,也不會有人能攔得住自己,但是呂布不會游泳啊!
這時候,每個人都照顧自己還照顧不過來,自然是沒有時間理會呂布了。
黑龍更是如此,本來還在享受着美女的滋味,但是突然出現的洪水,讓黑龍完全沒有準備,那家活還在女人的身體裡,正要爆發,被洪水衝了一下,當下縮了回去。
正想破口大罵,是誰搞的這麼多的水,破壞了自己的好事,可是當這黑龍找了塊布纏住腰,慢慢的扶持着傢俱,走出房間的時候。
黑龍有些傻眼了,眼前已經變成一片汪洋,有的地方已經坍塌了,到處都是在洪水裡掙扎的百姓跟士兵。
“這是怎麼一回事,哪裡來的洪水!”說着,也沒停下,這黑龍迅速的抓住一塊木頭,趴在上面,暫時是沒有事情了。
白馬城的大門被水衝開,整個白馬城已經變成一片水的世界,幾萬大軍,在這洪水面前,顯得弱不禁風,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力。
在水裡喊叫着,恐懼的聲音發自內心,讓人感覺面對自然的時候,再厲害的人,也顯得無力。
隨着洪流,每個人都本能的抓住一塊木頭,可惜木頭的數量很少,幾萬的士兵,加上近十萬的百姓,大部分還是在水裡掙扎。
也有不少人,爭奪着有數的資源,使自己能夠活下去,現在已經不是同伴了,而是敵人,誰能獲得資源,誰就能活下去。
也有三兩人站在高處,洪水沒入腿部,但是還可以呼吸,一眼望去,渾濁的世界,澎湃的世界,這一切都遠遠超過了張揚的預想。
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洪水,聯想到王錫遷移了方圓百里的百姓,張揚明白了,這洪水定然是那劉信所爲,好狠毒的計策。
不過張揚又不得不佩服王錫,損失近十萬的百姓,換來了自己六萬大軍的全軍覆沒,絕對是超值的。
這年頭,誰還在乎百姓的死活,再說王錫不是已經遷移了方圓百里的百姓了嗎,這已經不錯了。
現在是任你武功再高,還是得抱住木頭,任你職位再高,還是得去搶木頭。
呂布,自然是搶了一塊很大的木頭,就那樣抱着,露着一個頭,無力的看着這一切,面如死灰,自己完了。
手下的這兩萬鐵騎,就這樣完了,一個都不剩,等洪水退去,估計能剩一成就不錯了,說不出的失落。
只是呂布現在想的,卻只有怎麼活下去,畢竟滿眼都是洪水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努力的活下去。
王錫的大軍,都上了早已製造好的船隻,留所有駿馬在這高地,另外留下近萬人來看守駿馬其他人,全部上了船隻。
隨着滾滾翻騰地河水,漂流而下。
滿地洪水停不住,輕舟已過十里河山。
成千上萬的船隻,在那水上王錫,錢偉傲立船頭,那感覺實在是太爽了。郭嘉,錢峰等謀士,王錫沒讓他們跟來,畢竟這裡還是比較兇險。
而王錫要做的就是,尋找那些站在高地上的人,對方或者投降,或者被殺,只有兩條路,當然面對死亡地時候,大部分都選擇了投降。
張遼帶着自己手下的士兵,都爬到了一塊高地上,看着灰茫茫的世界,張遼心裡也灰茫茫的了,六萬大軍就這樣完了,以後怎麼辦?
想起那天,自己被黑龍踩在地上地感覺,張遼就感覺到一股羞辱,可是自己技不如人,無法報仇,而且自己主公呂布,自己舉報了這黑龍不知道多少次了,呂布絲毫不管,張遼也知道,主公最近的壓力很大,而且黑龍又是主公的師兄,再加上主公現在需要黑龍給他抵擋敵人幾員大將。
只是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如果就爲此而忍氣吞生,那又怎麼能稱得上值得張遼尊敬的主公。
“將軍,船!好多船!”身後的士兵驚喜而又恐懼的說道,驚喜是因爲看着越來越大的洪水,顯然這塊小高地,自己這千餘人馬上就站不下了,有船自然是能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