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已經有些麻木了,看着校場兩邊圍牆上密密麻麻的箭孔,雖說他一直都相信陳任不會讓自己失望,但從來沒有想過陳任竟然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驚喜,而且按照陳任說明的士兵數量,應該還有一支三萬人的隊伍,孫堅都有點想回城去了,他怕自己的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那,那,那個,很好,很好!”孫堅點點頭說道:“這個弓箭營就叫,就叫……”
陳任見孫堅這裡卡了殼,連忙說道:“主公,不如就叫做飛星營如何!”看着周圍官員頓時冒出一頭虛汗,看來陳任取名字的水準也高不到那裡去。
不過孫堅現在一時也想不到好點子,就點點頭說道:“嗯,飛星營不錯,飛星營不錯!”連續兩句不錯,也不知道是說飛星營這個名字不錯,還是指被命名爲飛星營的弓箭手不錯。
“謝主公!”反正不管是誇名字還是夸人,陳任都一併接受過來,站起身,朝着看臺下喊出了最後一支隊伍的名字,這支隊伍之所以放在最後,那是因爲這支隊伍在整個新軍中是被陳任最寄予厚望的一支隊伍,那是因爲這支隊伍是陳任親自訓練出來的。
“新軍槍兵營!”
“新軍槍兵營!”
“新軍槍兵營!”
……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看臺上所有了解陳任的人都站了起來,大家都明白了爲什麼這支隊伍會安排在最後出場,那是因爲陳任自己本身就是用槍高手,這支槍兵營在整個江東來說,恐怕也只有陳任有這個資格來訓練了,由龍將陳任訓練出來的槍兵營,無疑將會是整個新軍中最強的。
隨着整齊的踏步聲從校場的入口響起,一隊手持長槍的士兵,昂頭挺胸走進了校場,此時,只見陳任向前一縱身,直接跳下了看臺,朝着身邊的士兵要來了自己的兵器,然後轉身面對這看臺,在他的身後,那些槍兵已經慢慢站好了陣型。
只見陳任將銀槍一擺,帶領着這些槍兵開始一招一式的練起槍來,一時間槍影憧憧,在校場內閃過無數的身影,看臺上的衆人突然發現,這些看似普通的槍兵,一個個都有着一般將領的身手,武藝甚至不在看臺上一些普通將領之下。
“哈!”陳任和那些槍兵們同時大聲喝道,他們手中的長槍宛如毒蛇般刺出,緊接着拍打在地上,彈起無數塵煙,這數萬人的動作完全一致,恍若一人。
看臺上,孫堅已經是完全說不出話來,整整三萬人的將領級人馬啊!這是放在當今天下任何一個勢力都做不到的事情,這支部隊,沒有像雷雨騎那樣騎射的特殊技能,沒有像像山刀營那般強大的防禦能力,更沒有像飛星營那般厲害的陣型,但是,正所謂一力降百會,這個槍兵營用強大的武力就超越了其他三支部隊的一切優點。
“吼!”所有的槍兵在陳任的帶領下,收回了最後一式,站立在校場中央,三萬雙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看臺上,那種氣勢已經徹底征服了看臺上的所有人,這槍兵營無愧爲新軍中最強的隊伍。
“好!”過了老半天,孫堅終於回過神來,大聲喝彩,周圍的文武官員也是紛紛跟着回過神來,跟着孫堅喝彩,不過這次倒是真心的,而不是爲了拍孫堅和陳任的馬屁。
陳任帶頭朝着孫堅單膝跪下,緊跟着所有的槍兵營的槍兵都單膝跪了下來,陳任低着頭大喝道:“新軍槍兵營共三萬人,請主公檢閱!”
“好,好,好!”孫堅滿意地點着頭,今天陳任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喜:“子賜辛苦一年,爲我東吳訓練出如此雄師,當真是大功一件啊!”
陳任也未擡頭,仍然低着頭喝道:“爲主公效力,是屬下的職責,屬下不敢貪功!”
這時孫權忽然湊了過來,對孫堅說道:“父親,你還未給老師的這支槍兵營起名呢?”
“對哦,你看看,我都差點忘記了!”孫堅這纔想了起來,孫權一臉得意的笑着,彷彿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勞似得,卻不知道看臺下陳任卻是把他給恨上了,這支槍兵營可是他的心血啊!竟然命名權要交給孫堅來糟蹋了。
“嗯,取什麼名字好呢?”孫堅摸着腦袋苦苦思索着,一邊的周瑜忽然站出來對着孫堅抱拳說道:“主公,此營既然是老師訓練出來的,不如就以老師的名號爲名吧!就叫做龍將營如何!”
“龍將營!”孫堅眼睛一亮,而看臺下的陳任也是頓時高興得差點要上去摟着周瑜親一口,這名字太好了,走到哪裡都是他陳任的風光啊!
孫堅也覺得這個名字不錯,當下點頭笑道:“好,就叫做龍將營,這龍將營將是我東吳第一強兵!”
“謝主公賜名!”陳任連忙站了起來,朝着身後一擺手,身後的龍將營的槍兵紛紛站起身,列隊向着校場外走去,陳任也是從一旁的階梯走上了看臺,一衆文武官員連忙迎上前去,不住地向着陳任道喜。
“子賜啊!”孫堅走到陳任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一年辛苦你了,聽說你這段時間都住在軍營裡,連你夫人生孩子,你也只回去了幾天,真是難爲你了!”
聽得孫堅說起自己的孩子,陳任也是一臉的愧疚說道:“是啊!最辛苦的,還是要算屬下的兩位夫人了,特別是月英,爲我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我卻沒有時間陪伴她,我真的……”說到這裡,陳任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孫堅用力的拍了拍陳任的肩膀,大笑着說道:“好了,子賜,這次我就放你一個大假,讓你好好陪陪你的夫人和孩子!”
陳任聽到孫堅如此說,當即大喜,立刻拜倒喝道:“屬下多謝主公!”
孫堅連忙扶起陳任,笑呵呵地說道:“好了好了,你現在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可是知道,你這小子現在是歸心似箭啊!”
在衆人善意的鬨笑聲中,陳任卻是沒有半點臉紅的意思,衝着孫堅和其他諸人一拜,掉頭就下了看臺,直接接過早就準備好的坐騎,一個利索地翻身上馬,連自己的銀槍都沒來得及帶,拍着馬就往軍營外跑去,惹得身後的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孫堅笑着指着陳任的背影說道:“這個陳子賜啊!什麼都好,就是太戀家了,根本就不像是個志在四方的男人嘛!”不過孫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是在想:戀家,戀家好啊!只要他戀家,就不會離開東吳了。
身邊的許褚也是憨憨一笑,隨即抱拳對着孫堅說道:“主公,已快至午時,還請主公回府用膳!”
孫堅看了看天色,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竟然不知不覺就這麼晚了,這陳子賜倒是走得快,莫非是怕我們敲詐他的美酒!”孫堅說的笑話,惹得衆人又是一番大笑,隨即孫堅接着說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段,不如我和諸公就都到這軍營中享受享受軍中的伙食如何!”
除去許褚外,衆人皆是稱善,許褚也只有一臉的苦笑,但想過來,這軍營中強手如雲,孫堅反倒安全得很,隨即便想通了,也就沒有再提出反對意見,由着孫堅怎麼想怎麼做了。
且不論孫堅等人在軍營中如何折騰,陳任此時可是歸心似箭,剛剛被孫堅這麼一說,勾起了陳任對家中妻兒的思念之情,便想着早日回到家中,駕馭着坐騎,飛快的向着建鄴城狂奔而去,建鄴城的城門守衛,遠遠地看到一騎奔來,剛剛想喝問,可是一看到那馬背上的人,所有守衛都飛快的縮了回去,就任由陳任這麼橫衝過了城門。
那帶頭躲開的守衛身後,是一名年輕的新兵,一臉驚奇地對前面的守衛問道:“大哥,爲什麼你們剛剛不攔住那個人啊!他這麼強行衝進城內,可是要被治罪的啊!”
那守衛大哥沒好氣地用力拍了一下那年輕新兵的頭盔,喝罵道:“攔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總督咱們東吳所有兵馬的大都督,龍將陳大人啊!就憑我們幾個小腳色去攔他,送死還不錯!”
“不會吧!”那名新兵立刻睜大了眼睛,說道:“那個人就是號稱天下無敵的龍將麼,怎麼那麼瘦弱啊!那天下無敵的名頭,該不會是他吹噓出來的吧!”
“混賬東西!”之前的那名守衛大哥用力的敲了一下新兵的腦門,喝罵道:“陳大人豈是你這種小兵能夠污衊的!”
另一個守衛也是認得陳任的,白了一眼那新兵說道:“就是,你可知道這陳大人是什麼人麼,他可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呢?要不是我們主公是天子之身,陳大人如何會拜在我們主公帳下,說起來,當年主公和陳大人第一次見面,那可是初平元年……”這位顯然是一位老牌的江東軍,只不過八卦能力比較強而已,不一會,在他的身邊就圍滿了百姓,聽着他講述《陳任和孫堅不得不說的故事》。
總之,經過這次陳任不小心造成的騷亂,反倒讓建鄴地區的百姓更加擁護孫堅和陳任了,這大概是陳任所沒有想到的吧!不過陳任要是知道縱馬狂奔會有這個效果,就不知道他會不會騎着馬,把建鄴城的四個城門都奔一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