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最後兩把長槍,文波卻是沒有再擲,而是握住兩槍,衝到那個唯一剩下的近處的草人身邊,雙手的長槍,連番點在草人身上的要害部位。不僅是陳任,連徐盛和陳武都是連番點頭,面露讚賞之色。
陳任忽然看向站在一旁的凌操,微微一笑說道:“公決,你去和他比較一下。”
凌操雙手抱拳應道:“喏!”當即提起自己的長槍,大步流星地走向文波。文波也聽到了陳任的說話,轉身向着凌操一抱拳喝道:“請指教!”
凌操並不喜歡說話,只是同樣抱拳,隨後便是手中長槍一挺,做好了攻擊姿勢。而文波也是雙槍前後一伸,眼睛緊緊地盯着凌操,從剛剛的操演中,文波就已經看出凌操的武藝絕對要高出自己一籌,面對凌操的時候,更加能夠感受到凌操那股強大的殺氣,額頭上幾滴汗水緩緩流了下來。
首先發動進攻的,是凌操,徐盛和陳武在一旁都沒看到凌操是怎麼動的,就直接衝到了文波面前。文波一眨眼的功夫,就見到凌操已經到了身前,可是嚇了一大跳,當即雙槍向前一架,擋下了凌操這凌厲的一槍,但也被這一槍給頂退了好幾步。
好強!這個念頭在徐盛、陳武和文波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雖然在交手之前就已經猜到凌操很厲害,但只要在真正動手的時候才能發覺到凌操的強大。見到凌操攻下那一槍後,便停在原地,沒有再向前攻進,文波能夠感覺到凌操的意思,那是在讓文波去攻擊他。
凌操的輕視讓文波的鬥志立刻燃燒了起來,剛剛因爲凌操那一槍而產生的畏懼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見文波挺起雙槍,向着凌操連踏幾步,兩槍的槍尖就已經飛快地刺向凌操的面門和胸口兩處要害。凌操不慌不忙,手中長槍在空中劃了個圈,連續敲打在文波的雙槍上。
頓時文波便感覺到雙槍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量,差點震得雙槍脫手,槍尖也偏離了原本的軌道。文波見這招不行,立刻變換招數,一槍觸地,另一槍由上至下,向着凌操的頭頂抽去。凌操舉起長槍擋住,卻看見文波下面的那槍卻是飛快的刺向自己的雙腳,連忙擡起一腳,準確地踩在下面那槍的槍桿上,另一腳直接飛起,直接踹在了文波的胸口。
就看見文波避無可避,被凌操這一腳給踹了個結結實實,連退了好幾步,文波知道這是凌操留住了腳力,不然依照他剛剛那一槍的力度,此時自己非要被踹得吐血不可。技不如人,文波這一戰輸得是心服口服,當即抱拳認輸。
徐盛和陳武已經看呆了,本來就以爲自己算是個高手了,凌操也不過跟自己差不多,現在看來,就算是自己上去,結果也不會比文波好上多少。而凌操呢,先是向文波抱拳回禮,隨後又走到陳任面前一抱拳,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務般,退了回去。
文波滿臉羞愧,走到陳任面前抱拳說道:“末將無能,請都督責罰!”也不能怪文波,本以爲自己能夠在新軍內出人頭地,沒想到在新軍隨便碰上一個就要比自己強上這麼多,如何不叫他心灰意冷。不過幸好弟弟文慈還留在軍營裡,總算讓文波了卻了一個心願。
沒想到陳任卻是異常滿意地看着文波說道:“不錯!從今天開始,我給你一個五十人的龍將營小隊,你就跟着凌操吧!”
原以爲這次鐵定要被踢出新軍的文波,沒想到竟然會被陳任招進最強的龍將營,一臉震驚的看着陳任,確定陳任不是在捉弄他以後,當即激動得單膝跪下,抱拳對陳任說道:“都督提攜之恩,文波銘記在心!多謝都督!”
陳任笑了笑,虛扶起文波說道:“好好幹!在新軍,只要你有能力,就有前途!此次出征,我等着你爲我東吳立功!”
被陳任扶起的文波,激動得差點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抱拳說道:“定不辜負都督期望!”
陳任點了點頭,示意凌操把文波帶下去安置,隨後看了看已經有些忐忑不安的徐盛和陳武,微微一笑,說道:“你二人的本事,我倒也知道一些,就不用考覈了。”
兩人一聽陳任的說話,都是暗自鬆了口氣,這次能夠跟隨新軍出征,二人背後的家族都是期望很大,若是和那些徐州世家子弟一般,被陳任給踢出了新軍,先不說兩人的家族要如何處罰他們,就是他們自己都沒有臉再在建鄴城內出現了。
“不過呢,”陳任忽然語氣一轉,又把兩人剛剛放下去的心給提了上來,“雖然是不用考覈,但是你們也不可能按照主公的意思,就這麼直接成爲新軍副將。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內,你們就吃住在軍營,只要能分別讓雷雨騎的首領趙雲、山刀營的首領呂蒙、飛星營的首領丁奉和龍將營的首領凌操,這三人承認了你們的實力,你們就可以成爲我的副將,但是如果不行的話,我也不干你們回去,你們就和文波一樣,乖乖地從小隊長做起!”
兩人深深吸了口氣,且不論趙雲身爲陳任的師兄,實力有多強,光是看剛剛的凌操的本事,就可想而知另外兩人的實力也絕對不會弱到哪裡去。要超過他們?恐怕還是安安分分地去做小隊長去吧。
陳任一看兩人臉上的難色,咧嘴一笑說道:“你們不要誤會,在新軍當中,這四營的首領和剛剛你們見到的考覈官是新軍除我這個統帥以外最高的軍職,副將也是在他們之下,我所說的得到他們承認,並不是要你們去超過他們。只要讓他們四個人都承認你們有做副將的資格,那就沒有問題了。”
聽到陳任的解釋,兩人真是半喜半憂,喜是因爲這個考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雖然自認不是這四營首領的對手,但自己也絕對不會差太多,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兩人是有信心得到四人的認可。憂卻是因爲這個職務並不像他們想象中那麼高,在新軍中高出他們的還有那麼多人,跟剛剛從孫堅那裡得到這個職務時的興奮心情相比,顯然有些失落。
“怎麼樣?你們不想接受嗎?或者說是,不敢?”陳任的語氣帶着一絲輕蔑,眼角卻是帶着微笑看着兩人。兩人聽完陳任的說話,當即雙眼露出了傲然的神色,雙雙抱拳喝道:“末將接受都督的指派!”
陳任心中一陣狂笑,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名節真的不是一般的看重啊,只是這麼一激就上當了,徐盛和陳武在歷史上也是多次立過大功的大將啊,陳任怎麼會輕易把他們放過呢。不過陳任的臉上當然沒有露出自己的想法,依舊是那副微笑的面孔說道:“嗯,有志氣是好的,不過就看你們是否熬得住了,去吧去吧!”
像打發要飯的一般,把一臉黑線的徐盛和陳武打發走後,陳任就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的說道:“很好!很強大!全部搞定!可以繼續回家休息了!”說完,便直接牽過自己的坐騎,一個翻身上馬便直接回城了。
此時在軍營正中間的大帳內,那五名被陳任安排在此休息的文官,一個個肚子咕咕地響着,卻還是坐在那裡,可憐兮兮地等着陳任給他們安排午飯呢。終於一名文官忍不住飢餓,走到大帳門口,對守衛大帳的士兵問道:“請問,陳都督來了沒有?”
這士兵也知道這些都是官員,對他們都很客氣,說道:“回大人話,小人並不知道都督的行蹤。”
“呃。”這文官實在是餓的有些難受了,繼續問道:“那麼你們軍中什麼時候開飯啊?”問完這話,文官的臉都有些發紅。
士兵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那文官,但還是很快的回答道:“大人,我們軍中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已經用過飯了!”
“啊?”裡面的那四位文官當時就急了,也衝了出來,一個人問道:“怎麼沒有叫我們?”
士兵很老實地回答道:“新軍中所有伙食份額都是有標準的,一向是按人數提早準備,因爲都督之前沒有吩咐過,爲了避免浪費,軍中的伙食也就沒有準備諸位大人的吃食,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叫諸位大人吃飯。”
“那,那,那陳都督呢?”“對啊!快去叫陳都督來啊!”一聽說沒有飯吃,這幾位平日裡知書達理的大人們都急了,紛紛叫囔起來。
士兵就有些爲難了,抱拳說道:“諸位大人,小人現在正在站崗,沒有軍中正式官員的命令是不得擅自離崗的,請諸位大人諒解。”說罷,士兵乾脆轉過頭去,不再理會這些大老爺們,免得惹禍上身。
見那士兵不再說話了,而自己也不過是剛剛到軍營,陳任還沒有正式任命自己,根本就沒有權力去命令士兵。五位文官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苦笑不已,緊接着,一陣陣雷鳴般的聲音就從他們的肚子方向響起,在自己地盤上的軍營餓肚子?恐怕也只有他們纔會碰到了,五人當真是欲哭無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