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翊、陳揚和陸遜三人,帶着二十萬徐州軍撤離樂安城的時候,在青州的西面濟南城外,驟然出現了一支大約五萬人左右的黑甲軍隊。
這支黑甲隊伍雖然在一起行軍,但卻是很明顯地分爲了內外兩圈。在外圍的是將近三萬人的黑甲步兵,不過與尋常步兵不同的是,這些黑甲士兵手中握着的,是清一色的大盾,腰間掛着長劍。他們身上的黑色鎧甲,全都是上好精良的重甲,這些重甲一般都是騎兵纔會配備的,這主要是因爲這種重甲的份量實在是不輕,沒有坐騎來分擔的話,一般士兵很難身負着這麼重的鎧甲進行戰鬥。
不過這個約束顯然對這些黑甲步兵沒有用,那麼重的重甲穿在他們身上就好像是穿着普通的粗布衣物一般,看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這些重甲的影響。而從他們的眼中,總是能夠不時的散發着嗜血的殺氣。
而至於內圈的那大約二萬餘人的黑甲兵卻是與外圍的截然不同,這些士兵全都是穿着同樣的黑色輕甲,只是在身體的幾個重要部位裝上了鎧甲。而且在他們的背上卻是一大包東西,不過因爲上面包着黑色的粗布,所以讓人看不到裡面到底是什麼。與那些重甲步兵不同的是,這些輕甲兵的臉上並沒有那麼重的殺氣,相反,在他們的臉上根本就發現不了任何表情,冷靜得就像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
而在大軍最中間,有兩員騎着戰馬的黑甲戰將,正是一臉肅穆地帶着大軍朝前方進發,這兩員戰將其中滿臉的大鬍子,加上頭盔,就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只不過從頭盔下不時射出來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覷他。而另一邊卻是一名白面無鬚的小將,看他的相貌還多少有些俊朗,只不過他的臉上卻是和那些輕甲士兵一般,冷靜得沒有任何表情。
這兩員戰將不是別人,正是曹操帳下的兩員重將,高順和夏侯尚!
這兩人當中,當屬高順的名氣要大一些,當年還在呂布帳下的時候,函谷關一戰,高順和他的陷陣營就一戰成名。能夠和東吳最強的龍將營一較高下的軍隊,高順當之無愧地成爲北魏最會練兵的戰將,就算是在猛將如雲的曹操帳下,身手並不算很好的高順也能夠成爲和張遼、張郃等戰將齊名的一流戰將。
而夏侯尚則和高順不同,年輕的他出身北魏王族分支的夏侯家,原來只是一名寂寂無名的小將。但是在幾個月前的函谷關血戰當中,他率領的先登營卻也是一戰成名,正是因爲他的先登營的功勞,才使得函谷關上的荊州軍團損失慘重。
按照道理,這兩人應當留守在長安或者是在豫州邊境,帶着他們手下的那兩支天下無雙的軍隊,應付隨時都可能攻打過來的東吳軍。但是此時他們卻帶着這少量的部隊,來到兗州和青州的交界處,卻恐怕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吧。
而他們此次前來,卻是奉了曹操的密令,盡最大可能從防守在長安和豫州邊界的部隊中抽調出陷陣營和先登營的人馬,趕到這青州。目的,就是爲了阻攔可能會逃離樂安城的徐州軍團!
正如陳揚所想的那樣,賈詡如此謹慎的人,又如何會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那幾名刺客身上呢。雖然暗門的刺客也很了得,但是畢竟東吳的戰將那也不是名不虛傳的,更何況在徐州軍團裡還有龍將陳任的長子陳揚。都說虎父無犬子,陳任身爲天下第一將,他所教出來的兒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所以賈詡在安排刺客行刺之後,又向曹操進言,做了另一手安排。那就是再次抽調部隊,前往青州對徐州軍團進行攔截。因爲這支部隊只需要對徐州軍團進行攔截,而不需要和徐州軍團硬碰硬,所以貴精不貴多。曹操並且下令讓夏侯尚和高順兩人親自帶領着大軍前來圍堵,誓要將這支困擾他許久的徐州軍團殲滅在青州大地之上。
望着不遠處的濟南城,夏侯尚皺着眉頭對高順說道:“高將軍!依你之見,我們是否要攻打這濟南城呢?”對於高順,夏侯尚還是比較尊重的,雖然這次行軍兩人的軍階和指揮權都是一般高低,但是每次作出抉擇之前,夏侯尚還是會詢問高順的意見。
高順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濟南城,不攻!”高順的這副脾氣並沒有因爲對方是夏侯家的人而有所改變,依舊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態度。
早就習慣了高順說話方式,夏侯尚倒是沒有怪罪高順的意思,只是皺着眉頭想了想,滿臉不解地問道:“可是高將軍,我們只有區區五萬人馬,要是想擋住徐州軍團二十萬人的話,沒有城池做依靠,恐怕也很難完成主公的軍令吧?”
高順再次搖了搖頭:“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對方不會因此而停下!”
高順說得很簡潔,但是夏侯尚倒是明白了高順的意思,就算是他們攻佔下城池,可是徐州軍團可不會因此而停下來,畢竟人家是要逃命,又不是攻城掠地。要是城池沒有被他們攻下來的話,說不定人家還會進城休整一下。可是,如果城池已經被攻下來了,估計徐州軍團老遠看見城池上的“曹”字軍旗,就會跑得遠遠的。
夏侯尚一臉苦惱的樣子,卻不知道怎麼辦,畢竟現在他們手頭上只有五萬人馬,雖然是號稱北魏精銳的陷陣營和先登營,但對方徐州軍團也不會差到哪去。夏侯尚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幾個月前他們在面對和徐州軍團齊名的荊州軍團的情景。對方那種頑強的戰鬥方式,已經在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時,所展現出來的勇氣以及士氣,讓同爲軍人的夏侯尚也不由得折服。
想來想去卻始終想不出辦法之下,夏侯尚只有再次問計於高順:“高將軍!如果我們不據城而守的話,如何能夠阻攔那徐州軍團。我們又不是騎兵,沒有辦法遊擊騷擾啊!”
夏侯尚的問題一提出,高順卻是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經過了短暫的沉默之後,高順忽然開口說道:“清野!斷路!陷阱!”
夏侯尚一愣,馬上就明白了高順的意思。高順的計劃便是強在徐州軍團到來之前,在徐州軍團必經之路上給徐州軍團設置重重阻礙,就是不能讓徐州軍團能夠快速地前進。反正他們的任務,就是攔阻徐州軍團逃離青州,只要能夠拖延到冀州的那支龐大部隊趕到,那麼他們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可是!”夏侯尚馬上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高將軍,我聽說徐州軍團還有一支大約五萬人的騎兵隊伍啊!第一次,第二次,我們或許能夠成功,可是對方能夠看破賈先生的計謀,那也不是傻瓜,一定會猜到有人在故意給他們製造障礙,說不定就會派出騎兵來提前對我們攻擊。到時候,我們又沒有辦法能夠比騎兵跑得更快,那怎麼辦啊?”
高順忽然雙目閃過一道精光,緊緊地望向遠處,冷冷地說道:“跑不過,便戰!”說話間,高順的語氣中透出了無比的自信,在同等數量的對決中,高順親手訓練出來的陷陣營只輸過龍將營這麼一個部隊,除去龍將營,高順不害怕與任何軍隊戰鬥。
夏侯尚也被高順話語中的自信給感染了,用力的握了握拳頭,微微笑道:“高將軍說得沒錯!跑不過,我們就戰!我就不相信了,你的陷陣營再配合我的先登營,還鬥不過同樣只有五萬人的騎兵!要是把徐州軍團的這支騎兵消滅了,徐州軍團就更加跑不掉了!哈哈哈哈!”夏侯尚的笑聲頓時在大軍的上空迴盪,驚起了不遠處的一羣飛鳥。
幾天後,在建鄴城內,包保遇刺的消息剛剛送到了吳王府,現任吳王孫策的手中。孫策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立刻便將東吳智囊團的人員全部召集到了吳王府的書房內,自然也包括了陳任在內。
剛剛趕到書房的陳任,一看書房內已經坐滿了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就連孫策也不例外。發覺到自己遲到了,陳任也是不由得老臉一紅,向衆人作了個揖表示道歉。孫策當然不會怪罪自己的這位老師了,既然孫策沒有說話,其他人更加不會說什麼,只有郭嘉沒好氣地白了陳任一眼。
陳任剛剛在了孫策身邊坐下,孫策便馬上馬上將記錄有徐州軍團軍官遇刺信息的情報遞給了陳任看。陳任接過了情報仔細閱讀了一番,隨即又要傳給身邊的荀彧,荀彧等人擺了擺手,表示已經看過了。陳任便交回給了孫策收好,然後轉身面朝着孫策,抱拳說道:“主公!不知主公對這次曹操的刺殺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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