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卿平身!”孫策朗聲朝着下方的衆臣喊道:“今日衆卿家可有事情奏請!”
“陛下!”身穿黑色文官長袍的諸葛亮出列,朝着孫策深深一拜,隨即低頭拱手說道:“日前,西羌族首領徹裡吉向徵西將軍凌操敬上降書,並獻上曹賊餘孽曹丕、司馬師的首級,願意永遠臣服大吳,請陛下予以批示!”
“好!”孫策用力一拍龍椅旁的扶手,哈哈笑道:“凌將軍果然沒有辜負朕的厚望,此次西征,一戰便競全功,而且還將逃竄多年的曹賊餘孽給盡數除去,也算是了卻了朕的一樁心事,待凌將軍回都之後,朕要好好獎賞凌將軍和西征將士,呃,至於這西羌嘛,既然他們如此識時務,就令他們遣子爲質,每年進貢的數量嘛,孔明,就由你和伯言、子敬商定之後給朕個摺子吧!”
孫策的話音剛落,諸葛亮就和剛剛出列的陸遜、魯肅朝着孫策一拜,領命之後,退回了文官陣型當中,緊接着,孫策又處理了幾件地方上的政務,在處理完之後,確定沒有其他政務了,孫策便傳令散朝,自己先退出了大殿。
恭送孫策離開之後,衆臣也開始魚貫退出大殿,出了大殿門口,衆人便不再像剛剛那般拘束了,三三兩兩結成羣,一邊談笑風生,一邊朝着宮門口,就在這個時候,衆人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喊聲:“平南將軍,平南將軍!”
身穿黃色武將官袍的陳揚轉過頭來,望着一名小太監一邊小跑一邊朝着自己揮手喊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身邊的淩統笑着說道:“伯當,看來是你家那個小子又闖禍了,現在陛下正派人找你算賬來了,你要倒黴了!”淩統說完,身邊的一干文臣武將也都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陳揚沒好氣地瞪了淩統一眼,心裡卻是在盤算着,皺着眉頭說道:“不對啊!這段時間,那臭小子沒有去過皇宮啊!又怎麼可能會到皇宮闖禍呢?要我說,應該是小妹家的那個小子闖禍纔對,士載,你說呢?”陳揚轉過頭,朝着正和龐統聊着正歡的一名年輕男子喊道。
那名年輕男子笑了笑,說道:“你就別把你家小子闖得禍賴在我家那老實的忠兒頭上,忠兒這段時間正和他孃親一直呆在府內,哪裡都沒有去!”
龐統卻是指着陳揚笑着說道:“我說伯當,依我看,你們家小子就和你當年一個樣,說不得就偷偷溜進宮內搗蛋了,我記得這種事情你當年可沒少幹過,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看你兒子在宮裡闖禍也是很正常的事嘛,哈哈哈哈!”龐統的話剛剛說完,便引得周圍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不少人都是當年見識過陳揚搗蛋功底的老臣了,想起來,還當真是和龐統說得那樣。
陳揚頓時老臉一紅,這個時候,那名小太監也已經跑到了陳揚身前,氣喘吁吁地對陳揚行了個禮,可還沒有等他開口,就看見陳揚怒氣衝衝地朝着那小太監吼道:“什麼事!”可是把那小太監給嚇到了,而衆人見到陳揚竟然惱羞成怒,更是笑得歡了。
小太監滿臉委屈,心想我當個差容易嗎?但是他可不敢對陳揚發脾氣,眼前的這位,可是當朝真正的駙馬爺,也只有老老實實地執行自己的任務,彎腰低頭對陳揚說道:“平南將軍,陛下傳旨,請平南將軍至祈福宮見駕!”
聽得小太監的話,陳揚卻是不由得心下一跳,貌似每次自家的小子闖了禍,都是被孫策叫到祈福宮去捱罵,該不會真的被這羣人給猜中了吧!臭小子,陳揚咬牙切齒地想着,要是真的又連累老子捱罵,回家後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不可。雖然心下有些踹踹,但是孫策下達的命令他還是要聽得,也沒興趣再去理會周圍那些人了,對着小太監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我這就去了,帶路吧!”雖然陳揚對那祈福宮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但是按照規矩,還是要由這小太監帶路。
而此時,在皇宮外不遠處,位於建鄴城以東的一座大宅子內,卻滿是桃花林,此時又正是春季桃花盛開的時候,只見滿園粉紅的桃花,清風拂過,帶起一片桃花花瓣隨風飄舞。
在桃花林中,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的男子,正穿着華服,坐在一塊潔淨的青石上,一手拿着一卷竹簡,一手端着酒杯,不時地端起酒杯飲酒,而在他的身邊,一名青衣美婦正手持着酒壺,不間斷地給男子添酒,一雙美目卻是盯在了一旁石桌上的棋局,一名紅衣美婦和一名黃衣美婦正在石桌上對弈,青衣美婦正是在關切地看着她們兩人對弈的棋局,而在男子的另一邊,一名白衣美婦卻是盤膝坐在另一塊潔淨的青石上,雙腿上架着古琴,青蔥十指正在古琴上活躍地跳動,彈出美妙的樂曲。
“嘻嘻,貂蟬姐姐輸了,該換我來了,由你負責來給夫君斟酒,快,快!”青衣美婦忽然笑了起來,指着紅衣美婦便囔着,聲音卻是十分的清脆可人。
紅衣美婦一臉無奈地站起身,走到男子身邊,接過了青衣美婦的酒壺,而青衣美婦卻是連忙跑到紅衣美婦剛剛所坐的地方,甚至擼了擼雙臂的衣袖,露出粉嫩的手臂,對着面前的黃衣美婦說道:“月英姐姐,今天我一定要下贏你一盤,以報昨日之仇!”
黃衣美婦卻是微微一笑,但是在笑容中露出無比的自信,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貞兒妹妹,要想贏我這一局可沒有那麼簡單哦,是不是又去向蔡姐姐學了幾招,就跑來到我面前賣弄了!”
顯然是被黃衣美婦說中了,青衣美婦俏臉一紅,但卻是忙着伸手將棋盤上的棋子給收拾好,轉眼間,就開始和黃衣美婦在這棋盤之上廝殺起來,而紅衣美婦卻是沒有像剛剛的青衣美婦那般一心二用,而是專心幫着男子斟酒,不時望向男子那張有些削瘦的臉龐發呆,眼中露出濃濃的情意。
“爺爺,爺爺!”“外公,外公!”“爹爹,爹爹!”
幾把清脆的童音卻是打斷了這平靜的氣氛,就看見三名五六歲的孩童歡快地從院門口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還朝着這裡喊着,這三名孩童,兩名是男孩,一名是女孩,偏偏是那名女孩跑在前面,而兩名男孩卻是跑在後面。
男子和幾名美婦,見到這三名孩童,都馬上停下了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笑呵呵地看着這三名孩童,三名孩童直接就衝到了男子的身上,女孩撲到了男子的懷裡,那名年紀稍大一些的孩童跳到了男子的大腿上,而剩下的那名男孩見到男子手上已經沒有空位了,乾脆繞到男子的身後,直接跳到了男子的背上,一雙胖嘟嘟的小手攬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爹爹,爹爹!”女孩擡起頭,瞪着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男子,嬌聲喊道:“你可不知道,忠兒和青兒他們不乖,明明秀兒是他們的長輩,可是他們就是不肯老老實實地喊我姨娘和姑姑,爹爹,我要告訴大哥和三姐夫,讓他們好好責罰忠兒和青兒!”
而那兩名男孩在聽到女孩的話後,不由得都縮了縮腦袋,特別是再看到男子寵溺地摸着女孩的頭髮,頓時就感覺到光靠眼前的這個男子還是不怎麼保險,當即那名大一點的男孩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從男子的大腿上跳下來,跑到紅衣美婦的身邊,一雙胖嘟嘟的小手接過紅衣美婦手中的酒壺,乖巧地說道:“外婆,你是不是累了,忠兒來幫你給外公斟酒!”
而另一名男孩則是跑向了黃衣美婦,直接撲到黃衣美婦的懷裡撒嬌般喊道:“奶奶,青兒好想你哦!”
男子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這兩個活寶小鬼,說道:“你們啊你們,就跟你們爹孃小時候一個樣,還有你,秀兒,到你娘那裡去!”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語氣卻是十分的輕柔,聽上去就好像是在誇獎這三個孩子一般,伸出手在那個小女孩的臉上輕輕捏了捏。
那邊已經停止彈琴的白衣美婦將雙腿上的古琴放到一邊,朝着女孩招了招手,說道:“秀兒,來,到娘這裡來!”女孩朝着那兩名男孩做了個鬼臉,便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白衣美婦身邊,白衣美婦卻是幫着仔仔細細地幫着女孩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裙,有些責怪地說道:“真是的,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注意一下,你看,身上這麼多灰塵!”
“爹爹!”“岳丈!”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兩名男子漫步走進了桃林當中,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在大殿外和陳揚開玩笑的那名男子,而另一名男子臉色宛如女子般白皙,只不過留了一個山羊鬍須,倒是憑添了幾許成熟感,正是陳抗。
至於桃林中的男子,不是別人,自然是如今已經辭官在家,頤養天年的前任大都督,天下第一將龍將陳任了,那白、黃、紅、青四位美婦,便是陳任的四位嬌妻蔡琰、黃月英、貂蟬和糜貞,至於那三名孩童嘛,女孩便是陳任與蔡琰五年前所生,取名一個秀字;那名稍稍大一點的男孩,便是陳茹的兒子姓鄧名忠,陳茹的夫君卻是六年前被陳任一手提拔起來的名士鄧艾;至於那名年紀最小的男孩,則是陳揚和孫尚香所生的兒子陳青。
鄧艾和陳抗分別朝着陳任以及他的四位嬌妻行禮,而小陳秀在看到鄧艾和陳抗之後,也收起了之前的刁蠻,乖乖地朝着兩人行禮喊道:“秀兒見過三姐夫,見過二哥!”有了小陳秀帶頭,小鄧忠和小陳青也都乖乖地朝着兩人行禮,那小鄧忠更是老老實實地從貂蟬身邊走了過來,先是朝陳抗見了個禮,喊了聲二舅,然後又老老實實地朝着鄧艾喊了聲爹,那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剛剛的鬼精靈。
陳任笑呵呵地應了一聲,卻是看了一眼鄧艾身後,有些奇怪地問道:“士載,怎麼沒有看到揚兒,他不是和你一道下朝的嗎?”如今陳家也只有陳揚和鄧艾兩人入仕,陳抗卻是藉口身體不適,早早地辭去了官職,呆在自己的府裡研究陣法。
鄧艾卻是用眼角看了一眼一旁的小陳青,然後微微一笑說道:“伯當確實是和小婿一道下朝,不過剛剛退朝之後,伯當又被陛下派人招去了,好像是去祈福宮!”
“祈福宮!”陳任挑了挑眉頭,馬上變轉頭望向開始有些閃躲的小陳青,嘿嘿一笑道:“青兒,是不是你這小子又在宮裡闖了什麼禍事了,現在連累到你爹爹挨你皇帝伯伯的罵,害怕在府裡挨你爹爹的打,所以才跑到爺爺這裡來避難啊!”
那小陳青也不說對也不說錯,只是摟着黃月英的撒嬌:“奶奶,奶奶,青兒真的很想你啊!不如這幾天青兒就陪奶奶住好不好,青兒想聽奶奶講的故事呢?”
陳任頓時無語了,這小子,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比他老爹陳揚還厲害,當即陳任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悠悠然說道:“算着這個時候,應該是被罵了有一個多時辰吧!看來等會有人會有很大的怒火跑來哦,有些情況,光靠奶奶那是罩不住的!”
小陳青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忙腆着臉,跑到陳任身邊,一把抱住陳任的胳膊,又開始朝着陳任撒嬌:“爺爺,爺爺,青兒很想你啊!不如這幾天青兒就陪爺爺住好不好,青兒也想聽爺爺講的故事呢?”
“哼,你這個臭小子!”陳任直接捏了捏小陳青胖呼呼的臉蛋,可就是對這個寶貝孫子生不起氣來,陳揚和董白生下的第一胎卻是個女孩,而陳抗也只是生下了一個女兒,現在他也只有小陳青這麼一個孫子,自然是要疼惜得很了,不過想起了那個乖巧的大孫女陳月,陳任笑着說道:“臭小子,給你個任務,去把你姐姐給接到爺爺這裡來,就說是爺爺很久沒有見她了,做好了,這次你爹爹就由你爺爺我來搞定了!”
“保證完成任務!”小陳青立刻用了從陳任這裡學來的腔調,朝着陳任行了個極不正規的軍禮,然後飛快地往院外跑去。
黃月英聽到陳任的說話,也是不由得嘆道:“月兒這個孩子,乖得讓人心疼,和她娘簡直一個樣子,這次一定要讓她在府裡多住上幾天,最好是和她孃親一起來,到府裡住上個一兩個月也沒什麼?”當年董白還沒有正式嫁給陳揚的時候,就是跟着黃月英住。雖然黃月英也很喜歡孫尚香這個兒媳婦,但是對柔柔弱弱的董白,總是更爲疼惜一些。
鄧艾這個時候卻是突然朝着陳任說道:“岳丈,今日朝上卻是傳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西邊的戰鬥已經贏了,徹裡吉向凌將軍遞交了降書,並且把曹丕和司馬師等人的人頭給獻上了,而陛下也同意了接受徹裡吉的投降,交給孔明兄、子敬兄和伯言商討具體的方案!”
陳任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半點驚訝,這個結局,他早在當年趕到長安城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當年陳任趕到長安城的時候,卻是發覺曹操已經下令焚燒皇宮,當陳任指揮着龍將營客串了一把救火員,將皇宮的大火撲滅之後,陳任在大殿的龍椅上,發現了曹操的遺骸,顯然是已經病入膏肓的曹操下令自焚,情願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願意被敵軍殺死。
陳任在得知曹操的五個兒子以及一干曹氏衆臣早就帶着長安城內所有的守軍朝着西邊突圍了,反而是下令不用追擊,而只是傳令太史慈大軍跟在曹軍身後,將那些被攻陷的城池一一收復,一直將曹軍給趕出了中原,而曹軍在與西羌大軍碰面之後,也就乖乖地縮回了西羌的領土內。
在得知東吳軍隊沒有追擊之後,曹操的那五個兒子立刻便開始對軍隊的所有權進行了爭奪,長子曹昂因爲其長子的身份,得到了以曹洪和夏侯敦爲首的曹家、夏侯家的支持,而曹丕則是得到了他三名同母兄弟的支持,並且拉攏了司馬懿以及一併外姓的文臣武將,頓時曹家便分作了兩派,要不是有賈詡在苦苦維持,只怕兩派早就要打了起來。
而東吳在一統中原之後,便開始商討這漢室繼承的問題,劉協已經被曹操給殺了,剩下的漢室宗親都是些身份太過低微之人,根本就不適合繼承帝位,最後,在郭嘉等一干文臣武將的推動之下,孫策於興平五年,宣佈登基爲帝,改國號爲大吳,年號爲黃武,並且追封了孫堅爲聖武皇帝,大赦天下,滿朝文武也競相升遷,卻只有陳任向孫策提出了辭官的請求,孫策起初並不同意,但在陳任提出讓陳揚仍舊在朝爲官之後,孫策最終勉強同意了陳任的請求。
等到黃武三年,在西羌領土內,勞心勞力的賈詡最終是因病而亡,而賈詡的死,卻是讓曹昂和曹丕之爭明朗化,並且開始在這一年的冬天,曹丕聯合西羌首領發動了兵變,殺死了自己的大哥曹昂,正式成爲了曹軍的統治者,這一場兵變,卻是讓原本就沒有多少人的曹軍將士人數劇減,支持曹昂的曹家和夏侯家盡數被殺,而曹丕這邊也是損失慘重,一直輔佐曹丕的謀士司馬懿也是被曹昂垂死掙扎擊傷,最後也是傷重不治,在第二年身亡。
在得到這個消息後,繼任大都督的周瑜立刻向孫策獻策請戰,大吳國派出了五十萬大軍,並由徵西將軍凌操帶兵前往征討西羌,一直到第三年,終於傳來了勝利的捷報,而此時也已經是黃武六年了。
陳任聽得鄧艾向自己彙報了今日朝上的一些動向,並且和陳抗不時談了談見解,這已經是陳任這幾年的習慣了,陳任雖然已經退役,但是並不代表他不參與大吳國的決策,其實他只不過是換了另一種形式而已,而身邊的四名美婦自然是聽不懂這些政事,卻是自顧自地在逗着小陳秀和小鄧忠兩個孩童玩耍。
“陳青,你個兔崽子,給我滾出來!”
一聲怒吼響起,不用說,自然是那個在孫策那裡受了一肚子氣的陳揚趕來了,他倒也是瞭解自家兒子的脾氣,連自己府上都沒有回去,就徑直跑到陳任這裡來找兒子算賬了,鄧艾和陳抗兩人相視而笑,很自覺地站在一旁,這件事既然陳任已經答應接下了,估摸陳揚這次可是討不去好。
陳任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就這麼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陳揚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桃花林中,就看見陳揚怒氣衝衝地趕來,在桃花林中一掃,卻是沒有看見自己的那個活寶兒子,不由得一愣,隨即便湊到陳任面前說道:“爹爹,你可看見陳青這個兔崽子了,你可不知道,陳青這個兔崽子闖了多大的禍,竟然把皇宮花園裡面的那些白鶴的羽毛全都給染成了黑色,而且洗都洗不掉,那些白鶴可是大師兄最喜歡的,連累得我今天被大師兄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這個兔崽子不可!”
陳任擡了擡眼皮,突然舉起了手中的竹簡,猛地敲在了陳揚的腦袋上,打得陳揚一個踉蹌,陳任便破口大罵:“混小子,青兒是我的孫子,你叫他兔崽子,那你把我當什麼了!”
陳揚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啊!自然是明白陳任這是不會讓自己教訓兒子了,只不過嘴裡不停地嘟噥着:“我小時候,您不是也經常喊我兔崽子嗎?”陳揚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依舊清清楚楚地讓衆人都聽到了,頓時,除了陳任和陳揚兩父子以外,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黃月英等四位美婦以及小陳秀和小鄧忠而不例外。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陳任當然是要借題發飆了,朝着陳揚就吼了起來,以前陳任和黃月英等人對陳揚那可是十分的疼愛的,可惜,自從第三代陳月出生開始,陳任和黃月英等人的疼愛就從兒女這一代,全都轉到了孫子輩這一代了,而陳揚這一代唯一還能享受陳任等人疼愛的,就只有比陳月還要小的小陳秀了。
陳揚縮了縮腦袋,哪裡還敢多說什麼?很是自覺地對着陳任和黃月英說道:“爹爹,孃親,那個,我先回府了!”說完,飛快地朝着外面跑了出去,生怕還要遭到陳任的責罵。
陳任發了一通脾氣,卻是把孫子的問題給解決了,笑着擺了擺手,對鄧艾和陳抗說道:“好了,我也有些困了,你們都回去吧!呃,對了,難得月兒和青兒都會到我這裡住,忠兒也就留下來吧!抗兒,你去把你那個小閨女也給我帶來,就交給你娘帶,這段時間你娘可是天天在嘮叨呢?”
陳抗哪裡敢違抗陳任的命令,連忙朝着陳任和糜貞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會照辦,而鄧艾則是把鄧忠叫了過去,當然也只是交待了一些比如不要淘氣、不要惹外公外婆生氣之類的話,說完之後,便和陳抗一併告退,而和鄧艾、陳抗商討了一段時間的政事,陳任也感到有些累了,就直接躺在了青石上閉目休息起來,過了一會兒,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娘,娘,你看爹爹睡着了,還在打着呼嚕呢?”小陳秀看見陳任睡着後打着呼嚕,就好像很稀奇地指着陳任對身邊的蔡琰說道。
“噓,小聲點,別吵着你爹爹休息,去帶着忠兒出去玩吧!順便去接一下月兒和青兒,別讓你大哥碰見了把青兒教訓一頓!”蔡琰輕輕摸了摸小陳秀的辮子,笑着說道。
小陳秀點了點頭,馬上朝着鄧忠一招手,說道:“忠兒,來,姨娘帶你去玩去!”小鄧忠聽得小陳秀的話,頓時臉上掛起了黑線,但是心裡又對小陳秀要帶他去玩什麼很是好奇,不由自主地跟着小陳秀一溜煙跑了出去。
這桃花林也變回了之前的平靜,四位美婦相視而笑,蔡琰悄悄地走到桃花林的一邊,取出了一席棉被,而黃月英悄悄地收拾起陳任手中和腳旁的竹簡,貂蟬輕輕地把酒杯從陳任的手中拿走,而糜貞卻是接過蔡琰手中的棉被,輕輕地蓋在了陳任的身上,四女仔細地看着陳任這張削瘦的臉龐,以及兩鬢相間的白髮,同時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兩兩一對,在陳任的身邊下起了棋來。
而至於陳任嘛。雖然四女的動作很輕盈,但是陳任還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四女的動靜,只不過他卻是不願意醒過來,因爲他現在正在做着一個夢,夢裡,他彷彿依稀想起了一些已經被他遺忘很久的東西,天上飛的飛機、地上跑的汽車、電腦、空調、一棟棟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