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遭受大牛陣摧殘的袁術軍,如何是一旁一直養精蓄銳的江東軍的對手,儘管那數百頭大牛已經撞在了汝陰的城牆上紛紛倒斃,但袁術軍的軍士們還都傻傻的看着城牆下大牛的屍體發呆。這邊程普和許褚帶着一萬江東軍殺來,只是靠這許褚的一聲暴喝,袁術軍的軍士們就紛紛投降。
當然,效忠袁術的人不是沒有,存活下來的雷薄就是,但是,還未等雷薄拔出佩劍反擊,許褚甩出一粒飛石,直接打爆了雷薄的腦袋。一旁被濺了一臉腦漿和血跡的張勳、陳蘭,慌忙跪拜下來投降。有了這兩名袁術軍在場最高將領打頭陣,剩餘的還想負隅頑抗的袁術軍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程普以及江東軍都有些感到無奈,原本看見袁術軍剩下來還有一萬多名軍士,還打算前來痛快廝殺一陣,沒想到卻是過來整合降兵。江東軍的一腔熱血無從發泄,只有在整合降兵時,對這些降兵動作粗野點,弄得這些降兵叫苦不迭。
程普和許褚驅馬來到跪在地上的張勳及陳蘭面前,從二人的衣甲裝飾上來看,程普斷定此二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將領。當下和許褚冷冷地看着二人,卻不說話,這可苦了張勳和陳蘭。這種無聲的壓力最是折磨人,特別是在程普身邊的許褚,剛纔他們也見識到許褚飛石爆了雷薄的腦袋,許褚手上一拋一接的石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二人那是一陣寒意從背脊升起,生怕許褚一個不高興,那飛石就直接爆了自己的腦袋。
“報上你二人的名字!”程普冷冷地說道,語氣中透着不容拒絕的味道。
“小人張勳,是袁公路軍中偏將。”
“小人陳蘭,是袁公路軍中偏將。”
程普點點頭,袁術自己也不過是個雜號將軍,能夠任命的最高也就是偏將,也和這二人的衣甲相符,可見這二人說的是實話。當下說道:“好了!你們起來吧!”
張勳二人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這纔敢擡起頭看向程普和許褚。張勳定了定神抱拳恭恭敬敬地說道:“不知將軍是那路雄師?”張勳這話說得倒是實話,這已經投降了,說難聽點,這做狗的總要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吧?
此時,他們已經不需要再隱瞞身份了,程普傲然說道:“我等乃是烏程侯帳下右路先鋒軍!某乃折衝將軍程普!”
“某乃偏將許褚!”許褚也報上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的聲音比程普要大得多,差點沒有把張勳二人吼得再次跪在地上。
烏程侯?孫堅?張勳和陳蘭都是一臉震驚的模樣,隨即,心思較多的陳蘭也想出了這其中的奧妙,當下是輸得心服口服,二人心甘情願的再次拜倒。
“你二人雖然已降我軍,但主公未接納,我等也不能擅作主張,只有將你二人押回主公處,由主公定奪!”程普也是孫堅帳下老將中最穩妥的一個,這種越俎代庖,惹人非議的事情,程普自然是不會去做。
可憐張勳和陳蘭二人真是的無可奈何,程普怎麼說,他們也只有從命的份,乖乖的被幾名軍士押走了。
城下整合降兵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城牆上劉繇和一干揚州官員也都只有顫顫驚驚地看着的份。誰知道這夥後面來的兵馬是什麼來路,剛剛那大牛陣的兇猛,他們可是在城牆上看得清清楚楚,哪裡還敢出城。
不過一會兒,郭嘉騎着個白馬,屁顛屁顛地溜過來,和程普打了個招呼,看了一眼那城牆上稍稍露頭觀看的幾人,嘴角微微一翹。當下一人一馬就這麼走到城牆下,清清嗓子喊道:“上面可是揚州刺史劉繇劉使君?可否出城相見?”
那劉繇驚天可以算是被嚇破了膽子,連頭都縮了回去,戰戰兢兢的讓手下一個文官替他回答。那文官可是被趕鴨子上架,卻不敢違抗劉繇的命令,嚥了口口水,臉色蒼白,小心翼翼地伸出個頭對着城下的郭嘉這一文弱書生說道:“你,你,你是何人啊?”
郭嘉見那文官心驚膽顫的模樣,玩味地笑道:“在下乃是烏程侯帳下參軍郭嘉,有事稟告劉使君!”
聽得是孫堅帳下,劉繇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畢竟孫堅也算是一方霸主了,決計不會和袁術同流合污的。當下,劉繇在手下的攙扶下,才慢慢走到城牆邊,對這城下的郭嘉說道:“在下正是劉繇,多謝孫太守派兵援助揚州,揚州百姓感激不盡!”
郭嘉笑着說道:“劉使君客氣了,使君乃是大漢宗親,不幸蒙難,烏程侯爲朝廷官員,自當協助。不知劉使君可否打開城門讓我等軍士入城休息?”
劉繇臉色一變,強顏歡笑地說道:“這個,城內俱是百姓,軍隊入城恐有不便,不如就有勞貴軍在城外休整,明日便可回長沙,豈不是方便?”
郭嘉的臉立刻陰沉下來,雖然臉上依然掛着笑容,只是這笑容在劉繇看起來,就覺得有些冷,郭嘉淡淡地說道:“這袁術入侵揚州,與我長沙本無干系,且袁術與我主也無怨仇,更是昔日討董的戰友。袁術此人野心極大,此次敗走,難保下次不會再來。況且,我數萬大軍控制極爲不便,若在城外安寨,恐有擾民之舉,望使君明察!”
劉繇的心一寒,正是前門驅虎後門進狼,這孫堅明顯也是不安好心,雖然不像袁術那麼擺在明面上,但卻特意點出數萬兵馬,威脅之意溢於言表。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殘兵敗將,剛剛一進城,劉繇就命人清點過,四萬五千兵馬,如今只剩下一萬餘人,而且個個都精神萎靡,沒有任何戰鬥力。反觀城下的江東軍,個個都是虎狼之士,揚州軍尚且不如袁術軍,如何是這江東軍的對手?
劉繇何嘗願意放江東軍入城,但是形勢比人強啊,看這架勢,如果劉繇拒絕江東軍入城,只怕這下面的江東軍馬上就要用強了。這時,程普和許褚處理好了自己手上的事情,驅馬來到郭嘉的身後,這兩位殺神一到,那氣氛就完全不同了。特別是那許褚,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左右一磨,衝着城頭上的劉繇一咧嘴,可把劉繇嚇得差點摔下城去。
劉繇苦笑着對城下郭嘉說道:“還請郭參軍稍候,在下這便下令打開城門,迎接貴軍入城!”
郭嘉取出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很是得意的看着程普和許褚一笑,劉繇的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面對絕對的強勢,劉繇這種儒生出身之人是絕對不可能有那麼強硬的。
沒過一會兒,象徵着汝陰城最終防線的城門開始緩慢打開,劉繇手捧着一方印章,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迎着程普三人便拜了下去,顫抖地說道:“揚州多虧孫太守出兵相救,這才免於戰火,劉繇在揚州多年,無所建樹,今孫太守乃天下英雄,在下不才,尸位素餐這刺史之位多年,今日願將刺史之位讓與孫太守!”說着這番話的時候,劉繇心裡那叫一個苦啊,雖然早些年公孫瓚就帶頭殺了漢室宗親,而且這些年漢室聲望確實一落千丈。但是自己堂堂一位漢室宗親,一位被朝廷任命的一州刺史,竟然被別人逼迫讓位,恐怕自己將會成爲天下的笑柄吧?
郭嘉很得意的笑了笑,隨即又變了另一張臉,驚慌失措地翻下馬,扶起劉繇說道:“劉使君不可如此啊!我等是奉烏程侯之命前來救助使君,如何能夠竊取使君之職?在下若是受了這印章,豈不是讓烏程侯被天下人所恥笑?還請使君放寬心,烏程侯誠心來助使君,若那袁術還敢再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郭嘉嘴裡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心裡清楚,袁術這次完全損失了七萬兵馬,而且一併將領都死的死降的降,沒有五年的功夫是休想再東進。五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郭嘉有這個信心,在五年之內,能夠讓孫堅一統江東,到時候接受揚州,讓袁術再也不敢窺視!
劉繇也算是個官場的老江湖了,郭嘉這一番作秀,劉繇一轉眼珠也明白了孫堅的意思,看樣子自己還得當孫堅的擋箭牌,做個明面上的傀儡。無可奈何,劉繇只得接受郭嘉的“好意”,起身迎接江東軍以及那些袁術降兵進城,此時就象徵着揚州徹底落入了孫堅的掌控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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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戰事已然平息,但北方長安城內,依然是風起潮涌。
自從張繡從七寶樓會見過何師傅後,便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司徒王允的身上。這就體現了張繡在軍中任職的優勢,在張繡所統領的軍士中,挑選了幾名精細的軍士,開始日夜監視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