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發了一通脾氣,倒是讓那些文官一個個都不敢說話,陶謙卻是暗自嘆息,這徐州這些風調雨順,卻是造成了民風軟弱,雖然文臣不少,但武將卻不多。陶謙想起當初在汜水關下的那個威武身影,要是他能夠到徐州來,自己何必怕那曹阿瞞!
座下一名白面無鬚的書生起身拱手說道:“主公,以屬下所見,曹操來犯,根本無須擔憂。屬下有一計,定能破曹!”
“哦?”陶謙立刻問道,“子仲有何計快快說來!”
那書生朝着南方一指說道:“曹操雖然挾兗州、青州兩州之兵來襲,但天下英雄多矣!江東孫堅,現已掃蕩江東,威震天下,手上更有龍將陳任等猛將。若主公有孫堅幫助,何愁曹操來犯?”
這時另一邊一名山羊鬍子的年輕書生立刻站了起來,拱手說道:“主公!此時萬萬不可!那孫堅號稱江東猛虎,觀其這幾年的行爲,野心頗大,比之曹操有過之而無不及!主公若是遣書相招,那孫堅必然有名目公然進入徐州,主公豈不是前門驅虎,後門進狼?糜竺此計極爲不妥!”
那書生見到自己的獻策被別人給否定了,當然臉色不好,冷笑着對那山羊鬍子書生說道:“就是不知道你陳登陳元龍可有何妙計,來破解曹操大軍?”
山羊鬍子書生立刻對陶謙拱手說道:“我聞那渤海太守劉備,乃是漢室宗親,而且急公好義,手下更有大將趙雲,是龍將陳任的師兄!不若向此人求救,他渤海乃是在曹操領地以北,他若起兵去攻打曹操的青州,曹操必退!”
“元龍此言差矣!”又一中年人站起身來,說道:“想那劉備不過只有渤海、中山國兩郡,如何敢惹曹操?主公!屬下認爲,冀州袁紹,乃是四世三公之後,且曾是討董會盟的盟主,主公不如向其求援,以袁紹兵力,定能將曹操擊敗!到時我們徐州再出兵和袁紹前後夾擊,分享曹操兩州領地,豈不快哉?”
一時間,三種意見蹦了出來,所有人都分成了三派,又開始爭論不休。陶謙頭痛得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官場的老油子了,如何不明白這些手下人的心思?
那支持向孫堅求援的糜竺一派,是徐州新進的商賈家族,一向被徐州的大世家打壓,孫堅這些時日壓制江東世家的行爲早就傳到他們的耳中,自然是歡迎孫堅入徐州。而陳登一派則是代表了徐州的世家,自然是不歡迎孫堅這個明顯對世家有敵意的諸侯,而劉備只是個新起的小諸侯,若是劉備入徐州,那只有被徐州世家控制的份。很顯然,這兩派都是已經把他陶謙當做了棄子,開始另外找心儀的主人了。
至於最後主張向袁紹求援的趙昱一方,倒是真心想着陶謙,不過趙昱等人都是過於耿直,竟然會相信袁紹那卑鄙小人,要和袁紹平分曹操?別到時候被袁紹給一口吃掉!那冀州前刺史韓馥的下場還在那裡呢!
而在陶謙心裡呢,卻是偏向孫堅一點,很簡單,陶謙作爲徐州的一把手,自然和孫堅一樣,都討厭這些妨礙自己統治的世家。若是孫堅來援,定能幫助自己打壓徐州世家。而孫堅自己,剛剛拿下江東,雖然看是一帆風順,但實際卻是暗地裡波濤洶涌。這個時候,就算自己將徐州送給孫堅,孫堅也不敢接手。
陶謙這邊在自己考慮,下面卻是已經開始動手了,不得不說是百無一用是書生,糜竺和陳登兩人動起手來,竟然和潑婦打架般用手抓,用牙咬,甚是難看。剛剛回過神來的陶謙,一看這情景,可是沒有好笑的心情,當即喝道:“住手!你等也是讀過書的斯文人,如此行爲,成何體統!”
有陶謙開口,剩下本來想觀戰的人自然不好意思再袖手旁觀了,立刻上前去拉住兩人。糜竺和陳登也是聽了陶謙的訓斥,各自老臉一紅,低下了自己的頭。
陶謙被幾人氣得連續重咳了幾聲,指着下面的人,都狠狠地罵了一通,隨後冷冷地說道:“孫文臺重情重義,老夫在討董時,便已知道,定然不會行卑鄙之事。劉玄德和袁本初雖然也是選擇,但畢竟離我徐州太遠,無法及時援助。糜竺!”
糜竺立刻上前拱手稱道:“屬下在!”
陶謙擺了擺手說道:“你去準備重禮,南下向孫文臺求助!”
糜竺大喜,立刻深深地拜了下去,說道:“主公英明,屬下這就下去準備!”那邊陳登等人都是一臉蒼白,趙昱立刻上前,還想說什麼,卻是被陶謙之計堵住了口。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用在議了!”
“是!”看着陶謙已經下定了主意,陳登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有訕訕地說道:“屬下遵命!”然後看着老對頭糜竺得意洋洋地衝着自己一陣猛笑,笑得陳登一陣氣悶,隨即眼珠子一轉,嘴角忽然悄悄的一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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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任一臉苦笑地看着眼前無良的孫堅,說道:“主公啊!屬下現在還在養傷期間,應該算是一個病人啊!你難道就不能讓屬下好好休息養傷,難道就忍心讓一個病人操勞嗎?”
孫堅嘻嘻哈哈的看着扮可憐的陳任,竟然模仿起他的語氣說道:“子賜啊!,現在江東雖然表面上風風光光,但實際卻是暗潮洶涌,文若、奉孝都忙得很,難道你就忍心看着他們忙死,而自己卻是逍遙快樂嗎?”
陳任頓時語塞,自從知道給自己治病的老者竟然就是流芳百世的神醫華佗,陳任可是好好向華佗請教了一番,再加上自己在後世對中醫的一些瞭解也給華佗說了。可是陳任畢竟是來自幾千年的後世,就算是後世的丁點信息,其實也是經過了幾千年歷史的整理,放到這個時代都是很先進的東西,就像是當年童淵對於太極拳一樣,華佗立刻就把陳任當做了知己,更加賣力地幫陳任治傷,原本要一個多月養好的傷勢,不到半個月就完全好了。
可是雖然已經完全痊癒的陳任,卻是犯起懶來,竟然就這麼賴在家裡天天和黃月英、貂蟬親親我我起來,可是不知道孫堅是從哪裡得知自己傷愈的消息,竟然迫不及待的前來抓工了。
無奈之下,陳任只有遵守職業道德,繼續履行一名合格謀士的職責了。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告得密,我一定要他好看!陳任惡狠狠地想着。而此時孫堅的府上,忽然連續傳出好幾聲響亮的噴嚏聲。
穿好行裝,來到自家的議事廳,孫堅已經安穩地坐在上座品茶,看着陳任一臉晦氣的模樣,笑盈盈地遞過兩個錦囊。這兩個錦囊並不是蛇部特有的錦囊,而是兩個陳任從未見過的裝飾精美的錦囊,接過錦囊,陳任發現封口已經開啓,想必是孫堅已經看過了,當下也不客氣地抽出其中一個錦囊內的絹布,打開仔細看起來。
只看了前面幾個字,陳任便立刻露出了興趣,竟然是曹操那個黑胖子送來的?馬上接着往下看,陳任立刻露出沉思的模樣。這個曹操,看來還是對徐州念念不忘啊?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曹操老爸被殺的事件沒有發生,但就算沒有老父親被殺的事件發生,曹操還是捨不得徐州這塊肥肉啊!不過也算是曹操下得狠心,爲了奪取徐州,竟然捨得將白馬湖以南的徐州地界都讓給孫堅,那可是包括了徐州大郡廣陵的將近徐州一半的領土啊!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陳任眼珠子一轉,便想到了曹操此計的暗中用意,卻不急得跟孫堅說。隨即又打開了另一個錦囊,前面的幾個字又再次讓陳任不由得擡了擡右邊的眉毛,剛剛看完曹操相約攻打徐州的信函,這封卻是徐州陶謙的求救信函。陶謙信中言辭恭敬,甚是盼望孫堅的前去,大有將徐州相送的味道,不過陳任卻是不相信陶謙會真的把徐州送給孫堅。
沒錯,歷史上劉備救援了徐州後,陶謙立刻就表示將徐州讓與劉備,不過要是劉備當時真的接受了那徐州刺史的方印,只怕立刻就會死在陶謙手上吧。陶謙的三次相讓,恐怕也只有第三次是真心的,那也是知道自己的兒子鬥不過劉備這條餓狼,乾脆把徐州讓給劉備,保全自己家人的性命。
如今陶謙身子健康得很,如何會捨得將徐州刺史的寶座讓給別人,只怕要孫堅幫忙退曹操是其次,要借孫堅之手打壓徐州的世家纔是真的吧。
陳任想通了其中關鍵後,笑着對孫堅說道:“主公,不知道文若等人對這兩封信函有何主意?”
孫堅一見陳任的模樣就知道他有主意了,當即興奮的說道:“子賜可是有了定案,快快說與我聽!”
PS:陳任嘿嘿一笑:“定案就是,讓書友大大們多多貢獻鮮花、票票和收藏!先是把曹黑胖子給砸退了軍,再把陶謙老頭給砸暈了!這樣既退了曹軍,又不費一兵一卒得了徐州!”
孫堅一拍大腿:“好計!”